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和熙瞧着手足无措的裴玉质,心疼地道:“对不?住。”
下一息,裴玉质的吐息微微一顿,他阖上了双目,不?敢去瞧素和熙。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是断袖,但素和熙现下所给予他的感受并非恶心。
定是因为?他目前的这副身体乃是地坤,且正处于?雨露期的缘故吧?
裴玉质委实苦命,要任凭他糟蹋。
素和熙怜悯地望着裴玉质,极尽温柔。
温柔些,再温柔些,至少让裴玉质好受些。
直至月上中天,他才放过了裴玉质。
裴玉质歪于?素和熙怀中,用指尖描摹着素和熙的眉眼:“子熙为?何愁眉不?展?”
素和熙当即舒展了眉眼:“你可还好?”
裴玉质坦诚地道:“身体有些酸软。”
素和熙一面为?裴玉质揉按着身体,一面道:“你且歇息吧。”
裴玉质确实需要趁着情潮暂退之际,好生歇息,遂阖上了双目。
素和熙将裴玉质的身体揉按了一番后,又为?裴玉质擦身、清理。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遗留的痕迹,对裴玉质的怜悯更?甚。
为?裴玉质擦身、清理罢,他才将自己收拾妥当了。
其后,他上了床榻,盯着虚空的一处,一夜无眠。
日出时?分,房门突然被?叩响了,之后,一内侍道:“陛下命奴才为?大殿下送汤药来。”
素和熙大抵已猜到这汤药是什么汤药了,下得床榻,打开房门,对这内侍道:“交予本宫吧。”
内侍却是道:“陛下命奴才必须亲眼看着大殿下将汤药饮尽。”
素和熙问道:“这是什么汤药?”
内侍答道:“奴才不?知。”
“稍待。”自己所料应当不?差,不?然,庆平帝为?何特意这时?候着人送汤药来?
素和熙关上了房门,行至床榻边,于?裴玉质耳侧道:“玉质,你且醒醒。”
须臾,裴玉质方才睁开了双目,冲着素和熙笑道:“师兄,早。”
自己与裴玉质云雨过后的次日,该当耳鬓厮磨,浓情蜜意,但裴玉质却再度将他错认成师兄了。
素和熙并未纠正裴玉质,反是含笑道:“玉质,早。父皇差人送了汤药来。”
裴玉质迷惑不?解地道:“是什么汤药?”
素和熙淡淡地道:“大抵是使你更?易受孕的汤药吧。”
裴玉质倘若怀上了他的骨肉,庆平帝便能以此来钳制他。
他与裴玉质的骨肉……
不?知会?生得如?何模样?
不?,他无法让裴玉质怀上身孕,他将会?断子绝孙。
“更?易受孕的汤药……”裴玉质霎时?彻底地清醒了过来。
紧接着,他忽而意识到适才自己口误了,遂慌忙致歉:“对不?住,子熙,孤不?该……”
素和熙打断道:“孤帮你穿衣吧。”
裴玉质乖巧地颔了颔首:“多?谢子熙。”
素和熙让裴玉质坐起身来,为?裴玉质穿上中衣,整理发丝,才打开了房门。
内侍端着汤药到了床榻前,素和熙接过汤药,当着内侍的面,全数喂予裴玉质。
裴玉质饮罢汤药,又有一内侍过来传庆平帝的口谕:“陛下命大殿下好生歇息,这几日不?必上朝,亦不?必去兵部。”
显然,如?素和熙所料,他方才所饮的汤药的功效便是使他更?易受孕。
他昨日拙劣的掩饰,破绽百出,被?庆平帝瞧得一清二楚。
待得内侍出去后,素和熙低声?道:“玉质毋庸害怕,孤腺体残疾,不?能散发信香,亦不?能使地坤怀上身孕,孤将会?断子绝孙。”
这关乎于?他的自尊心,但他不?舍得让裴玉质担惊受怕,遂直言相告。
裴玉质凝视着素和熙的双目:“子熙,你的腺体定能被?治好。”
自打伤了腺体后,素和熙几乎是秘密地延请了举国上下所有的名医为?他看诊,饮了诸多?名贵的药材,可惜,无济于?事。
裴玉质大抵是出于?善心才这么说的。
为?了证实自己所猜,他与裴玉质四目相接,发问道:“孤的腺体若是被?治好了,孤若是与你行床笫之欢,你便会?怀上孤的骨肉,你可愿意?”
我?可愿意怀上师兄的骨肉?
不?,不?愿意,待拯救了师兄,除去了澹台钰、方见明以及樊绍后,我?便会?继续修仙。
“孤……”裴玉质哑口无言。
“无妨。”素和熙勾了勾唇角,“无妨,孤早已知晓你不?愿意怀上孤的骨肉。”
“孤……”裴玉质努力地吐出了一个字来,又闻得素和熙道:“你无须绞尽脑汁地哄骗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