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梧说完,静静地看了阿真一会儿,替她理了理鬓边的碎发,似满足也似感慨地轻叹口气,轻轻将她拥入怀里,压低了好听的嗓音,似抱怨似委屈地在她耳边呢喃:“阿真,你要离开时,灵儿阿默他们,都告别到了,却为何独独漏下了我?”
阿真低低一笑,放松地靠在他胸前,握了他修长的手,轻言道:“出了太白,路过西华的时候,倒是想去看看你,只,只西华为了备战,显得有些紧张忙乱,就又熄了念头。”
苍梧明显不相信这个借口,只道:“给我寄封信也是好的。”
阿真舒服地半眯起眼,不经意地道:“那个时候啊,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待着呢!”
苍梧听了,便不再多说,只明白了什么似地道:“原来是那谢书安宽慰了阿真。”
阿真轻轻地笑,伸出手来,长长的袖摆如水般铺展开来:“好看吗?他说好久没见我穿广袖衣裳了呢!”
苍梧并不言语,只伸出手去,与阿真臂膀交缠,将她不知何时生了薄茧的手细细包在自己手心里,再轻轻地收回来,端详了一会儿他与她的手,才道:“若是阿默在这里,他会说,阿真从来都适合穿广袖。”
阿真又笑,在他怀里仰头,问:“那你呢?”
苍梧只一笑,没有言语。
阿真伸手刮刮他挺直的鼻,笑道:“你啊~,定是心里在想,要他多事!”
苍梧果真点头:“是。”
阿真听了又笑了一会儿,然后道:“你来,不是也来告诉我你要成亲了吧?”
苍梧摇摇头:“不是。”
阿真便玩笑道:“还好,不然你娘子知道了,定是要骂我的。”
苍梧没接她的话,只道:“你知道的。”
阿真闻言微叹一声,往他怀里躲了躲:“是啊,我知道的。”
知道他的心意,便不好乱开玩笑……
“知道就好。”苍梧轻哼一声,有点孩子气。
阿真心里便柔软起来,涩涩地有些微疼。
“傻孩子!”
晚间正在准备饭食,李婶偷偷地问阿真:“夫人,我们该如何称呼那位俊哥儿?”
“俊哥儿?”阿真一愣,看一眼倚着厨房门站着的苍梧,笑道,“就俊哥儿吧!”
李婶抿嘴笑了:“那可不甚恭敬。”
本想说无妨的阿真略想了想,忽而笑道:“那便喊他少爷吧!”
“少爷?”李婶明显愣了,“可是小少爷小小姐……”
被苍梧翻了个白眼的阿真只得认真道:“那是小舅老爷。”
李婶哦了声:“原来是小舅老爷!”
备好晚饭,阿真支使苍梧摆碗筷,苍梧却将碗筷塞还给她,自己去端热乎得有些烫的饭菜。
李婶跟银鱼儿在咬耳朵:这小舅老爷可真疼夫人!
苍梧便有些得意地勾了勾嘴。
阿真则忍不住白他一眼。
只有两个娃娃都认认真真地在吃晚饭……
夜深了,阿真哄睡了两个娃娃,刚要吹灯,却又轻声道:“怎么不去睡?”
苍梧现出身形,在床踏上坐下:“你睡吧,我守着你。”
阿真依言躺下,又侧头问他:“不累?”
苍梧微微摇头,只是有些感叹:“好久没这样做了。”
阿真笑笑:“怎么跟紫桐说一样的话?”
苍梧只勾了勾嘴角,并不言语,直到她放松地闭上眼睛,才喃喃低语:“阿真,你放心。”
似乎已经睡去的阿真朝里侧了侧头,长长的睫毛里微微闪着光。
你放心,我总会守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
无精打采地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