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卢氏皱了皱眉,显然对苏京琼这样不知分寸而感到不满。
阿温笑着打岔,“娘子跑来问这个可是有什么缘由?夫人方才已经吩咐下去让三娘准备一番了。”
小卢氏摸了摸肚子,“无碍,让三娘好生歇着,让家中新进的一批舞姬顶上便是。”
“只是你倒要好好与我说说,三娘何时碍了你的眼,今夜可是她飞向云头的唯一一次机会。”
可不是,当今圣上,当朝宰辅,及圣上唯一的胞弟宁王,可谓是南梁三大巨头皆在,无论是得了谁的青眼都是冲上云霄的机会。
错过了今夜,怕日后也只是常来府中苏父的同僚亦或是门客了。
便是苏父的部下,苏三娘也只是做妾一般抬过去。
她的身份摆在这,既然嫁谁都是做妾,何不如嫁入侯门或是那宫墙内。
苏京琼抬眼看去,小卢氏已经端正坐在锦垫上,手中拿着绣棚比划着花样。
先前在屋内奉茶的侍女已经出去,大概是让守夜的粗使丫鬟去苏三娘那传话。
苏京琼平复了下自己因疾步快走而气喘不匀,她小步走过去,带着疑问跪坐在苏母面前,“飞向云头?今夜来的客人是什么身份,竟让您说出这样的话。”
小,看了她一眼,见她满脸懵懂,却又不信她是误打误撞,“宫中的那位,你回院子时该碰见过才是,竟也是没表露身份吗?”
苏京琼老实的摇头。
小卢氏再问,“三娘因何事犯了你的忌讳?你竟跑来阻她的前程。”
这个时候她应该没见过苏三娘才对,苏京琼略微迟疑,随即再次摇了摇头,“只是听人提起过,府中有个叫苏三娘的,舞姿竟比舞姬还要出色,女儿也想瞧瞧。”
小卢氏见她不肯说,也知道她心里总是藏着事情,谁也不肯说,小卢氏便没有再问,“罢了,你既不肯多说,我便不再多问,回去后抄些闺戒,自持己身,时时以闺戒自省才是。”
苏京琼俯首,心中也有些懊恼自己做事太过于急躁,“是,女儿时刻谨记。”
她没像往常那般早早的回来,几个婆子便来主院看看,唯恐她身体未愈,半路晕在了的回西苑路上,直到了主院,听主院守门的婆子说,娘子还在屋内陪着夫人便放了心,回了西苑守着。
陪了小卢氏一会儿,苏京琼便回了西苑,刚回了自己的院子,一个婆子便进屋说早已备好了热汤,问娘子何时洗漱安寝。
苏京琼因之前疾走赶去主院,身上早就出了一层薄汗,回来又被凉风吹了,身上难受的很,便说现在就要汤浴。
两个婆子便将屋内的屏风拉开,抬了热水进来倒进浴桶内,滴了些秘制花露,转眼花香便在屋内散开。
素锦将素色里衣挂上衣架,“娘子,奴婢服侍您沐浴吧。”
说着她便跪下要替京琼脱下鞋袜。
苏京琼回神,由着素锦替她换下鞋袜,褪下衣物。
直到坐进浴桶内,感受到温热的水温,腾升的水汽夹杂着花香,她才彻底放松了心神,微闭着眼睛任由素锦替她擦身。
在一边给浴桶添热水的婆子咧嘴笑道,“娘子生的一身漂亮肌肤,便是奴婢看了也心生喜爱呢。”
苏京琼睁开眼睛,那婆子便停了笑,“你是今日母亲拨过来的?叫什么名字?”
麻婆子将手中的水瓢放下,“奴婢正是今日来的,娘子唤奴婢一声麻婆子便是,掌汤浴及清洗您的私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