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家女儿刁蛮,见过的人都这么说,私下有人聊八卦时扬着眉毛指名道姓的说没妈的孩子就是缺教养,一旁的人嗤笑反驳:“颜家那么有钱还能缺什么!你见过一般家里的孩子她刁蛮的起来么,就是和你们比,你们的老爹们有这么宠过你们吗!说什么刁蛮娇惯,这不都是被宠出来的么。”
此时的颜家女儿颜婳又在发刁蛮的大小姐脾气,卧室里的东西能砸的都砸了,一地被撕毁的蕾丝细料,首饰用品,都没有能下脚的地儿。站在门外的女佣小娟一脸犹豫,这到底是该开门还是不开门,里面已经砸了一早上了,按说脾气力气也都用尽了。你说开门吧,万一殃及池鱼可真够倒霉的。
琢磨了半响,小娟还是试着敲了下门:“小姐,我有事要说,就先进去了啊。”事先报备一下免得突遭横祸,可就在刚把门推开一刹那,一只玻璃杯朝这儿砸了过来,小娟眼疾手快,堪堪躲了过去,杯子没砸着,弯了个弧飞出门外跌在一楼的地毯上,居然没摔碎,好家伙!
“小姐,我家老爷说了,要你今天务必试一下新晚礼服,明个就是生日了,总不能披着这一地的碎料子见客吧。”
“给你家老爷说,就说我死了,明个就是我的死期,你让他直接改葬礼得了!”
“别呀,小姐,这葬礼不也得风风光光的么,您这一身的白躺那儿来个客人看一眼都能吓出个三长两短来,我们不是还得预备个大夫么。”
“出去!”
小娟又回到一楼的书房给老爷复命,颜家大老爷短小的身材坐在宽大的软椅上,翘着胡子一抖一抖的,想了半响才从椅子上蹦下来说:“你先去忙吧,我去找你家小姐谈谈。”
一路上都在酝酿这国破山河忧国忧民的沉重表情,开了门,看自家女儿直接睡了,裹成一团连脑袋都没露出来。得!这戏算是白演了。踏着一地的破烂颜爹直奔女儿的床前:“我说女儿啊,你看这砸也砸了,摔也摔了,是不是该吃点东西垫补垫补。你以前可是哭得一脸眼泪鼻涕的都不忘往嘴里塞东西,委屈了谁也不能委屈了自己是不是!”
颜婳捂着被子,声音从里面传来有些闷:“我说爹啊,你是不是打算把我卖了?”
“这不能!”颜爹坚定:“你是我的宝贝亲闺女,我怎么能说卖就卖呢!我女儿一抵万金,谁这么有钱,光有钱还不行,他得有眼光,能识得我女儿这一块宝贝肉。”
“你的意思还是要把我卖了!要是真不是,你就去把那亲给我退了。”
“女儿啊!”颜爹为难:“你李叔叔他可是交过定金的,其实这定金都是小事,不就是钱嘛!可这是你那可怜的娘生前唯一的盼望啊。”说着一边拿袖子抹眼角一边偷眼看女儿的反应,颜婳果真撩开被子的一角抬眼窥探。颜爹抹抹眼角的眼屎唉声叹气:“当初你娘生了个闺女,这方圆十里八乡的都赶了过来,就数你李叔叔跑的最快,拿的是真金白银吶,说什么也要结这个亲家。还说他那儿子才七个月大,白嫩可口,唇白齿红的,他什么都不担心就是担心他家小子将来娶不到媳妇儿。你娘这一琢磨”
“她定了?”
“这不能!你娘犯了难,就害怕你这将来不同意,和我商量着要把这亲事推了,这都商榷好了拒绝词,你可好,抓着人家李家的传家镯子不松手,你娘一看,得!闺女这算同意了。唉!女儿都答应了,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还能说什么。”
“你的意思是我自己把自己卖啰?”
“我女儿慧眼识珠,那么小就能看出李家是个有钱的主,早早了结了自己的终身大事,真替为父省了不少心呐!”
“我不同意!”颜婳从床上蹦了起来:“我都活了二十四年了,平白无故的砸下来这么一桩亲事,这男的长的是矮是挫,是圆是扁,一脸倭瓜相还是冬瓜形,连面都没见我就得嫁,他李家也太把这事当儿戏了。我六岁起就瞧不上过家家的把戏,你们要是想玩一边去,别拿我的幸福不当回事!”
颜爹赔上笑:“李家的小子不是老早就去米国留学去了吗,这长什么样虽然爹也没见过但就凭他爹妈的长相,有据可依肯定差不到哪去,我说女儿呀,咱看人可不能光凭长相,还得凭实力不是。”颜爹咂摸这白翘的胡子:“李家的实力就挺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