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间！”柱间打断了还想继续说什么的扉间，朝他挥挥手，“过来搭把手。”
扉间这才注意道自己恐怕在看不见顾雅非的人严重做了诡异的动作，他僵着脸从河上一步一步走到岸上，小跑过去帮自己大哥的忙了。
而顾雅非则是被迫牵引到了他们那里。
等到清理的差不多了，柱间才揪住扉间悄悄说：“你要和阿非姐说话也看时候啊，你知道刚刚有多少族人看你吗？”
“......我以后会注意，对了，她有事要和我们说，找个地方？”
柱间看看跟着点头的顾雅非，想了想说：“一会儿会营帐里说吧，父亲正好也在。”
[还要和大叔说嘛，我其实有点不太想和他说太多的......]顾雅非轻叹，她的思想教育对着这两个孩子说还好，对着那样一个已经在这乱糟糟的时代里生活了很久的人来说，基本没什么说服力吧。
“我有和父亲提起过阿非姐你说的，父亲很感兴趣的，只是前段时间为这次的仗做准备没时间找阿非姐你详说，”说到这里，柱间突然把还沾满了鲜血的手背在身后，面上带着些不自在，继续道：“这次我们双方损伤都差不多，会休战两天，河道的争夺还没结果。”
阿非姐的上衣好白啊。
柱间忍不住想。
[河道争夺？]
“大名们在争夺这附近河道的使用，所以才雇我们来。”扉间解释道。
[哈，]顾雅非被气笑了，[也就是说，你们赢了就等于是大名的使用权到手了是吗？]
不明白顾雅非因何发笑的柱间小声回答：“是这样没错。”
顾雅非并没有顺着这个话继续说，而是在沉默了很久了一阵后，挂起微笑向两个陪着她一起沉默很久的孩子问道：[考虑一下，打倒大名？]
柱间扉间：“......”
柱间：“？？？”
扉间：“？！！”
再说一遍，打倒什么？
两个孩子的思想受到了严重的冲击，他们本要因吃惊而大声质问的音量被强制压低：“阿非姐你在开玩笑吗？！”
“你在开什么玩笑？！”
果然是这样，面对他们这钟态度的顾雅非一点都不意外，她大概能猜出这些忍者世族的以及那些大名们和平民的定位，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这些忍者，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工具”呢。
[我没在开玩笑，]顾雅非正了神色，棕色的眸子里满是坚定，[我希望到时候你们能先听我说完我要说的后去认真的思考一番，再下定义，好吗？]
[只是现在并不适合谈这个话题，等到这场争夺有了结果，我们再谈也不迟。]
虽然已经不是没有理由的战争了，可在她看来，这理由也太过可笑了。
他们忍者的脑袋瓜，是真的瓜啊。
傍晚的时候，和族里的人商量制定完新计划的佛间带着一身疲惫刚回到账中，就看到三双仿佛在放光的眼睛朝他望来。
“......”佛间捏捏眉心，按下心头那诡异的惊恐问：“什么事？”
[想提高伤员存活率吗？想试试摆阵获胜吗？想赚钱吗？]顾雅非迅速启动三连发问，把佛间问的脑子懵了一下，然后才慢悠悠的反问：“存活率，摆阵，赚......钱？”
[是的，]顾雅非点点头，斟酌开口道：[容我说句不太好听的，大家接大名的这任务不就是为了有庞大的经济收入吗？虽说这似乎是百年来忍者世族早已经习惯了传统，可佛间叔你想想，你们这样斗争下去，世族之间彼此结仇——追溯源头来看，只不过是为了赚钱而接下大名的任务，却让族人死伤无数，还与其他忍者世族结下仇恨......值得吗？]
还没等皱着眉的佛间说些什么，她便又立刻道：[或许值不值得佛间叔你们自有计量，只是在我看来，佛间叔，你们不是工具啊......是活生生的人哦，工具是不会有思想感情的，所以也不会结仇。]
对，首先让他们对自我有个明确的认识。
[你们是工具吗？]
顾雅非原本熠熠生辉的眸因为半垂眼帘在此刻变的黯淡下来，似笑非笑：[为什么受限于大名呢......若只是为了钱财收入，那方法多了去——只要你们不做大名的工具，而是群起反攻他们......]她的声音逐渐变低，可在场的三人却听的一清二楚。
像是恶魔的低语一般。
“阿非！”猛地回过神的扉间看到账中的灵和人状态都不对，急忙呼喝。
反应过来自己对佛间说了什么的顾雅非也是一惊，揣揣不安地马上道歉：[抱歉！我逾越了！]该死，怎么就这么说出来了，不是和扉间他们说好了要后面再找机会谈这件事吗！
只是......顾雅非悄悄瞅了眼若有所思的佛间，心中微微放松了些。
他看起来是听进去的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