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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 48 章(2 / 2)


梦里的每一次亵渎都在鞭笞着他的心,却还是从这锥心刺骨的抽痛中生出一丝可耻的快意……

轻城,如果知道他有这种龌龊心思,一定会很嫌恶吧。

她与他本就是云泥之别。

“你想什么啊,我跟你说话呢!”易轻城见他不理,跳起来狠狠拍了一下他的肩。

秦殊被她打得晃了晃,往旁跟她拉开距离,半晌才低着头道:“轻城,你长大了,要注意男女之防了。”

易轻城瞪大眼睛。

男女之防?她从小在山里长大,虽然有人教,但从来没放在心上。

后来她倒是跟秦殊避嫌,这厮还不是不要脸地黏上来。

现在跟她说男女之防??好像是她黏着他似的。

易轻城气得发笑,秦殊想起什么,深吸一口气,拉起她的手,将袖子捋上去。

“干什么?”易轻城愣住,直到看见自己胳膊上未愈的鞭伤。

她连忙抽出手来。

之前她从树上下来时秦殊便看到了,只是当时太慌乱,没来得及问。

“这是怎么弄得?”他几乎不敢想象,这里竟然有人敢打她。

“不用你管!”易轻城怒吼,甩开他往前走去。

秦殊怔立在原地,不知道她怎么突然那么生气。

……难道被她看出来了?

还是,刚刚拉了她的手?秦殊懊悔起来,却又想起在梦里,他千百回执起过那双娇柔的手,缠绵难分。

易轻城到了饭厅,菜已布好,丰盛的程度比易友安定亲那天还要奢靡。

自那天之后,这还是第一次和她们打照面,易家的两个老爷也都回来了。

“施老爷,我们府里今天有贵客,不宜谈这些事……”老夫人满面愁云,旁边坐着一对雍容华贵的中年夫妇,都阴沉着一张脸,目露凶光。

施家的长辈竟然来了。

邓氏母女脸色苍白憔悴,像鬼一样,齐齐咬牙切齿地瞪着她,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施老爷,这就是鼎鼎大名的易轻城了。”邓氏介绍道。

施老爷抬眉,二话不说,拿起桌上的茶杯就向易轻城砸去。

易轻城轻巧避开。

哐当一声,茶盏撞到她身后的人,茶水泼洒,碎声刺耳。

易轻城想看看哪个人这么倒霉,一回头,只见秦殊白衣尽湿,茶叶挂在金线纹样上,惨不忍睹。他脸上也溅到一些水渍,在灯辉下显得晶莹如玉,倒别有一丝艳丽。

美则美矣,除了……那浑身往外直溢的寒气,易轻城只想打哆嗦。

秦殊目光移到她身上,似乎是在打量她有没有被波及。

“你没事吧。”易轻城攥着袖子给他擦擦,声音也忍不住颤抖。

苍天呐,泼秦殊水这种虎口拔牙一样的事,她做梦都不敢想!

施家人诚乃勇士!

秦殊感受到敌意,蹙眉看过去,一眼竟压得他们抬不起头。

易轻城回头狠狠看向施家夫妇,抢在他们开口前指着他们破口大骂:“哪里来的破落户,你们知道你们冒犯的是谁吗!”

“你!”施老爷惊怒。万没想到她竟敢先发制人。

“这位可是前太子爷,护国军的统领,你敢在江左地盘上打江左的顶梁柱,是何居心!”易轻城诘问。

“轻城,不得无礼。”劳惜华开口调解,皱眉道:“这是施家老爷。”

施老爷这才知道他们的身份,在那少年目光如电的逼视下,脸色不禁发白。

女儿明明说过,打她的人只是来投奔易家的远房亲戚啊,他怎么也想不到竟是京里来的贵人。

正是听说易家有了太子这个名号,施家才促成了这桩亲。

可事情到了这一步,自家女儿被打废了,若是再让步,施家还有何颜面立足江左?

总归理亏的是他们。

施老爷打定主意,先是解释:“对不住,误伤了这位公子,我今天是专程来找她的。”他指着易轻城,却把话抛给未来女婿:“友安,你们家的人,你来说吧。”

易友安哪里知道轻重,兀自端着少爷脾气,冷哼:“秦兄,你可算回来了,这世上恐怕只有你能管教她了。”

易轻城翻了个白眼:这什么东西,也配跟秦殊称兄道弟。

秦殊携她坐下,端起茶盏,用杯盖拨了拨茶叶。他十指纤长有力,什么动作都能做得优雅好看。

秦殊轻抿了口茶,然后才慢条斯理道:“我听说你们相处得不好,不知结下了什么恩怨。”

他气定神闲地坐在那,抬眼悠悠看向他们,无形中的气魄竟压住了在场所有人,仿佛他才是此间的家主。

易友安握了握拳,看着易轻城冷冷道:“这应该问她自己做了什么。方才老夫人已经说了,决不轻饶凶手。”

老夫人板着脸坐在那,施家和邓氏一干人早就通好气了,怕老夫人包庇,先没说凶手就是易轻城,只描述了施梅雪的惨状,说是终生都下不了床了。

老夫人虽然还记着施溶雪当众驳她面子的事,但她毕竟大度,况且两家是亲家。易家作为江左的名门望族,这么大的事,于情于理都该出面匡扶正义。

可她实在没想到是易轻城做的!这下好了,覆水难收。

秦殊眨动眼睫,往易轻城那看过去,轻声问道:“轻城,你做了什么?”

在他面前,易轻城多少有些心虚气短,脸上也挂不住。

秦殊见她不语,心知事关重大,依旧定定看着她。

易轻城抿了抿嘴,和盘托出:“我把邓氏和她女儿脱光了关在柴房里,拿针扎了她们,后来又和施家二小姐打了一架。”

邓氏母女没想到她说得那么直白,气得满脸通红直打哆嗦。

秦殊却被她这副轻描淡写悉听尊便的样子给逗笑了,他知道必然是事出有因,于是只问:“那你打赢了没有?”

易轻城低头闷了半晌,抛出一句:“我把她打废了,放在施家门前,还在她身上刻了字,证明是我打的。”

“你这是承认了!”施老爷怒斥。

“我若要否认何必刻字?”易轻城反唇相讥。

“你!”众人没想到她这么理直气壮,一时语塞。

“住嘴。”秦殊发话,“轻城,为何这么做。”

她为易友安闹得满城风雨,秦殊不可能不知道,易轻城心虚了。

她抿唇不语,秦殊抬手抚了抚她的头发,柔声哄道:“说罢,若是有理,我便替你撑腰。”

易轻城看向他,反问:“若是无理呢?”

秦殊一愣。

鸦雀无声,易友安和易晴柔心里都是冷笑,她果然还是有所顾忌的。

秦殊好歹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就不信他敢偏袒。

秦殊倏而一笑,霎时满堂流光溢彩。

“傻丫头,还用问吗,自然还是替你撑腰。”

……

所有人都感觉大厅里飘扬着一股酸臭气。

酸,酸掉牙了!

人言否?

易轻城看着他,也忍不住轻轻笑起来,忘了身处何时何地了。

她是明知故问。从前这种事发生过很多次,易轻城也问过他,他的回答还是一模一样。当时还不觉得有什么,但也许人上了年纪,再遇到这种情况时,就会觉得……

有一、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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