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梦就是梦，不是真的对吧？”
郁桑转过身后，就看到原本低着头的苏听雪定定地望着她，脸上无悲无喜，一片空白。
这和她之前的说法截然相反，郁桑反问道：“你又梦见了什么？”
“梦就是假的，”苏听雪重复着，像在说服自己，“梦里秦绎川没和你结婚，这和现实不一样。”
说完后，她又向郁桑求证：“对吗？”
郁桑听到她的话，看见她的反应，就知道原书中很多东西恐怕都被苏听雪梦见了。只不过，这究竟是梦见原本轨迹，还是重生记忆恢复……
“那你觉得是真的吗？”郁桑还是没有回答她，“这是未来的预告，还是一个曾经？”
“你在说什么！”苏听雪瞳孔一缩，尖声喊道。
她突然起身，手扶在沙发上，筋络和手骨都在极度的用力下隐约可见。细微但却令人无法忽视的颤抖彰显着她的激动和恐惧。
“你又知道些什么！这些明明都是假的！假的！”
郁桑虽然和这位表姐不算特别熟稔，但是小时候在一起玩过几次，长大了关系也算不错。她可从没听到过温柔和顺的表姐这幅样子。
张了张口，郁桑最终轻轻点头。没有说大道理掰扯，也没有安抚附和，她只是陈述道：“我不清楚你的想法，但你总该给我一个知道的机会。”
像情理之中，又像意料之外，苏听雪本来就红着的眼睛蓄满了泪水，在头略微低下的那一瞬吧嗒地砸进了地毯里。
透明的珠子没入咖色的羊绒地毯，霎时便没了踪迹，郁桑能看到的只有苏听雪缓慢蹲下的身体，还有从沙发上收回，转而捂住脸的一双手。
低声的啜泣被她捂住，平白多了份闷闷的压抑。
郁桑忽然觉得头顶的灯光和外面的风一样，苍白寒冷，把人都照得脆弱又可怜起来。
郁桑矮下身，蹲在了苏听雪旁边，伸出手想轻轻拍拍她的背，但伸到了半空又收了回去。
还是先给她自己冷静一下吧。小心地站起身，郁桑重新走向了厨房处。
十几分钟过后。
苏听雪坐在郁桑旁边，眼前摆着一份意面，还有一杯加热过的牛奶。
机械而迟钝地拿起郁桑准备好的叉子，苏听雪几乎无声地说道：“谢谢。”
“不用谢。”郁桑看上去很平静，没有尴尬没有恼怒，更没有可怜鄙夷。
苏听雪静默又缓慢地吃着饭，郁桑也一直没有开口，就只是安静地坐着，撑着脸思绪乱飞。
“啪嗒”，金属叉子落在瓷盘里的声音格外明晰。
苏听雪似乎忍不住了，她不明白江晗的反应：“你不问我，怎么回事吗？”
“我以为，你愿意开口说更好？”郁桑把视线转过来，“刚刚不是说了吗，你总该给我一个知道的机会。当然，不愿意说也没有关系。”
“不是……”
苏听雪看了郁桑一眼，又把目光放到了眼前那盘意面上，最终一把推到了旁边。她厌恶上面的番茄酱，这让她想到了梦里的那些血。
苏听雪没有把自己的行为解释出来，只是告诉郁桑她新知道的事情。
台风归鸟登陆临市的那天，她会被陆骁锁在家里，用陆骁早就偷偷打造好的镀金锁链，像只依附主人的金丝.雀那样，被困在一隅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