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各有私心,所以均不为民,均不利民。
待他们走后没多久,围在酒楼外面的学子也渐渐的看出了苗头,窃窃私议此起彼伏。
只有一个白面郎君长身玉立,身着宽袖窄腰的深衣,身后带着侍童,与众学子一样等在酒楼外,只是他神色淡淡,神情中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傲人,目光扫过人群,似是审查又似是带着挑剔。
倒是他身后的侍童模样机灵,一双黑眼珠在众学子间不停的打量。
天色越加暗沉,侍童上前提醒他:“主人,天色不早了,您还尚未用食。”
这白面郎君手指拂过衣袖,整理了一下不存在的折痕:“一场玩闹,记下了左角边的那位学子了么?”
侍童点头:“回去奴才便将他画出来。”
“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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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行的很慢,走的很是平稳,这一条街道上,因着天气的原因,两旁的人家都关了门上了锁,街道上空荡荡的,只余马车行走在砖石上的咕噜声,直到将军府时,才看见有人候在了将军府门口。
素锦扶着苏京琼下了马车,门房的人便亲切的迎了上来:“小娘子回来了。”
随即又上前拜见陆之垚,陆之垚将马匹递给了驱车的马夫。
二人进了大门,门房的人静声跟在后面。
苏京琼回了家反而觉得有些局促不安,不自觉间便与陆之垚间隔了距离。
陆之垚看在眼里却并不介意。
一时之间便是跟在苏京琼身后的素锦也觉着出几分闷意。
苏京琼扯着帕子憋出了一句话:“父亲回来了吗?”
门房倒是没想到小娘子会问这个,但他很快便回了神,恭声道:“郎君今日被陛下留在了宫里,让人传了话回来,晚间宫门落锁前才回来呢。”
苏京琼下意识抬头去看陆之垚,陆之垚神情不置可否,仿佛早便知晓了的。
苏京琼心中生出了几分郁闷:“表哥早便知道了?”
陆之垚点了点头,却并不搭话。
二人进了前院转了拱门,这将军府几百年来皆是苏家人在住,经过几代人的侍弄,院子里的一砖一瓦皆带了几分陈旧的气息。
苏京琼忍不住又问他:“前一日国公府来人表哥也是早便知晓了的,今日表哥与我一同回来,为何也早早的便知道父亲被陛下留在了宫中?”
陆之垚终是低头看她,她仰着脸似是有些不开心。
“昨日国公府来人我便猜到是高相府的人前来拜访,所来为何也不过是太子妃一事,昨日她们既知晓了侯府与将军府结亲的事必然会上报陛下。”
“今日早朝后陛下必然会留姨父在宫中用膳,将侯府与将军府的事问个明白。”
本来很奇怪的事情在陆之垚的嘴里便成了理所应当想得到的事情。
苏京琼有些羞恼,提步快走,将陆之垚甩在了身后:“表哥知道的真多!”
陆之垚有些愕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自己哪里说错了话便惹得小姑娘生了气。
侯府里只陆五娘一个小娘子,且她向来怕他,故此他也是第一次见小姑娘耍小性子,只好跟着她的脚步走在苏京琼的身后:“我比你年长,懂得多些才是自然的,若是只长了身体,不长脑子岂不是大问题?”
这样说来也是对的。
苏京琼红着脸放缓了脚步,只是嘴里却嘟囔了一句:“我自然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