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生气了?那你砸我吧。”说着拉起她的手往身上甩。
卫渝没好气抽回手:“你能不能干点安王殿下该干的事儿?”
公孙英琰重新拉着她的手指头:“可如今这安王就是个闲职。”
言外之意便是——他已经竭尽所能的‘在其位谋其事’了。
卫渝无言,他如今这样也是因为她放弃了那些想争的东西,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不让自己听到,这些日子关于宫里的事,也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公孙英琰见她一脸正色,抬手抚着她的脸:“姑姑又在乱想什么?快,砸我吧。”他推了下她的手腕。
卫渝垂眸白了他一眼,果真把手里的鱼饵丢在他脸上:“成全你!”
想到宫里恭恭敬敬称呼他殿下的日子,真是一去不复返了,而今居然本末倒置,有人不挨骂一整天就过不去了。
“阿渝……”
二人正在闹,身后传来张氏低低的喊声。
卫渝回首:“嫂嫂怎么了?”
张氏捏着衣袖望了一眼,蹲在她身边的公孙英琰,有些怯场:“那个,我是想说……我。”
卫渝见状拍了拍手,想要腰间取帕子,还未摸到帕子,手就被公孙英琰扯了过去。
公孙英琰拉着她的手往身上擦了擦。
张氏耳垂微红,想到下人们之间的谣言,没敢在盯着看,忙的避开视线:“我是想说你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去了。来跟你知会一声。”
“嫂嫂要走?”
张氏一听这声势,诧异万分的抬起头。
因为问这话的人不是卫渝,而是公孙英琰。
卫渝比张氏的反应好一些,从他手中拽回手,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喜大普奔的反应。
眼神横着他:你能笑的太灿烂一点吗?
公孙英琰:我已经很收敛了。
张氏对公孙英琰素来惧怕,寻常好卫渝说话都是避着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唤自己嫂嫂,还这么和颜悦色,虽然这笑的……笑的更可怕。
张氏吐出一口气,不知道自己该害怕还是该害怕:“是,一会儿熬完药我便回去了。”
公孙英琰乐了,点头:“一会儿我派人送嫂嫂。”他说完垂下头在卫渝边上咬了咬耳朵:“姑姑昨晚骗得我好苦。”
卫渝毫不留情直接踹了他一脚。
你苦,你全家都苦!
张氏半点不敢看了,转过身:“我,我去看药。”
虽说这些日子比这等场面更露骨的也看到过,可她还是不能习惯,尤其看着这位安王殿下在卫渝面前这等乖巧的模样,实在不敢将他和那日命人挖了小厮双目的人混为一谈。
说起小厮抽筋扒皮的事,其实连卫渝都不知情,更不知道这事儿起源于自己误用的那张‘桃花朵朵开’的锅。
卫渝和公孙英琰都喜静,伺候的人本就少,那日阳光充足,卫渝在院中小憩,阿音刚好去给她端茶,院中只剩下卫渝一人。
打扫游廊的小厮也不知怎么进了院里,看到院中小憩的人,一时看迷了神。
好死不死的被身后走来的公孙英琰盯上。
那时,张氏正端着药从游廊另一头过来,便听到公孙英琰那句:“挖了他的眼睛,丢到城外去。”
当时她吓得险些连药都倒了,好在公孙英琰眼疾手快抬手扶住托盘:“辛苦了。”
张氏只剩下摇头:“不不不,应该的。”
他稍稍用力‘抢’过托盘,温和而威胁的看着她:“姑姑不喜欢听这等血腥的事。”
张氏一怔,反应了一瞬,忙的点头。
等了须臾,见公孙英琰没有离开的意思,这才道:“我明白的,我什么都没听到。”
再抬头时,公孙英琰已然进了院子。
他蹲在卫渝边上哄卫渝喝药的温顺样子,简直和方才一模一样。
这些日子亦是,想到他任卫渝打骂而不还手甚至甘之如饴的模样,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三妹妹竟然能降的住这样的男子,实在是太厉害了,往后夫君是真的不必担忧卫渝的后半辈子了。
公孙英琰不仅派了韩越送,还亲自将张氏送出了门:“嫂嫂慢走啊,姑姑有我在就行了。”
张氏经过这会儿时间也咀嚼出了言外之意——姑姑这儿有我,没事儿就别来打扰我和姑姑二人世界了。
张氏默了默,正正方方的给公孙英琰福了福身:“有殿下在,我与夫君自是不必担心阿渝,阿渝命苦,从前我与夫君也护不了她什么,还好如今有殿下护她周全。往后,我家阿渝便托付给殿下了。”
公孙英琰颔首,郑重其事道:“我会用我的命护她一生周全。”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蘑菇的营养液,感谢教主的营养液!!
头昏脑涨,睡觉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