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骨忧太这一顿饭吃得既莫名又温馨,虽然平日里五条老师在他心里的形象就已经很神秘了,但现实说明他身上的谜团似乎比他以往认为的还要多。他已经敏锐地察觉出了不对劲的地方,只是他一向温和且习惯性为别人着想,所以没有在聚会时就直接提出自己的问题。
和伏黑惠离开五条家,走在寥落的星空下,他才开口道:“‘樱姐姐’到底是……”
“她的全名是清水樱,是五条老师的妻子。”
经过刚才,已经有了判断,乙骨忧太对这个关系并不感到惊讶,唯一让他觉得惊讶的是“五条老师居然有妻子”这一点。
“她对五条老师的称呼……?”
这一次,伏黑惠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他停下脚步,看着呼出的白雾在冰冷的空气中渐渐消散。
他沉默了很久:“乙骨前辈,我是六岁那年来到五条老师家的。”
当时的五条悟刚从高专毕业不久,每天都很忙,没有太多的时间能照顾他,陪伴他最长时间的人是清水樱。
对年幼且早慧的伏黑惠来说,温柔的清水樱就像他的姐姐一样。他很喜欢这个樱花一样美丽柔弱的姐姐,虽然她有时候看起来真的很苍白易碎,但更多的时候她都是温柔软糯的,她对他的温柔和爱护或多或少地填补了他关于母爱的缺失。
所以一开始,他并不理解五条悟把她当成金丝雀一样养在家里的做法。
甚至很反感。
他觉得五条老师根本不尊重樱姐姐,她是他的妻子,但同时也是一个独立的人。她应该拥有自己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生活完全被他填满,似乎不依附着他就无法活下去。
直到他亲眼看见清水樱生病。
她是那么娴静温柔的女孩子,所以即使发病也不像其他病人一样歇斯底里,面目扭曲。
她既不尖叫也不哭闹,更不会伤害他,她只是会在突然之间完全不认识他,惊惧地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掉眼泪,不允许他的靠近。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清水樱,伏黑惠完全茫了,他无措地站在原地,既不敢靠近清水樱,又怕放任她这样下去会伤到她自己。
伏黑惠声音艰涩:“都怪我,我刚才问了樱姐姐‘杰’是谁,为什么要这样称呼五条老师……”
“不要自责,惠,这不是你的错。”
听到消息赶回来五条悟没有责怪年幼的惠,他只是熟练地拿出毛绒小羊和画册,轻轻塞进清水樱怀里。伏黑惠看到原本还不让任何人靠近的女孩抱着毛绒小羊,盯着五条悟看了一会儿,像是认出了他是谁,她依恋地抱住他,乖巧地对他说话,像喵喵叫的小奶猫一样,被他哄了没多久就在他怀里睡着了。
第二天清水樱就好了,她完全不记得昨晚的事了,仍然温柔地和伏黑惠说话温柔地对他笑,好像昨晚那个认不出他的清水樱只是他的幻觉。
“樱患有很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和解离症。”
五条悟说起这句话的语气既不轻浮也不严肃,就像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般风轻云淡。
从他的三言两语中,伏黑惠拼凑起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青梅竹马的恋人,其中一方在婚礼婚礼当天叛逃,另一方被重伤,醒来后却患上了严重的精神创伤,再也无法使用咒术。
她的身体没有死在那个晚上,灵魂却不可逆转地向着深渊下滑。
最开始,五条悟只是想拉住她,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