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连他拔刀砍过来的动作都没有看清楚。
被人攻击了必死的一击,阿申挺想怕的。但是,现在她不仅不怕,甚至还有些,想笑。
就像看恐怖游戏视频,却被弹幕屏蔽了jumpscare,只能听见UP主的鬼畜尖叫一样——直接略过了恐怖惊悚的部分,你让她如何怕得起来→_→
(仗着有本丸的保护,才)胆子奇大的阿申看着墙上的明石:“……你不下来吗?”
“……”明石微笑着,仿佛阿申不在状况之中的反应根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一样,“移动什么的,太麻烦了啊。”
“哦。”深度社障的阿申站立在人形壁画前,不知道该说什么,却也觉得就那么走开不妥。
于是她便一边像站在世界级名画前的暴发户一样,明明看不懂却还要装作自己很懂画的内涵,一边绞尽脑汁想着措辞。可即使她现在是在自己的本丸里,也不一定能够和某流畅地交谈,更何况是和眼前的这位,除了冠以“明石|国行”之名以外,便全然陌生的付丧神了。
“不过这样竖着贴在墙上,也很累吧……”就在明石觉得笑的有点累的时候,阿申终于干巴巴地挤出了一句话,“和站着没有什么区别吧?”
“……说的也是呢。”进行着这样尴尬的对话,明石稍稍挣扎了一下,便利落的从墙中蹦了出来,旁若无人地拿起了他的本体刀。
——喂这样真的好吗?你居然这样在受害人面前拿起了凶器诶!你的良心不会痛吗?你是仙女吗明石君!?
“那——么,现在我们来谈谈吧,”明石在拿到他的本体刀后,不为阿申察觉地松了一口气,接着便相当没有干劲地滩在了墙边,其动作之流畅,让人怀疑他的骨骼是否还健在,“审神者大人。”
“……蛤,”阿申有点搞不清楚明石的脑回路。这位仁兄刚才剁了她,然后在行凶之后说“我有事情要和你谈”,她不由得产生了她刚才断片了的错觉,“明石君,你的脑回路,真是相当清奇啊。”
利落地束着黑色马尾的少女这样说着,以一种在明石眼里相当恶劣——事实上阿申只是十分疑惑,而且被他气地笑了出来——的神情,用食指点了点她自己的太阳穴:“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和你谈呢?”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试探而已啊,”或许在这位审神者眼里,自己不值一提;当然更可能的是,她想以此为筹码吧。不过没关系,只要是为了萤丸和国俊的话……明石不动声色地想着,摊开了自己的手,“您不会连这点容人的雅量也没有吧。”
“不好意思,其实我相当心胸狭隘。”阿申恢复了冷冰冰的苦大仇深脸,活像明石欠了她一个本丸的付丧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本丸所有的刀剑男士,的确是每个都欠了她一个本丸的付丧神,“擅自就决定了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明石君您还真是一个相当无礼的人呢。”
“啊啊,抱歉抱歉,”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明石用一点诚意也没有的语气说道,“只是因为我想投入您的麾下哦,测验一下未来主君的力量也无伤大雅吧。”
这位坐在地上,以一种相当无害的姿态坐在地板上的付丧神一手撑着额头,一只手撑着地板,低低地笑了一声,原本就没有穿好的外套和衬衫因为他的动作,显得更加的松散了,甚至以阿申的视角,能轻松地看见一大片紧致的肌肤。他胸前交叉的黑色胸带更平添了几分若有如无的魅惑,裤腰间红色绳子编就的蝴蝶结和白皙的手臂辉映成趣,黑色的裤子布料牵扯之下,结实的大腿肌肉的轮廓隐约可见。
很难说面对这个年轻的、只能用少女称呼的新任审神者,明石|国行这么做不是故意的。如果不是因为“本丸”的原因的话,他也不想这么做的,毕竟他的特点可就是没有干劲哦。不过,嘛,事关萤丸的话,他就没有什么是不能做。
阿申敢肯定这里面绝对有鬼,不然她就直播喝一箱的崂山百花白花蛇草水:“你想投入我的麾下?”
“是的哦,”明石懒洋洋地把右手搭在了刀柄上,黄绿和金红相交的双色瞳却直勾勾地仰视着居高临下的阿申,“只要您一声令下,我的剑♂就会为您而奋不顾身地挥出哦……”
……等等,明石是不是在撩她_(:3)∠)_
明石美好的□□在没戴眼镜的近视眼之下被糊成了一个个色块。为了看清他现在的表情,又不太好掏出眼镜输了气势的阿申只好快速地眯了一下眼。在看清楚明石动人心神的眼波之后,阿申尬了一下,便把这个荒唐却正确的想法甩出脑外:“……对于一个懒癌而言,你居然能对我,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说了那么长一大段的话,我相信你的诚意了。”
阿申十分诚恳地向明石点了一下头后,转身就走:“所以我选择拒绝。再见。”
“您不再考虑一下吗,这个本丸里的人可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好招揽呦。”
“这么诋毁自己的同僚真的好吗,明石君?”阿申的脚步只不过是微微一顿,“在说这番话之前,还是请您先用左手挥刀吧。”
明石的瞳孔骤然收缩:“……您还真是、不近人情啊。”
“多谢夸奖。”在他眼中,那个人的背影丝毫没有犹豫地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