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裴玉质费了一番功夫,终于找到了素和熙的母亲。
其人与相好私奔后,生下了俩子一女,相好却移情别恋,将?她抛弃了,她后来嫁了一农家汉,巧的是那农家汉便是昨日与素和熙打?架之人。
那农家汉正在家中养伤,而?因夫姓为“纪”被称为“纪家娘子”的素和熙的母亲则在河边浣衣。
裴玉质到了纪家娘子身侧,直截了当地问道:“你?可还记得你?尚有一个儿子?”
纪家娘子抬起首来,思忖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是指那个哑子?”
裴玉质眉间一蹙:“他毕竟是你的儿子,你?怎能如此轻蔑他?”
纪家娘子恨恨地道:“我统共生育过五个儿子,除他之外个个康健,若不是他,我岂会在夫家抬不起头来?”
裴玉质不满地道:“那并非他的过错,你?怎能归咎于他?”
“不归咎于他,难不成归咎于我自己命不好么?”纪家娘子愤怒地道,“若不是他,我岂会沦落至此?”
裴玉质质问道:“你?可知他一直在等你?回去见他?你?可知他知你喜欢海棠,想要被海棠吃掉?”
“海棠……那株海棠是我与那负心汉情意正浓之时,那负心汉为了讨我的欢心,特意着人移植到那院子里的。我生下熙儿后,他见?熙儿口不能言,且又有了新人,自然将我忘了,一日又一日,我等着他来见我,却始终等不到,我终是耐不住寂寞,与人私奔了。”纪家娘子叹了口气,“你?是熙儿的何人?熙儿可还好?”
“你?不是当真关心熙儿,不过是随口一问吧?”见?纪家娘子默认,裴玉质笑着道,“熙儿很好。”
言罢,他转身便走。
他原想带这纪家娘子去见素和熙,经过一番交谈后,他改了主意。
一个不负责任,甚至怨恨着孩子的母亲早已失去了见?孩子的资格。
素和熙的话本重印了,他回家前,去书肆问了一圈,又已售罄了。
回到家后,他径直去了书房,见?素和熙正对着雪白的宣纸苦思冥想,遂绕到素和熙身上,伸手将?其抱住了。
素和熙放下手中抓着的狼毫,回过首去,勾下裴玉质的后颈,进而?吻上了裴玉质的唇瓣。
一吻毕,裴玉质坐于素和熙怀中,调整着吐息。
少时,他对素和熙道:“子熙,我适才去了书肆,今日新印刷的话本皆已售罄了。”
素和熙这才想起来自己昨日并未问裴玉质此事,遂盯着裴玉质的双目,写道:玉质,是你雇人将话本买走了么?
裴玉质摇首道:“我为何要雇人将话本买走?子熙为何不自信些?”
素和熙确认道:玉质当真没有雇人将话本买走?
裴玉质满面期待地道:“是喜爱话本之人将话本买走的,许再过些时日,子熙便能名震全国了。”
素和熙一按裴玉质的背脊,裴玉质整副身体便与他严丝合缝了。
他抱了裴玉质良久,又去亲裴玉质。
他一直缺乏自信,写话本最初不过是为了糊口罢了,即便裴玉质绝不会饿着他,他仍是希望能依仗自己的力量养活自己。
裴玉质被吻得双目雾气蒙蒙,身体一阵一阵地发软。
“子熙。”他抬手描摹着素和熙的唇瓣,接着从素和熙身上爬了下去,继而跪于素和熙双足之间。
他瞧了素和熙一眼,便垂下了首去。
由于上个世界的素和熙被阉割了,他已有差不多七十年不曾做过此事了。
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过度的紧张使得动作生涩无比。
素和熙不敢置信,怔怔地望住了裴玉质。
这是我的子熙。
裴玉质不断地高诉自己,可整个过程中,他却总是想起幼时的素和熙。
约莫一盏茶后,他才站起身来,冲着素和熙笑道:“好浓。”
素和熙抬指从裴玉质的喉结划蹭至唇瓣,又颤着手指在裴玉质掌心写道:玉质喜欢么?
裴玉质不假思索地道:“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