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癸顿了一下：“他叫过你的名字。”
江隅很肯定：“他没叫过。”
“我也知道他叫姜藤越。”应癸噼里啪啦像报菜名一样报了一长串的人名，都是江隅一开始在地铁站时遇到的那群人，包括陈千零和赵穹。
姜藤越在一边顺着自己还没喘过来的气，听到自己的名字习惯性地应了一声，顿时就被眼前的场景吸引了。
他捂着肚子，讲话还有点断断续续：“你们俩……搞啥小动作呢？”
江隅无视了他：“什么交易？”
“我不准备先告诉你，你就告诉我你答不答应。这交易绝对是你划算，就看你做什么选择了。”
江隅没有犹豫：“可以。”
应癸突然笑了一下：“交易嘛，自然是要慢慢来的。”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突然从面孔开始碎裂，一块一块地落满了一地。
如同被被冰冻之后摔碎的肉块。
这些碎块很快化作一堆灰烬，随着风一下子就消失殆尽。
“这个消失的方法很带劲。他刚才和你说什么了？我笑得太开心，什么都没听到。”
“没什么。”不管姜藤越是真的没听过到，还是只听了个大概，江隅都想掩盖这件事。
应癸消失之前，强硬地往他的手里塞了个硬硬的小东西。
他慢慢地摊开，手掌上静静地躺着一巧的圆球。
说是圆球也不太恰当，它其实由好几个同心圆环组成，层层叠叠地套在一起，才会看起来像一颗球。
圆球呈现出一种吸光的黑色。江隅基本没有在现实生活中见过这种黑，只在微博上偶尔刷到过几次，也曾经感叹过黑色的奇妙。
但从未想过原来有一天自己也能看到。
姜藤越：“这什么？那么黑，他给你的？”
江隅点头：“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姜藤越指着自己：“你问我？你觉得我会知道吗？我的知识储备似乎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大吧？”
“也是。”江隅弯起嘴角，“其实我知道。”
“你知道你何必来问我呢！”姜藤越都想直接献上自己的膝盖，“所以这啥玩意儿？我感觉都可以做吊坠了。”
“是挺小巧的……”江隅捏着它对着光线看了一会儿，“这其实是一种古代天文观测仪器的缩小版。叫做浑仪。”
“………怎么突然就扯到天文了。你学天文的吗？”
“我知道我就一定得是学天文的了吗？”江隅奇怪道，“日常积累而已。”
“这叫日常积累？？？果然………本渣渣还是自行退出好了。”
江隅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想要后退的姜藤越，“别走啊，你说的要带你躺赢带你飞，飞虽然飞不起来，躺赢也是不可能的，但慢慢爬总能爬到的。”
“好……好吧，那你继续。浑仪怎么了？”姜藤越假装抹了把泪。
“浑仪是由浑天说为理论基础制造的，可以用来测量天体的仪器。他给我这个，是不是在提醒我，我们应该先从天上开始想？”
“你这么一说倒是有点道理。”姜藤越长长地嘶了一声，“那歌词里三角的确在看天上。但是那本日记就说不通了吧？”
“先不管日记，有关日记的主人到底是不是三角，我们可能会先入为主。所以先放一放。最确凿的就是灯泡人对着我们唱的歌词。”
“歌词……歌词的纸我刚才一下放到哪儿去了？”江隅回屋子里翻了一下，才找到被他顺手夹进日记的纸。
“第一句话。三角是什么？”
“三角是什么？”姜藤越也跟着重复了一遍。
“三角来去无踪，神出鬼没。从天上开始想的话，那么我们就暂定三角是一朵云，或者星星，月亮，都有可能。”
“月亮不太行吧？哪有三角形的月亮。”姜藤越质疑道。
“你太小瞧近视人士了。”江隅意味深长道，“你对星座了解吗？”
“我知道哪个星座和哪个星座最配算吗？哦，应该不算，那我还是乖乖闭麦吧。”
“……”
“不过我刚才在屋子里，仿佛看到有几本书！不如我们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天文学的书好了！”姜藤越信誓旦旦，就好像真的会有天文学书籍在那里等他一样。
还真的有本书在等他——
《详解星座大全》。里面写满了各个星座的的运势指数，各种数据看得姜藤越直摇头。
“这书好多地方都是错的！”他说。
“只要星座图片没错就行。”江隅一页一页地翻着，试图寻找一个隐藏的三角形。
“等一下！”姜藤越挡住江隅想要翻页的手，“这不就是三角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