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开包裹前梁悠还一直在纳闷,陶然怎么突然想起来寄东西给她了。等拆开层层的包装,露出了精美的封面她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书啊,怪不得呢,她就说这么久没有一点联系,陶然怎么会突然寄东西给她。
陶然寄来的几本书有国文的有外文的,都是关于绘画和雕塑方面的,里面还有一本笔记,封皮上写着陶然的名字,里面写的是他在敦煌的几个月里关于雕塑修复的一点心得。
梁悠翻看着,一片纸片从里面掉了下来,慢慢悠悠的落在了地上,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梁悠略显尴尬的嘿嘿笑了两声,她现在刚上完药还坐在病床上,只能无助的伸了伸手。
岳青松轻笑,蹲下身将纸片捡起来递给她。纸片上陶然也没说什么,只说他最近跟着老师国内外的交流,看到觉得有用的书就买了寄过来了。还说他离开后总是会想起这里,忍不住后悔,可是又不敢回来。
梁悠叹了口气,陶然这个人太过理想主义,他离开后会忍不住怀念,可要是真回来了,恐怕也待不长久。如果有时间他愿意回来看看旅个游指导一下新人,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梁悠将纸条收好,记下这件事等到有时间再回信。
过了一个星期,梁悠脚上的伤已经结痂,只要小心一点很快就能好了。不过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黄泽还没有抓到。
开始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黄泽应该好抓。在事情发后马上就做了周密的部署,把能搜的地方都搜过了,黄泽近处没地方可以藏,往外跑的话也不大可能比汽车跑得还快。可是尽管如此,一个多星期的反复搜查下来还是没能找到黄泽的踪迹。
市里的街道上已经贴满了黄泽的通缉画像,宾馆、招待所警察们每天都要去问一遍。岳青松跟队里的教导员开了好几次会了,这几日眉头一直皱着,他们都开始忍不住怀疑黄泽是不是早就从注意不到的地方偷偷越过了边境线。
梁家栋已经订好了转天的火车票回家准备入伍的事情,现在他正坐在梁悠的对面,想起一句交代一句,絮絮叨叨的听得梁悠头一点一点的,下一秒就要抵抗不住困意,倒头睡去。
梁家栋看到她犯困的样子,不满的问道:“你有没有认真听我说?”
“啊?”梁悠一个激灵,抬手擦了擦嘴角反应了一会儿。“听了听了,听得可认真了。”
“呵。”梁家栋冷笑,“那你说我刚才最后一句说的什么。”
“最后一句……”梁悠眉头皱起,这她哪儿知道啊?
梁家栋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摇头。
“我说啊,你要好好吃饭,注意身体……”
梁悠一听,他这是又要从头开始说一遍?只不过刚才确实是她理亏,梁悠也不好再反抗,只能点头听着。
“我刚才说什么了?”梁家栋突发提问。
“不要挑食。”梁悠语气无奈的回答,心里想着只有土豆红薯,就算想挑食也没的挑啊。
梁家栋满意的点点头,又继续往下说。直到梁悠马上就要忍不住,准备反抗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总之你一个人在这儿,一定要多小心。”
梁悠抬起头,看着他满含担心的眼神。
“也不是我一个人啊,研究所这么多人呢,都会互相照顾的。”梁悠低下头,“倒是你,我猜你肯定和大哥一样,主动要求到最危险、最艰苦的地方去。到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做什么事情都别冲动,知不知道?”
“知道了知道了。”梁家栋故意提高嗓音,别扭的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梁悠看了看表,琢磨着时间差不多了。站起来仗着身高优势在还坐着的梁家栋头上揉了几把。
“我看你再啰嗦下去火车就要晚了,走吧,我和你去车站。”
梁家栋本来要反抗的手臂听到她的话一顿,默默地垂了下来,任由她揉痛快放过自己。
“你别送我了,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没事的,”梁悠笑笑,“反正都是坐车。把你送到火车站我在跟车回来就好了。”
梁家栋想了想,觉得她说的也没错。从这里出去除了找连队借车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反正也要麻烦人家一次,让梁悠跟着车倒也不辛苦。
于是点点头,“那我去取行李。”
“好。”
梁悠目送着他出门,心里是说不出的难受:这次分开后梁家栋就会入伍,两个人都在离家很远的地方,再次见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