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谦问:“那这事言言知道吗?”
安乐郡主想了想,回答道:“应当是不知道的。咱们女儿也不知随了谁了,读书倒是聪明,为人处世也大方得体,就唯独对感情一事,总是迟钝的让人生气。”
罗谦:“那还是别告诉言言了吧!言言虽对感情迟钝,但却是个重感情的好孩子,让她知道自己的好朋友如此对待她,她不知会难过成什么样子。”
安乐郡主点头,赞同道:“你说的对,这件事就不告诉言言了。”
两人说话的功夫,陆修齐已经被小厮引进来了,他先是向罗谦和安乐郡主行了大礼,才道:“伯父,薛姨,晚辈叨扰了。”
罗谦冷笑一声:“哼,知道叨扰了就行。”
安乐郡主毫不客气地将手伸到罗谦的背后,重重的拧了他一把,直拧的他叫出声来才作罢。
安乐郡主对自己未来的女婿如春风般温暖:“这孩子,都马上是一家人了,说什么叨扰。”
“薛姨说的是!”陆修齐又拱手道。
安乐郡主指着自己旁边的椅子,说:“修齐,你先坐着等等,言言回去换件衣裳,马上就来。”
陆修齐拂开宽阔的衣袍,稳稳的坐下来,坐姿如弓,端端正正,这动作落在安乐郡主眼里有说不出的满意,而落在罗谦眼里,那就是在装模作样。
大家都是坐,你偏偏要多拂一下衣袍,还坐的板板正正的,这不是装模作样是什么?你那头发,定是来之前重新梳过的;你那脸,来之前也指定洗过,不然哪有这么光滑白净?
罗谦越想越觉得陆修齐心机深沉,自家的小白兔女儿迟早要被欺负。他如坐针毡,想要立马去找陆远茂谈谈推迟婚期的事情,被安乐郡主死死按住,起身不得。
“修齐,你娘最近在忙什么?说起来,我也快半个月没见她了。”
“多谢薛姨关心,娘亲也一直念着您。我娘她最近,她在准备我的婚礼。”
“哦哦,对,瞧我这糊涂的。你们两个小的婚事啊,可是折腾死我们四个老的喽!”
陆修齐也不知怎么回这话,只好默不作声。
还没来得及尴尬,罗婉言就来了。
她穿着一身淡蓝色短袄,外面披着一袭披风,不过披风却不是陆修齐送的那件,而是自己之前做的一件白色的,颈处还镶着绒毛,一看就很是暖和。
这一身淡蓝色的衣服配上纯白的披风,将罗婉言的脸衬的愈发莹润如玉,气质出尘。陆修齐用尽毕生的自控力,才没有让自己陷入看呆的境地。
安乐郡主眼中也满是赞赏:“这白色的披风配淡蓝色的夹袄,倒是比那红色的要来的好看,修齐送你的红色披风你就下次再穿吧。”
陆修齐起身靠近罗婉言几步,又向罗谦和安乐郡主施了一礼:“那晚辈就带言言去灯会了。”
安乐郡主看着这一对般配的小两口,欣慰的说:“去吧,一会儿我跟你伯父也去,指不定我们在大街上还能遇到呢!”
倘若马平此时站在这里的话,他内心一定会说:不会遇到的,少爷可是把你们和自家老爷夫人常去的地方和路线摸得清清楚楚,就是怕遇到你们。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门了。
出门后,陆修齐放慢了脚步,与罗婉言并排而走。两人一路都无话。
罗婉言不说话是怕自己说多了,暴露出不符合自己在外面形象的举动;而陆修齐几乎从来没有跟女孩单独相处过,面对自己心爱的人,更怕说错话,所以也没有开口。
两人不一会儿就走到了正街上。正月十五不宵禁,街上的摊贩全都挂起了各式各样的花灯,五颜六色的,好看极了。
纵使罗婉言不是第一次逛灯会了,也被这好看的景象迷了眼睛,不由脚步轻快、脸色也泛起了笑容。
罗婉言脸上的笑容感染了陆修齐,他大着胆子道:“言言,这街上人多,我牵着你吧,以免你走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