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琼弓身炸毛,恶声恶气“喵喵”叫,小爪子蹭着地面蓄势待发,犹如一只小豹子,快准狠照着馄饨脸就是一下。
馄饨吠叫着扑上来。
眼见猫狗大战在即。
林惊雪蹲下身把琼琼提溜起来顺毛,黑毛小奶狗朝林惊雪呲着牙,被涂小娥拍了脑袋训斥。
宋圆捶着伤腿,手被狗绳勒红说:“刚刚牵都牵不住。”
陈鸣啧啧感慨:“再凑两只就可以打麻将了。”
小奶狗趴在地上,仰头盯着林惊雪,“嘤”了一声。
林惊雪说:“这只狗是?”
涂小娥笑说:“这是我们皮总的狗,这俩从小就互看不惯的。”
先是鹿,再是猫狗。
林惊雪笑说:“皮总家动物类型挺丰富的哈。”
涂小娥说:“皮总家里还有养什么鸟啊兔子之类的,多得不得了。”
小奶狗摇着尾巴蹲在林惊雪对面。
林惊雪顺便伸手揉了揉,再坐下给琼琼喂小鱼干,小猫嫌弃地用爪子推开林惊雪刚揉过馄饨的手,蹭着傅醒春手背“喵喵”叫。
对于厌恶态度表现如此鲜明的琼琼,馄饨干脆咬着林惊雪裤脚往一边拉。
一猫一狗,一上一下,对视一眼,俱偏开头,哼了一声,果真是非常不对付。
到了片场。
陈鸣去化妆,剩下一众唠嗑。
陆江新插着兜站在林惊雪旁边,叹口气说:“其实我现在也没那么怕鬼啊,真真假假,也许我真大半夜看错了。”
林惊雪说:“想开了?”
陆江新咧嘴笑说:“我是这么想的,飞走了总比被鬼吃了好吧。”
拖着伤腿不减凑cp之心,一脸姨母笑和涂小娥聊天的宋圆肩膀抖了抖回头小声说:“我也这么觉得。”
陆江新摸摸后脑勺笑笑,接着说:“不过你说你遇到鬼,是真的吗?”
林惊雪展眉笑说:“谁知道呢?也许也是我想多了。”
趴在地上的馄饨吐着舌头仰头“汪”了一声。
傅醒春看了一眼馄饨,压低声音对涂小娥说:“他就是这么来道歉?”
涂小娥用手掩唇笑说:“凶兽也是要面子的,反正当只狗也挺可爱的,比当人的时候乖巧多了。”
傅醒春无奈说:“好吧。”
中午。
陆江新给腿伤的宋圆帮忙,在附近遛狗。
林惊雪先回来,到傅醒春房间上交作业。靠得近了,傅醒春吸吸鼻子,微蹙眉说:“你身上有酒味。”令人头昏脑热,神志不清的浓烈酒味,又掺杂了一点不合时宜的清甜。
他后仰身体,拉开距离。
林惊雪闻了闻衣袖,立马反应过来说:“老师,你还好吗?”他生理课再差,也记得alpha和alpha的信息素相互排斥。
傅醒春轻轻“嗯”了一声说:“还好。”
林惊雪拉开一点距离,擦着鼻尖不好意思问:“老师,你有带抑制剂吗?”
傅醒春按着眉心,疑惑说:“我为什么要带?你出门左转,药店医院都在附近。”然后林惊雪就被一把推出门,还扔了件厚外套给他挡一挡。
林惊雪裹得严严实实下楼,遇到遛狗回来的陆江新。
陆江新狐疑地绕着他转了一圈,捏着下巴,啧啧说:“你这是要去抢银行呢。”然后翻翻口袋把气味阻隔剂借他,搭着肩陪他一起去药店。
累得不行的馄饨趴在门口打哈欠,整只小奶狗突然被阴影笼罩。
一人蹲下身,轻轻揉了揉他脑袋说:“你怎么在这里?”
馄饨呲起牙,张嘴一口咬住来人手掌。
“啊,馄饨!”陆江新从店里扑出来,掰开小狗嘴,连忙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
那人温和笑笑,掏出纸巾擦干净手说:“无妨,幼犬而已。”
林惊雪跟在后头出来,把脱下来的厚外套搭在手臂上,眼神对上起身的人。
非常眼熟。
这不就是前几天他遇到的热情滴滴司机吗?
那人颔首轻笑说:“林先生,又见面了。”
只不过,他今天好像换了一个职业,一身朴素,衣摆还沾灰的青色道袍并身侧木剑。
陆江新“诶”了一声说:“你是算命的呀。”忽又想起此处是影视城,补充说:“还是演员?”
那人立如青松,身姿挺拔,举手投足间,倒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味,只是模样俊秀,离电视剧里那些花白胡子老道差远了。
那人笑笑说:“鄙姓齐,单名一个灵字,通灵的灵。不知二位有没有兴趣来一卦?”
馄饨不屑“汪”了一声。
但奈何陆江新近日对鬼怪之事颇感兴趣,所谓的放下想开果然不过是口头说说罢了,根本听不下馄饨劝阻,不过原本也听不懂就对了。
他把狗绳往林惊雪手里一塞,握住齐灵手说:“齐灵,好名字,这不就跟传说里的麒麟念起来一样吗,说来,大师啊,我近来的确有烦恼。”
齐灵从背后背的包里掏出三张折叠板凳打开,比了个“请”的手势说:“先生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