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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7、267 一亿日元(2 / 2)


即便后者目的没有达成,能把熊猫再度宣传也是好的?。

反正国宝别人偷不走,更重要的?是阮文还可以根据熊猫做其他周边产品,推向欧美市场。

尽管主动寻求合作的?人是阮文,甚至她也看透了田岛惠子之前的?自抬身价,但阮文还是十分谨慎,不想在阴沟里翻了船。

田岛惠子和陶永安都在吃饭,田岛造纸坊的?主人田岛喜江则是给阮文倒了一杯茶,与她共同品茶。

日本的清茶很有名气,一如他们的清酒。

可惜阮文既不喝茶也不饮酒,她对这两者都没什么兴趣。

端起了茶杯不过抿了一口而已,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并没有多说什么。

田岛喜江看到阮文面前的?茶杯,“文子小姐不喜欢喝茶吗?”

他说的竟然是中文。

阮文眼皮一跳,觉得自己似乎可能犯了一个错误。

不过很?快她就镇静下来,“我品尝不出来茶的好坏,对我来说一杯茶和一杯白开水没什么区别,再好的茶叶与我而言都是牛嚼牡丹。”

老者的?脸上露出微微的笑,“文子小姐说笑了,其实我喝过的?最好的茶还是很久以前在你们国家喝到的。”

有那么一瞬间,阮文几乎要站起来。

“四十年前吗?”她压制着自己那些怒意,理智和愤怒在较量着,轮流占据了上风。

“不,是五十二年前,当时我只有十岁。”老人的眼底露出淡淡的笑容,“我的?父母一直在你们国家做生意,我也是在你们国家出生的?。只不过后来战争爆发,我跟着父母回了国,就再也没回去过。”

老者的?眼神黯淡了下来,他看着阮文十分的?真诚,“孩子,我很?抱歉,但战争不是我所?能左右的。”

他也只是这战火年代的受害者。

回国后,他的?父母也曾反对战争,但后来为国内的?激进分子所?害,当时还不到十二岁的?田岛喜江被父母的?友人所收养,早早就进入了造纸坊工作,从童工做起。

阮文静静的?看着老者,有十几秒的?安静,似乎连呼吸都消失无踪。

“我知道,我很?抱歉刚才恶意的揣度了您。”

“这不怪你,是惠子自作聪明。”

“爷爷。”田岛惠子有些不安的?喊了一句。

老人冲她摇了摇头,“她幼年时,父母死在一场车祸中,我一手把她带大,这些年来造纸坊的?生意惨淡,她也受到了影响,不免会多了一些算计,希望您能够原谅她。”

阮文看了一眼,盛装的?田岛惠子如同花圃里的?芍药那般,这是个美人,而且还是一位很?擅长妆扮的美人。

“我喜欢聪明人,而且我还想与您和惠子小姐合作。”

老者听到这话松了口气,惠子自作聪明不止一次,只是有时候好用,有时候却是那么的?幼稚。

好在眼前这位女士有所?求,没有跟她一般见识。

“恕我冒昧,文子小姐您昨天给我的?信里有一张图。”

“那是我想要您合作的?筹码。”

阮文的?筹码很?简单,就是请国内的?美院老师画的熊猫设计图,她花了一套半四合院买下来的设计图。

“……我这两天有在东京的各大商场闲逛,看到了很?多的?明贵和纸,这些和纸都很好看,但是在图案的?创新上似乎乏善可陈。”

和纸上的?图案不外?乎是风土人情,传达出一种日式美学。

但市场上的?和纸的确千篇一律,所?以当田岛喜江看到那封信里只有一句“我想与您合作”以及那个熊猫的插画时。

他就知道了眼前这个年轻姑娘的?用意。

说没动心是假的?。

他也想要向全世界传递日式美学,可是在此之前他要做的?是保住自己这个造纸坊。

他辛辛苦苦维系了三十多年的造纸坊,不能就这么毁了,不是吗?

……

这场谈判并不是很费劲,和田岛惠子的?小聪明不同,田岛喜江是一个相当直白的人,或许是因为命不久矣的缘故,这位老者很?快就和阮文达成了一致意见。

阮文负责投入一亿日元帮助田岛造纸坊度过这次危机,另外则需要为田岛造纸坊提供熊猫图案。

日本可没有大熊猫,即便田岛惠子可以飞往中国去观摩大熊猫,但是她又不是学绘画出身的?,还需要再请画师。

这本身就是一件十分复杂的?事情。

阮文的?合作给田岛惠子提供了一条思路,她倒是不怕这么麻烦。

可是田岛喜江拒绝了孙女的提议。

“惠子,我要你发誓,在我死后,你也不能这样做,取消和文子小姐的?合作,否则九泉之下我也不认你这个孙女。”

惠子惊恐,“爷爷……”

她想要问为什么,他们是缺钱不假,可是她可以找荣林帮忙,让他帮着先凑够一笔钱,何必非要把每年两成的?利润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中国人?

然而再多的?不解,惠子到最后还是立下誓言,做出了承诺。

当然,这些阮文并不知晓。

她在和田岛喜江达成合作协议后,当天下午就把这一亿日元转给了对方。

一亿日元,折合美元四十万。

这对于阮文而言并不算多大的数目,她的海外账户里这点钱还是有的?。

陶永安倒是有些不怎么安心,“你确定要跟这爷孙俩合作吗?我总觉得那个田岛惠子很?多小心思。”

阮文深呼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不过日本长幼有序,她爷爷会教她做人的,你不用管这个。”

“那你就信那老头的话?”说实在话,他有那么一瞬间和阮文差不多的?想法,觉得这人是个老兵。

这种事情,再去调查下倒也能知道真相究竟如何。

之前可真是大意了,他也没想着去调查这些。

“我钱都转过去了,你说呢?”

“阮文,难得糊涂这可不是你的?性格啊。”陶永安觉得这事情透着古怪,不符合阮文以往的?作风。

“这叫性格的多面性,我又不是纸糊的?,就那么一体?两面。”走在东京的大街上,川流不息的车辆让阮文恍惚中有点来到了二十一世纪。

现在首都街头也有私家车,但最多的?还是自行车。

这种恍惚感很?快就消失无踪,她看着这座散发着蓬勃朝气的?城市,阮文笑了笑,“陶永安你觉得未来的东京会是什么样?”

“什么什么样?”陶永安觉得这个问题怪怪的,字面意思他都懂,细究起来每一个字都是陌生的?。

“你看这么多的?高楼大厦,你觉得未来会不会更好?”

“当然。”日本现在是第二大经济体,发展很?是迅猛。

当然会越来越好。

“所?有的?日本人也这么觉得啊。”直到那利剑真的?悬在头顶,他们才后知后觉,原来自己的?七寸早已经被人拿捏着。

他们最引以为傲的国家,不过是美利坚的?后花园而已,辛苦积累的财富一夕之间被美利坚掠夺去。

失去的?二十年。

阮文眼角含着笑,作为一个丑陋的?战败国,这算是迟到的报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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