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冬。
北关寒冷,常年无春。
这里的人,几乎没有感受过别的季节,他们习惯了这种寒冷,卫渝初来之际恨不得一整日躲在屋子里,后来结交了两个城中的好姐妹,被她们带着骑马打猎,日日往这雪山里钻。
时日一长,也没那么怕冷了,往外跑的日子便越发的多。
公孙英琰抱怨了两次,卫渝安分了一段时间,没多久耐不住,就又被外头的两只小野猫找去了。
前一日说好申时归家,公孙英琰左等右等等不来人,最后来了信说不回来了。
这下公孙英琰彻底怒了,正巧阿尔泰邀约喝酒,他便索性应下出门去了。
彻夜未归。
“一夜没回来?”
卫渝披风解了一半收了手,她转头望着阿音:“在阿尔泰那里?”
阿音点头:“昨日送口信的人是这么说的,说是阿尔泰世子请殿下去喝酒。”犹豫该不该告诉王妃,殿下昨日离开的时候十分生气?
“喝酒一夜未归?”卫渝重新扎好系带:“备马车吧。”
她心想,怕是昨日没回来这厮动了气,在跟自己置气呢。不管什么原因,还是得去瞧瞧才能放心。
这一头,公孙英琰揉了额头坐起身,一股子陌生的女人香飘进他的鼻息,激的他心神一紧,昏沉的脑袋一下清醒过来。
他骤然睁大眼,床榻前的女子穿着暴·露,一脸娇媚的女子,大喝一声:“韩越!”
公孙英琰不动声色的看了眼身上,见到衣着完好,旋即松了一口气。
韩越并未应答,女子开口:“安王殿下,奴婢伺候您洗漱吧?”
公孙英琰掀开被褥:“闪开!”
他阴沉着脸从床上坐起身,就是因为韩越在身边他才敢这么喝,但他并不是喝得毫无意识,他记得这个女子,昨晚就想进帐来伺候,没想到竟还把韩越引开了。
“殿下,您这就要走了吗?”女子追在公孙英琰身后。
公孙英琰一掀开帐子,人便定在原处,看到迎面而来同样定在原地的卫渝,他的面色如打翻了的颜料盘。
卫渝望着他身后的娇羞女子,似是没看清人的长相,朝着二人走进了一些。
“不怕着凉吗?”卫渝睨着她胸前的一汪汹涌,好奇问道。
公孙英琰干咳一声,张了张嘴,解释?还是不解释?但是解释什么呢?他什么都没干啊,若是解释卫渝会不会以为他是心虚?
那女子问:“您是?”
卫渝反问:“你是哪位?”
女子答:“我是阿尔泰世子派来伺候殿下的。”
“哦。”卫渝恍然般的瞥了一眼公孙英琰:“伺候了吗?”
“没有!”
女子还未回答,公孙英琰便脱口而出。
卫渝淡淡从他身上收回视线:“问你了吗?”言罢,再次看向那女子:“伺候了吗?”
公孙英琰黝黑的眼珠子在眼眶中转了一圈,最后生出一种无处停留的可怜态,又隐隐有一股子怒气升起,他现在就想知道韩越这狗东西去哪儿了!
再傻的人也看出卫渝的身份,那女子摇头:“未曾。”
她刚进帐,如何又几乎伺候?昨晚那般费力都没能接近安王,好不容易才引开了那个侍卫。
卫渝点头:“行。你呢?安王殿下要不要回?还是我先行回去呢?”
她转而退了一步仰头看着公孙英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