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躲过一次搜索，苏煜然十分庆幸自己摸透了这里的设计，这些都是范文宇的功劳，是他带着自己出去走动，才得以记录下来的信息。
而他逃得如此顺利，前期的考察功不可没。
待他一头冲进厨房时，恰巧撞进一双错愕的目光。
对方寸头短发下是刚直的脸颊，身着灰色旧衣，大叔粗糙的手臂扛着一米宽的大桶，桶里装的可不是好东西。
隔着那么远，他都能闻到味道。
寸头大叔对他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有种莫名的防备，但瞧见他手上那条铁链时，眉头却是紧皱。
随着皱眉的动作，不远步传来急速的脚步声，数量多，速度快。
耳边听着声音，苏煜然心里一个咯噔。
糟糕！
有人来了。
如此大的动静，寸头大叔自然也是听见了，他的眉头依然紧锁。
苏煜然搞不懂他此刻的心思与想法，紧急关头，他忘了人性的冷漠，决定放手一搏。
“救命……”
队长带着一批人前来，进门之时，声音已到：“搜！”
“是。”
寸头大叔手上的动作不停，队长跨步走来：“哎，那个谁，你一直在这里？”
“是。”
“有其他人来过吗？”队长停顿一秒，补充说，“长头发……的男人，见过吗？”差点暴露说带着铁链的男人了，这事见不得光，可别到时候弄得人没找到，却惹来警察上门。
“没有。”
队长盯着他看了许久，又看了看他手上的东西，刺鼻且难闻的气味冲入鼻腔，队长捏着鼻子，有点嫌弃地离远些。
待其他人上报说没找到人时，他才带着人离开。
大叔放下大桶，平时的空桶都会洗干净才走，这次难得地扔在一边不管。
他拉着手推车离开厨房，推车上是另一个装满东西的大桶，轮子与地面划出长长的痕迹，可见重量之多。
快到门口时，两个站岗的人盘查：“今天只有这些？”
大叔点了点头。
“打开看看。”
大叔停顿一秒，而后粗糙的大手摸上盖子，用力掀了一下。
满桶的剩饭剩菜、垃圾等等出现在眼前，气味直冲鼻腔。
盘查的人急忙捂住口鼻像挥掉苍蝇一般：“走走走，快走。”
大叔手里拿着盖子，直接拉着手推车走出去。
手推车和大桶最后被搬上一辆破破烂烂的三轮车，然后在黑夜里咚咚地离开。
隔了很远的路，一阵阵：“咳咳咳——”拼命呼吸而引起的咳嗽声，响在皎洁的月光下。
大叔连忙停车，拿起铲子就往大桶中央铲开，上面一层剩饭剩菜都被他扔在地上，然后一个桶中桶出现在眼前。
不等他动作，苏煜然已先一步顶开盖子，在接触到新鲜空气时，他拼尽全力来呼吸。
虽然空气中夹杂着一些难闻的味道，但他顾不得太多。
寸头大叔见他难受，扔掉铲子，伸手过来，掐着他胳肢窝一把将他举起，像举小孩一样，将他救了出来。
“谢……谢谢！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