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夫人看着谢瑶越来越大的肚子,想着这要是真有孩子该有多好。
谢瑶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祖母,我一直都细心留意,这二奶奶好像还没有动静。”
“她此番要再动作,相必是一定会寻一个万无一失的法子。这有万乾在,想来她是会让二爷去知会一声的,但现在万乾都还没接到任何暗示。兴许她还在找时机。
眼见你月份大了,自当更要加倍小心。我琢磨这王氏是想看你到底生男生女,如若是个女娃,那对她也无甚影响。上一次没得手,已是打草惊蛇。府里到底也有心思细腻的人,频频出事,总有人会怀疑她。
孩子出生后,她下手的机会也多。谁也不能将一个孩子十年如一日的护得密不透风。不管她什么时候动手,只要这孩子生下来了,我就不会让她再有机会猖狂。”
这孩子就是老夫人最后一张底牌,撕破脸后,这二奶奶一房和老夫人就是彻底的对立面。这些深宅丑闻一旦公之于众,二爷和二少爷在惠阳城怕是再难立足,一出门可能都会有人指指点点。怎么还可能打理这偌大的家业?
想到天真的二小姐,古灵精怪的三小姐,还有一直说要护着自己的二少爷。谢瑶心里很愁苦。
事情的真相是如此伤人,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但到底有些人是无辜的。可自己能怎么办?
“祖母,二少爷什么都不知道,到底无辜!”劝老夫人的话谢瑶也是说不出口,那毕竟是杀子的血海深仇。竟是寻不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无辜,谁能不无辜?谢瑶,你被牵扯进这些也是无辜。稍微不慎,你甚至可能丢了性命。”老夫人说这话的时候,浑身透着无力,她何尝又希望是那最坏的结局。
二爷到底有没有参与谁又说得清?毕竟人心隔肚皮。谁也不能低估了权利的诱惑。他们都是相互猜测着,算计着。这一生走下来,竟是这一个孤女给了自己一些慰藉。
“祖母,当年唐家突然在外发了一笔横财,这件事您了解多少?”这个话题是唐家的禁忌,谢瑶思前想后还是问出了口。
有些事情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只是都默契的绝口不提。哪个大户人家还没有一点黑历史。
唐家当初是绿林好汉,说是绿林好汉其实就是一群人纠结在一起占山为王。具体做些什么,左不过就是收点来往过客的买路钱。
听谢瑶这么一问,老夫人吃了一惊。
当年唐家的祖宗,应该算是老太爷的爷爷一辈。那时候他算是一众土匪里的军师。这个人头脑聪明,却也心狠手辣。
当时国家内乱四起,民不聊生。好多有钱有权的人家都举家往太平一点的地方搬迁。
他们就是这样偶然的遇见了一个大户人家。起初也就是想要点过路钱。这家人倒是伪装了的,也没一眼就让人看出来很有钱。
一个兄弟撬开了一个装衣裳的箱子,衣裳掩盖下竟全是光彩夺目的金银珠宝。看来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普通避难的人家,这是一头肥羊。
几个驾车的车夫和小厮见情况不对,一改唯唯诺诺、胆小怕事的样子,个个都打起精神、严阵以待。都说财不露白,这财已露了出来,怕是躲不过一场打斗。
他们一路从江南行来,已是经历了太多险境,现在已是元气大伤,不过也只有拼命一博。王老爷请得这些镖师可都是个顶个的高手。
终究还是寡不敌众,见已无力回天的时候。王老爷决定放弃财产,只求他们放了他一家老小。
当时的军师唐回给大当家递了个眼色,他走到王老爷面前,手上的大刀一伸一收,鲜血喷薄而出,王老爷就再也没闭上眼。
二十多条人命一个没留。
“你可是有什么发现?”谢瑶不会无缘无故问这个大家都闭口不谈的话题。
“二奶奶也姓王,也是来自江南。”
“可那时候的王家是一个也没留。老祖宗是做事稳妥的人,既然已经下了狠手,肯定是没有活口留下的。
后来他们也暗地里派了人去打听,这王家在老家也没什么人了,只是有一些远亲。就算知道了王家被害有心复仇,也应该是去找当时的大当家,他们哪里会知道是老祖宗主张下得黑手?”
“等有机会,总是要想办法去二奶奶老家查一查。”谢瑶觉得所有事情都弄一个明白才能心安。
当初老太爷怎么就和一个江南女子两情相悦?二奶奶怎么就能只身来到唐家做一个妾室?这么多年的处心积虑就只是为了争宠和争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