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疯狂的念头直接影响到张父。
张父一口喝完酒,扒开儿子,摇摇晃晃出了酒楼,朝顺天府的方向走去。
现在处在册封皇子爵位的紧要关头,如果曝出某位皇子逼迫皇子妃不认母族,那么这位皇子就和爵位无缘。
某位皇子要想平安拿到爵位,就要受制于他,受他操控。
想到此,张父癫狂大笑,常言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果然有道理,这不,他苦了九年,再奋斗几年,就能成为凌驾于皇权之上的人物。
“谁,知道老夫是谁吗?老夫是承乾皇子的老丈人。”眼前一黑,一块黑布罩在张父头上,他厉声呵斥,未等到对方求饶,脑袋被针扎了一下,便失去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张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牛车上,夫人、儿子、孙子、儿媳手脚铐上镣铐徒步前行,吴天庸一家人也在其中。
“醒了就别装死了。”黑脸虎背男人踹张父,张父摔到地上,呻.吟两声,另一个瘦小精悍的男人挥动鞭子,“啪”!鞭子落在张父背上,张父惊叫一声,跳起来破口大骂,又挨了两鞭子,吴天庸夫妻俩恨死张家人,见张父躺在地上装死,两人蹿上前趁机报仇踹他,“呸呸——”张父脸上涂满吐沫星。
短小精悍男人眼睛一亮,甩一根木棍到张父脚边,张父抱着木棍站起来,一瘸一拐追着两人打。
承乾的亲信叼着草根,抬起手示意他们原地休整,躺在牛车上饶有兴致看这出闹戏。
看够了闹剧,黑脸虎背男人高声呵斥一声,掏出二十个窝窝头丢到地上,不去管他们,和同伴吃牛肉夹馍,烧水喝。这群人倒是想跑,他们脸上刻下‘奸’字,除非割皮挖肉,否则‘奸’字永远伴随他们,无论他们跑到哪里,都会被认出,下场绝对无比凄惨,他们不敢冒险,老老实实呆在原地。
黑脸虎背男人一行人吃饱喝足,坐回牛车,挥舞鞭子赶他们快走。
在冬至日那天,一行人到达山西境内。
曾经拿下巴看平民百姓的人,衣衫褴褛,憔悴不堪,拖着沉重的步伐行走在闹市区,每走一步,铁链咯咯作响,期间伴随着百姓退避三舍,偷偷摸摸指着他们讨论他们犯了什么罪。
张民妇面色蜡黄,猛咳嗽,口中喷出一团粘痰,其他人也是病歪歪的,跟着她一道儿咳嗽。
“坏蛋。”一个稚童抓一把烂菜叶子,趁着母亲不注意,冲到前面砸他们。
稚童母亲慌乱抱住孩子,挤进人群里:“华子,咱们长大后要做沈大人那样智勇双全的好男儿,不做莽夫,知道吗?”
“知道,娘,我要做大英雄,死后,皇上亲自送葬的大英雄。”稚童拍手掌欢喜说。
一路上,但凡进了一座城,总能听到百姓议论沈昶青,起先,张父一行人还洋洋得意跟人说他们和沈昶青的关系,分析沈昶青挡了孝仁帝的道,孝仁帝趁机除掉沈昶青,百姓竟然认为他们玷污了沈昶青、孝仁帝之间的君臣情谊,往他们身上丢臭鸡蛋、烂菜叶子,次数多了,他们只敢在心里嘀咕,再也不敢煽动百姓替沈昶青讨回公道,比孝仁帝下台。
黑脸虎背男人和短小精悍男人对视一眼,上前踹吴天庸一脚:“哑巴了,继续说呀,说废帝在位时期,你是承恩侯,是为民请愿的大清官,和沈大人是忘年交,说你夫人看上沈大人,想沈大人做承恩侯府乘龙快婿,用毒计毁掉沈夫人清白。”
吴天庸踉跄往前走几步,扑到地上,蜷缩身体低着脑袋,听见头顶上方传来嗤笑声,声音渐远,他爬起来揪住吴刘氏的头发摁到地上:“贱人,当初你痛快把孽女送到惠王府,不做接下来的事,我们能被贬为庶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