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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Part 47-48(1 / 2)


Part.47

好像是这样。

弦歌一时失神,盯着瓷碟上的花案,很快说:“你干嘛在我面前说秦筝的好话?以你和秦筝的关系,理当在我面前说他的坏话,”她扬起那沓报纸,又说,“喏喏喏,这种情况你就应该大说特说他的不是,这样你才有机会啊!我都怀疑你说喜欢我,是真还是假?我到现在还觉得你在耍我……”

“哦?”岑缓羽歪头,盯视她片刻,冷不丁单膝跪地,借餐桌上的玫瑰送到她面前,全然无视全餐厅人频频注目,嬉皮笑脸的说:“这样,相信了吗?”

昏!他还真做得出来!

弦歌悔不迭以,早该知道这个男人脸皮比墙还厚,油嘴滑舌起来足可以解决油荒,她狼狈不堪的催促他起身,连声抱怨:“丢脸死了!丢脸死了!我信,我信!”

“这是你第三次无视我的男性自尊心了,连告白都想耍赖……你上辈子是树赖吗?”岑缓羽敛笑,不紧不慢的站起来,一边拂去膝上微尘,一边数落她。他穿着白色休闲的V领针织衫,袖口挽至肘上,略贴身的设计显出他结实有力的挺拔身形,一起身,顿时引来全场女士更炽烈的注目礼,有人认出他,私下窃语。他低头向弦歌微笑,扶着桌沿弯腰靠近她耳畔,压低声音说道:“看见没?那些女人都在羡慕你,就你没眼光,走宝这么多年还浑然不知。”他无奈的摊手,自嘲摇头,“说起来,我也没什么眼光,竟然会看上你这么个迟钝的女人。”

也许就像秦筝说的那样,别人眼里如珍如宝的东西落到叶弦歌这里,就变得一文不名。

弦歌苦笑,破天荒的同意岑缓羽的结论,“你活该。”窗边的落地玻璃中依稀显现一个朦胧的人影,伴着窗外晦色,在镜中不甚清晰。她以为是错觉,一扭头,整个人愣住了,叹着调子转对岑缓羽说,“也许那些女人看的不是你……”——

秦筝不知什么时候进入这间餐厅,眉眼遮在茶色墨镜后,意味不明,镜片映出岑缓羽低头与弦歌耳语的亲昵。他无视的转过脸,随行女伴已在餐厅经理的引领下向他走来。

岑缓羽察觉弦歌表情有变,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讶异的唤那个女伴的名字:“小言?你……”

陪在秦筝身旁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岑缓羽的妹妹岑慕言。

“哥?”岑慕言笑眯眯的越过秦筝身旁,直直向岑缓羽和弦歌所在的方向走过来,边走边笑,“真巧,正好餐厅没有其他座位了,哥,我们拼桌吧?”她撒娇似的摇着岑缓羽的胳膊,恬笑央求弦歌为她说话。

弦歌手中还拿着那支玫瑰,怔怔的望着秦筝,对岑慕言的拜托似听非听。他看到了吗?“通告结束了吗?”她随便编排了一个话题,在他走到她面前之前。

秦筝摘下墨镜,餐厅里此起彼伏的出现倒抽冷气的吞吐声。他扬了扬眉,哼声回道,“如果我有通告,你这个经纪人还能这么安稳的坐在这里享受法国大餐?”他浮起一丝嘲弄,大致观察目前的状况。两份正餐,半杯红酒,一支玫瑰,还有一个不久前刚刚表白心意的异性熟人。这个情况,是不是应该理所应当的归结为“约会”?

餐厅内已经有人拿出手机和相机开始冲这边拍照,弦歌一急,拉着岑慕言落座,压着音调质问秦筝:“你怎么能带小言来这种场合?你和蒋怡的绯闻还没完呢,狗仔天天追你的行踪!”

他瞥她一眼,嗤笑说:“经纪人,我也要吃饭。难不成你还嫌工作太少,想兼职大厨?”

弦歌联想起他们上一次下厨的情景,他娴熟的在她眼前显摆厨艺,对她说在她不在时候学会这一切。她眼神一黯,妥协的拉着椅子坐下,“坐下吧。”

餐厅烛光正暗,钢琴弹奏着舒缓的乐曲,气氛微妙如摇曳的烛光,暧昧晦明。岑慕言无遮无拦的逼问岑缓羽与弦歌的感情进展,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岑缓羽亦不避讳,如实作答,时不时凝视着弦歌,两人相视一笑,笑容中颇有些无奈的意味。

秦筝整晚沉默,终引来岑慕言的好奇,“学长,你怎么一直不说话?”她抓住弦歌的手腕,捻熟的数落,“弦歌姐,秦筝总是这么闷吗?回答从来不超过三个字!‘嗯’、‘好’、‘知道了’……来来回回都是这几句话!”

“你知足吧,对有些人,他连这几句话都不说呢。”弦歌笑了笑,抽出手,求助似的看向岑缓羽。她不得不在心里默念,他这个妹妹太擅长“哪壶不开提哪壶”!

缓羽亦在笑,体贴的夹了一个法国蜗牛放在弦歌的餐盘里,接她的话,“小言,你问问你左手旁这位经纪人,下次还让不让秦筝带着一个陌生的女孩子出来吃饭?你算是破例了。”

“真的?”岑慕言嘻笑,举起酒杯自顾撞了撞秦筝的杯沿,顺手递上一盘牡蛎杯,说:“你喜欢吃这个,喏,都给你。”

弦歌愣了愣,诧异的回望他,“你不是不能吃牡蛎吗……?会过敏……”她举手想挡下岑慕言的好意,秦筝却比她更快一步接过盘子,意简言骇的向慕言道谢,转对弦歌说:

“习惯是会改变的。”他低首垂眸处理手中的牡蛎,抬眼时眼神一晃,将后半句话咽下去,他想说——

“你以前也不吃局蜗牛啊。”岑缓羽冷不丁开口将他想说的话抢过去,努嘴示意弦歌盘中法国蜗牛,笑意冉冉,“你的口味都变了,还不许秦筝改变习惯?”

“………”弦歌面露出尴尬,随即换了一个话题,转问岑慕言:“对SAGA广告的拍摄有信心吗?”

“我正想跟弦歌姐说这件事呢,”岑慕言隐约察觉到同桌三人的异样,当即撇嘴撒娇,化解令人不适的气氛,“弦歌姐,拍广告时,你可要罩着我呀,我听二叔说掌镜的摄影师跟你很熟,要是他骂我,你可要替我担着。”

“他和秦筝也很熟,你是秦筝推荐的人选,他不会为难你的。”她有些倦了,抿唇吮了一口红酒,下腹隐隐胀痛,“缓羽,我们先走吧。”

“一起走吧。”秦筝比她更快扯下餐巾站起来,“整个餐厅的人都往这边看,我吃不下。慕言,走吧,我送你。”

“OK,”岑缓羽飞快打量面前急欲逃离的两人,不紧不慢的起身,对弦歌说:“你去餐厅门口等我,我和秦筝去停车场取车。”

沿后巷通往停车场的小道昏暗无光,仅有路口一盏半明暗的路灯投射下微弱的白光。岑缓羽与秦筝一前一后走着,一人背脊幽明,一人面容晦暗,皮鞋脆响一路,乍然停止时,是秦筝率先开口:

“想跟我说什么?”高级法国餐厅何须客人亲自取车?既然来了,无非就是想找个清静地方说些不便在人前直言的话。

岑缓羽闻言哼笑,翩身侧对他,半张脸逆光,唯有那双飞梢潋滟的凤眼斜入鬓间,眯合着打量秦筝,直言:“你和弦歌怎么了?”

秦筝偏脸,笑而不答,咖啡色的瞳眸中隐有星芒,似要看清眼前这个男人究竟想问什么。

岑缓羽极爽快的跳过这个话题,换言道:“不要给小言不存在的希望,让她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譬如说?”秦筝明知故问,态度疏离,笑容温和。面对需要应付的人时,他一贯摆出如此职业化的笑,他顿了顿,讽笑道:“你和我那位经纪人的口气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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