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藤越不知怎么的,甩着卡,手上力道突然一松,卡片恰好滑进他的衣袖里。他手忙脚乱地拉起衣袖,眼睁睁地看着卡片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变得透明。
他一边用手去抓,一边甩着手,声音听起来都尖了:“卧槽槽槽槽!这卡好像正在融进我的身体里,怎么办!”
“别动。”江隅伸手压住他的肩膀,沉声道,“别动。”
姜藤越眼睛里都闪着碎光,他抿着唇,呼吸粗重。
“你动也没有用,直觉告诉我这应该不是坏事。甚至……”
江隅突然停住了。
姜藤越声音颤抖着伸手在他眼前晃了几下:“江爸爸??你别吓我啊?”
江隅回过神,语速飞快:“你仔细看过吗?那张卡的卡面上有没有暗纹?”
姜藤越一下子也急得结巴了:“暗……暗纹?”
“对,仔细回忆一下,还记得暗纹是什么图案吗?”
“暗纹有,但是图案不记得了。”
“好,那这个推测我先放一下,等证实了再告诉你。”江隅安慰地拍拍姜藤越的背,“如果有不舒服就告诉我。爸爸还是能帮你解决的。”
姜藤越有气无力地垂下头:“……说得好像你是个医生一样。”
江隅安慰似地拍了拍姜藤越的背。
尸体周围的头发大部分都已经落到了地上。踩在头发上的感觉有些绵软,还有一些滑。
江隅和姜藤越花了一些时间才绕到尸体的背后。
他们的脚才刚刚踏上实地,头顶的灯管突然发出爆裂声。以这声音为开端,就像什么开关被按下,灯光一盏一盏地按下。
江隅不由分说地按住姜藤越的头往地上一蹲。
灯管的碎片落在他们的身上,隔着几层布料江隅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它们滚烫的热度。
“终于停了……”
姜藤越声音沙哑,他把身上的碎片抖落,才站起来。
这座大厅陷入一片沉重的漆黑。远处的闸机敬业地亮着绿莹莹的光,成为了唯一的光源。
江隅啪的一下按亮了手电,往他和姜藤越四周扫了一圈:“尸体不见了。”
姜藤越抹了一把额头上沁出的汗:“这场面……好像又要闹鬼了。”
江隅冷静地用手电扫着墙壁上的指路标记,淡淡道:“想要不见鬼,不要盯着这道光就行了。”
姜藤越一下子紧张了:“我就跟在你后面,寸步不离!”
北厅和南厅。
江隅在这两个方向之间徘徊不定。
“我知道你在犹豫。”姜藤越谨慎地探出头,“走北厅,我的直觉很准。”
其实他靠的并不是直觉。他一直在思考那几个被涂画抹掉的欠字,就在刚才他灵光一现。将欠字旁的一个模样怪异的笔画联系了上去——
坎。
坎为水,也代表了北方。
前往北厅的路不算太长。在黑暗中待得久了,两人也逐渐能看清眼前的路。
脚踝上突然湿漉漉的。
江隅脚步一顿,往身下一瞥。模模糊糊只能看到一团黑影。他脚步一顿,姜藤越差点撞上来。
迫不得已他只能打开手电,入目是一团刺眼的红,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
“前……前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