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去,不远处一人一伞,身姿婀娜。
丁美人?
我猜。
那人走近,我心凉了一半,原来是白皮苦瓜,真是仇人何处不相逢,相逢何必曾相识!
路只有一条,就是我脚下那只容一人行过的小桥,内心暗道,妈妈的我今天就不让路!
便杵在路上大叉着腰居高临下看着萧迢那小细腰越扭越近,终于,他看清桥上的人是我时明显愣了愣,而后那张本来就长得很愁绪的小脸就更愁了。
“你!让路!”他手一指,几乎戳到我鼻尖,我这才发现他比我高不了多少,几乎能平视。
哟嗬?!
敢这么指着我的鼻尖?!
我嘴角勾起一个邪恶的笑,猛然往后退了一大步,把手腕猛拧了好几下,顶上的伞面便叱啦叱啦跟着转了好几个圈,雨水噼里啪啦跟透明帘子似地全飞撒向外。
白皮苦瓜赶紧哇啊一声闭上眼睛,但是,闭眼睛?有用么?!
那水珠子溅了他一身,他猛然睁大眼睛再度发射怨恨光波,下嘴唇抖得频率个那叫一高。
我伸出小尾指,掏了掏耳朵,道:“路嘛~我就是不让的啦,我还在赏景呢~你要么就淌水过去,要么就绕路,自便不送啊~”
不过,我从来没有想过白皮苦瓜那么好打发,果不其然,他低低地怒吼了一声仿佛娇斥般的话:“我和你拼了!!”
然后伞也不要了,双手飞叉过来向着我就是一个飞扑!
我眼睛一亮。
早就知道你这白皮瓜干儿不禁激!!
嗬!看我闪!
身子一拧,便只闻香风一阵擦过身边,转瞬便是噗通一声。
我伸手弹了弹袖子上飞溅到的水珠,道:“哎呀,好险。”
话音未落,便感觉到脚跟处被某物缠上,耳里也忽闻一句尖锐的叫声“救命啊!!!杀人啊!!!”脑中只来得及闪过:你他妈的,失策了!
便又是噗通一声。
我猛然挣扎起来,水全进了眼睛,伸手一抹,眼睛看得清时便惊诧地发现那白皮苦瓜脸朝下埋进在池子里作死的挣扎,咕咚咚哇啦啦的声音响不绝耳。
我黑线拉了一脸,也不急,看了眼我坐着都没有过胸的水,半响,感觉到那苦瓜干儿扑腾的力度开始减弱,我才站起身,一把拎住他的领子把他提了起来。
那苦瓜干一出了水,抬头便是愣了好久,终于回过神来之后居然哇啊一声大哭了出来。
妈妈的。
他大哭不要紧,但是,为啥要抱着老子的胸哭。
我内心一个激动,难道我的身份就要在这里被揭穿了么!?
下一秒,便被白皮苦瓜一把狠狠推开,双手环胸状颤抖着再一次发出娇斥似的怒吼:“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坏男人!!”
我下意识摸了摸胸,再看了看他的姿势,感觉脑门的青筋啪嗒一下全爆了起来。
你他娘的白皮苦瓜!老子和你势不两立!!
……
接下来数天内就是无数恶劣的场景恶性循环。
我和白皮苦瓜的仇与恨俨然向八点档剧情发展而去,直到有那麽天,又是练习剑舞的早课,我们终于爆发了。
在我真的是不小心的情况下第九次用剑柄捅到白皮苦瓜的背脊并且第五次在回身的时候踢到他屁股后,白皮苦瓜终于彻底发飙。
“我要杀了你!”
他举着一把没有开锋的剑如实是道。
“请问,你是要捅我么?”我很冷静。
“我要劈了你!”
“真的只用劈?那你劈吧!”我睨了他一眼,做束手就擒状。
一旁的马狐狸眯着眼睛笑,看戏似地笑,黄秋声则是双手环胸,小虎牙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那边的同学?你们在吵什么?”
丁师母优雅的声音响起。
萧迢此时已濒临血管爆裂,脸得红似关公般,迈步就向我大喝一声冲来。
“哈~~~~”
我挑挑眉毛,好生销魂的大喝。
不过,悲剧经常发生在我们始料未及的情况下,而且一般降临在迫不及防的人身上!
只见一切犹如慢动作般,白皮苦瓜愤怒地迈着小碎步冲过来,他那白白细细的手腕明显就没几分力气,那很挫的剑就这么在小碎步很销魂地进行中时,脱手飞出,就这么飞啊飞,飞啊飞,哐啷一声,砸中了崔小厄同学华丽丽的一颗头。
崔小厄其实已经意识到危险,但是他看到剑的时候已经避而不及,只能硬着头皮把眼一闭!
在最后一刹那,我仿佛看到他那桃花眼中的最后一句深情的话:小鸡!你一定要随我而去!
我目泛水汽,对他深深地点了点头,以视我的郑重与真诚!
小鹅!你安心去吧!
我今晚就把小鸡吃了!
让它去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