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众人皆都大吃一惊,便是连卫央也?没想到郁良会立下这样的军令状,毕竟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对于这种事,最好的做法便是撇清,可郁良竟愿同卫央一起共进退。
“谋害皇嗣可是死罪。”乾元帝冷声?道:“郁良,你真是活腻歪了么?”
郁良却往前一步,“若阿央是被冤枉的呢?父皇可否会还她一个公道?”
郁良的背影有些瘦削,但挡在卫央的身前却让卫央的眼眶发热。坚定不移的信任和敢于承担的勇气?让卫央觉着心里充满了力量。
乾元帝冷声?道:“要什?么公道?这事除了她还能是谁做的?”
郁良不疾不徐道:“是谁做的儿臣不知晓,但绝对不是阿央做的。”
乾元帝被他这态度闹得恼火,但又怕吓着怀里的德妃,只好压着怒火道:“那你想何如??”
“儿臣只想让父皇能给?阿央的医馆一块御赐牌匾。”郁良道:“如?同之前给?沈神医的那般。”
乾元帝望着郁良,久久没有言语,深沉的望过去,郁良也?毫不害怕的跟他对视,甚至有些云淡风轻,带着十足的自信。良久之后,乾元帝点了点头?,沉声?道:“好。”
卫央让人找来药方之后,只是看了一眼便发现?了问题所在,那张药方上的最后一味药是被人另外加上去的,虽然自己很像,但她今日写药方之时加了些特殊方法,是故她勾唇一笑,“虽然不知何人要陷害于我,但这手?段未免也?太?拙劣了些。”
她让人拿了一碗水,毫不犹豫的将药方放了进去,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那张药方慢慢变了样子,只见药方上的字迹都慢慢消失了,唯一留下的只有最下面?的一味药。
卫央把纸拿出来晾在桌上,拿着手?帕擦了擦手?道:“今日原本是应母后之约入宫,却未料到在半路上被德妃娘娘的嬷嬷拉过来,儿媳没什?么背景和后台,但学了这么多年医术,明知可能有诈,却还是没忍心抛下疼痛难忍的德妃娘娘,是故在写药方之时多留了个心眼。”
“这种药,父皇应当见过吧?”卫央问道。
乾元帝的脸色愈发难看了起来,想必已经料到了一些事情,卫央继续道:“父皇见多识广,应当明白儿媳这种技术不过是为自保,这药方上的最后一味药虽然和儿媳的自己很像,但并不是儿媳写的。”
“还有,儿媳今日是在母后的宫门口被德妃娘娘的嬷嬷拉拽过来的,甚至都来不及拒绝。不若父皇问问,为何宫中有那么多有名的太?医不用,非要用我一个藉藉无名的大夫,还得是从别?的宫门口弄来?或者,父皇还可以问问,为何平日里几乎寸步不让的母后,为何在宣我进宫后还能允许我来到德妃娘娘的宫中?”
卫央一字一句都快准狠的扎进了人们的心里,乾元帝的手?握成拳,只需细细思索一番,便发现?这里面?漏洞百出,而他竟然还相信了,这真是在侮辱他!
乾元帝从未这么憋屈过,直接抽身而起,德妃砰的一下摔在了床上,只感觉眼冒金星,不由得哀绵婉转道:“皇上,臣妾是无辜的啊。”
卫央对这种戏没什?么兴趣,便拉着郁良起身告退。
皇宫里的尔虞我诈不适合卫央,这次是某些人的手?段不到位,再加上卫央提前留了个心眼,用了些药令人出其不意?,不然今晚她必定是逃不过的。
出了皇宫之后,月光轻轻的洒落在宫门口,卫央不由自主?的站住回望了一眼这巍峨的皇宫,她突然想起这一世刚回来入宫后的那一遭,她们都在劝自己要在家中好好相夫教子,可这境遇竟是要不停拿自己的生命来做赌注。
若今日的事情没有德妃的手?笔,卫央是断然不会信的。
她看完之后,偏头?往郁良的肩膀上靠了过去,郁良低下头?轻声?道:“心情不好?”
“只是觉着有些累。”卫央道:“甚至有些不理解某些人的想法。”
“哦?”郁良道:“哪一些?”
卫央舔了舔唇,稍微踮了踮脚尖,在郁良的脖间吐了口热气?,轻声?道:“为何某些人说喜欢我,却对我能坐怀不乱呢。”
说完之后还在郁良的脖间咬了一下。
清冷的月光在这天地?之间洒下银辉,郁良的手?微动,直接将人揽在了怀里,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腰,哑声?道:“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