刘河家的笑着趴在房氏耳边,轻声说:“收了一千两,其中有五户人家耍赖,说拿不出银子,老奴做主把他们的女儿、儿媳妇卖进勾栏里,不仅讨回了本金和利息,还帮他们赚了一两银子,够他们娶一个黄花大闺女。”
“你也是心善,可怜她们在家中跟着男人受苦,把她们送进福窝里,侥幸被有钱人看上,赎她们做妾室,穿金戴银好不快活。”老夫人感慨说。
“是老夫人心善,我这是为老夫人积善行德。”刘河家的不敢邀功,巧舌如簧奉承房氏,把房氏哄得笑弯了腰,刘河家的这才出府帮房氏赚体己。
刘河家的走后,沈拾过来找房氏:“娘,为了那群上不了台面的人,你和大哥置气干嘛。”
“我去找你大哥说说他那媳妇。”不,她没错,错的都是玉明乐,她现在就到青哥儿面前戳穿玉明乐的真面目。
“别去了,大哥、大嫂到皇宫参加中秋宴了。”沈拾喝下一杯凉茶,依旧不解火气,他语气不好,埋怨看着母亲,“本来大哥到皇上那里给你请了一个殊荣,允许你一个白身参加中秋宴,你倒好,纵容你身边的丫鬟婆子乱糟糟瞎闹,还被大哥瞧到了,你还为了她们跟大哥置气,弄得大哥不愿意带你参加中秋宴。”
“你怎么不想想大哥为什么请皇后娘娘身边的嬷嬷教导你规矩,肯定带你参加重要的宴会,你怎么就不认真跟嬷嬷学习呢。”沈拾越想越气,不给房氏说话的机会,甩袖离去。
房氏:“……?”
房氏一屁股坐在地上,奔溃脱掉鞋拍地,比死了爹娘还难受。
那可是皇宫,能近距离见到皇上、皇后、太后、娘娘们,这么好的机会,被她弄没了。
都怪玉明乐,也怪那些挨千刀的下人。
眼下她不能找玉明乐麻烦,但可以拿那些下人撒气:“来人,把那些贱婢带过来。”她要用鞋底子扇她们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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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昶青、玉明乐下了马车,步行进入皇宫。
站在威严的宫门下,玉明乐吓得腿软,眼睛不敢乱瞄,沈昶青说什么,她就照做。
“等会宫女领你去娘娘那边,你把苦儿带在你身边,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和苦儿分开,知道吗?”原主记忆里惠王世子并没有参加中秋宴,眼下惠王世子出现,张尚书夫人、承恩侯夫人时不时往他这边瞟,沈昶青心咯噔一下,他的视线不小心瞥到苦儿,苦儿那熟悉的眉眼和一个人重合,沈昶青庆幸自己坚持带苦儿进宫,他有了安排,故神色轻松跟玉明乐聊天。
玉明乐点头,复又叹气,小丫头堪堪到她下巴颏,这么小,能顶什么用。
沈昶青不放心,再三叮嘱她,玉明乐险些起誓把沈昶青的话当做圣旨,沈昶青这才跟随公公前去拜见皇上,玉明乐跟随宫女拜见娘娘。
两人离开,承恩侯夫人攥紧堂妹的手,不安说:“怎么办,惠王世子也来了,他一定为了菀儿来的,我可怜的菀儿。”她隐晦祈求堂妹,“妹妹,你快帮我想想办法。”
“姐姐,不是我不肯出手帮你,实在是我有难处,不过你可以这样……”张尚书夫人靠近堂姐耳畔嘀咕,承恩侯夫人轻轻摇头,不行,她干这种事准露出马脚,还是堂妹做她放心。
侄女如何可怜,也没有她小儿子的事重要,张尚书夫人铁了心不帮堂姐,承恩侯夫人怪怨看了堂妹一眼,跟堂妹分开,朝公侯夫人那个群体走去。
张尚书夫人也跟随宫女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一个俏皮可爱的九岁小姑娘扑到母亲怀里:“娘,就是那个丫鬟衣摆碰到女儿的衣服,好脏,女儿浑身难受,你帮女儿教训她。”
张尚书夫人顺着老来女的手,看到玉明乐身边立着一个和女儿年纪差不多大的丫鬟,那丫鬟始终低着头,露出皎白的侧脸,那身段儿如拂柳,小小年纪就有这样勾人的身段,怕是生来就供男人消遣的玩意。
“娘~”张琼玉可怜兮兮摇着母亲的手臂,“小小商女身边的丫鬟竟敢碰撞女儿,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张尚书夫人慈爱摸了摸女儿的头:“这事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堂姐算计惠王世子糟践玉明乐清白,惠王世子看到那丫头这副勾人且稚嫩的身段,不下手才怪。
这样一来,堂姐勉强算帮女儿报仇,张尚书夫人记住这份恩情,必将用心替菀儿谋划嫁给沈昶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