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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五十一章(1 / 2)


俞阳市是俞州岛省会,亚热带地区,永安已经入冬了,这里却?还是明媚的盛夏。

俞阳新?区的一家咖啡快餐店,这两天成了新?晋网红,周末一大早,游手好闲的小青年们就在外面排起?“早午餐”的队,老板乐呵呵地在门口充当人工排号机,眼角瞄着他们的“镇店之?宝”——前两天,店里来了个长发男人,隔着玻璃窗,盯着店里一个胖鸟追蝴蝶的小摆件看了半天,老板无意?中抬头对上对方的目光,一时间,竟在那双眼面前忘了呼吸,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小跑出去,问客人要不?要进来坐坐。

男人一开口就坦诚自己没带钱,也没手机,但是需要在俞阳逗留一阵子,问能不?能借住,他可以在店里帮忙。

他说这话?的时候丝毫不?局促,好像没钱吃饭这事挺好玩,一点也不?丢人。

一般这种不?是骗子就是精神病,但老板观察,这位说话?一口标准播音腔,外形又太出众,一头长发尤其扎眼,排除了自认为不?可能的答案,他得出了结论——自己遇上“拍真人秀”的了!

免费广告,万一火了,全国人民?都看见了,哪找这种好事去?

于?是老板欣然同?意?,他答应得太快,倒把来投宿的那位弄得挺意?外,没想到此地民?风淳朴至此。

这人来了一个礼拜,老板也没找到他拍摄团队在哪,倒有点莫名其妙了,不?过没后悔,因为这位客人真没帮倒忙——第一天早晨,店还没开张,客人在他家发现了一个尘土两寸厚的陶埙,拿下来清理了一下,然后坐在门口试了个音,吹了首小曲,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他随身带了什么诱食剂,街边、房顶很快落满了鸟,听?他吹埙。

这些小听?众比电影院里的人还有素质,按先来后到整齐地排好队,谁也不?“叽喳”乱叫。听?得投入了还跟着摇头晃脑,引来了无数手机镜头。当天小店的营业额就翻了一番,晚上,“俞阳吹埙小哥”在网上走?红,一毛钱没花,咖啡店跻身于?网红打卡点行列,把老板乐得牙花子乱窜。

过了两天,神秘客不?吹埙了,又不?知道从哪找来一把小刻刀,给来店里点单的客人刻小动物,时不?常还跟小青年们开几句一点也不?好笑的玩笑,诸如——

“小哥哥我想要只拉布拉多。”

“‘拉布拉多’是什么奇兽?”

这种让别人听?完,觉得“怕不?是个傻子”的话?。

但这男人有一双格外深情?的眼睛,当他用那双眼睛看着别人的时候,对方会觉得他不?管尬聊出什么屁话?,都是因为喜欢自己,笨拙地想和?自己多说几句,早就五迷三道地不?在乎谈话?内容了。

老板机灵得很,一看傻子们这么好骗,转脸就在门口竖了块“消费满二百,朋友圈集齐三十个赞,免费送手工木雕,题材任点”的广告牌,一时间,排队的更多了。

“小哥哥,人像你也会雕吗?看这里……看镜头,笑一下。天哪,照你都不?用修图——能雕个我吗?”

神秘客人好脾气地朝她的镜头笑了一下,温和?地拒绝了:“人像有灵,最好不?要随便拿来玩,还想要别的吗?”

“想不?出来了,也没什么特别想要的,”少女专心致志地对着他的脸和?手找角度拍“文艺大片”,随口说,“要不?你随便刻一个吧,好看就行。”

神秘客人就自行发挥,他下刀飞快,几乎不?带犹豫,没一会功夫,一只仿佛振翅欲飞的木雕蝴蝶就成了型——客人不?点,他一般就会雕蝴蝶。刻别的东西时,往往要停下来想一想,只有蝴蝶,他像是千锤百炼过,随手就是一只,样子跟店里摆件上的小蝴蝶有点像。

有人受此启发,问他能不?能也刻一只追蝴蝶的鸟,胖乎乎的看着挺喜庆,他却?又不?肯了,也不?解释,只笑眯眯地推说不?会刻鸟。

于?是老板在广告牌上“题材任点”后面加了个注释:人与鸟除外。

门口的队越排越长,一辆外省号牌的越野车被堵了半天,眼看过不?去,司机摇下车窗看了一眼,对副驾驶上的男人说:“堵死了,年先生,要么咱绕路吧。”

就在这时,那坐在店门口专心致志雕木头的男人抬起?头,目光透过人群,似笑非笑地朝这辆车看过来。

年先生——燕秋山本来在闭目养神,刹那间后脖颈上突然蹿起?一层针扎似的凉意?,他猛地睁开眼,刀锋似的目光朝窗外扫去。

四下浸在俞阳城灿烂的夕阳里,到处都是喧嚣吵闹的青少年,这帮拥堵在网红店门口的男孩女孩们全都奔着一个方向时髦,也不?知道是不?是中学校服没穿够,小青年们毕业好多年,又自发地买齐了长得差不?多的“潮牌”“潮鞋”和?“潮首饰”,恨不?能连发型也统一一致,乍一看,人头攒动,浑似一个英雄母亲生的。

“怎么了?”后座有人问。

这是辆五座的越野车,司机跟燕秋山坐前面,后座挤着三位,两男一“女”。

女的正是玉婆婆身边那个木偶侍女,青天白日里,她脸上的连接线更明显了,只好戴上厚厚的面纱,把能挡的地方都挡住了。她一左一右是两个男人,左边是个中年人,瞎子,睁开的双眼中布满浑浊的白翳。右边那位满脸烫伤的红疤,隆起?的皮好似炙架上三成熟的烤肉片。

这三位的形象都不?能细看,司机听?见问话?,不?小心往后瞄了一眼,鸡皮疙瘩在身上跳起?了街舞,直想把后视镜糊上。

“没什么,”燕秋山把掀到额头的墨镜放了下来,“还有多远?”

“就前面,”司机连忙说,“都安排好了,这两天只接待咱们,没有其他客人,老板是我们自家人,嘴严。”

说话?间,司机艰难地绕开了网红店,总算是来到了三百米外的一家小旅馆前,按了喇叭,院门应声打开,让他们把车直接开进去。随后一个服务员才冒出头来,做贼似的往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飞快地在门口挂了个“客满”的木牌,又缩了回去。

“行李我帮您……”

“不?用。”燕秋山挡开服务员,“自己来——蛇皮,过来搭把手。”

满脸是疤的男人应了一声,跟燕秋山一起?,从后备箱里搬出了几个大行李箱,不?知道里面都装了什么,那箱子沉得拉不?动似的,服务员扎着手等在旁边,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心里犯嘀咕,忽然,他感觉到了什么,一回头正对上瞎子那双白眼……“盯”着他。

服务员激灵一下,汗毛竖起?来三寸半。

“小时候家里大人没教过你吗,”瞎子笑呵呵地,压低了声音,“不?该看的别看。”

话?音没落,那瞎子人影一闪,就栖到了服务员面前,服务员吓得腿一软,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燕秋山冷冷地警告了一声:“银翳。”

瞎子这才往后退了一步,诡秘地笑了笑,伸手虚扶了服务员一把:“站稳了。”

服务员听?劝,生怕两脚不?稳,改用四脚着地,连滚带爬地跑了。

几个怪客把行李箱都抬到了燕秋山的房间里,鬼鬼祟祟地关上门。

满脸疤的蛇皮打开行李箱检查物品,顿时满室生辉——只见前几口大箱子里被各种珠宝塞得满满当当的,拉链一开,就有几条珊瑚珠串滚了出来。蛇皮的喉咙滚了一下,小心地把珠串塞回去,避嫌似的迅速缩回手,心里默念:都是死人的东西,阿弥陀佛,不?贪不?贪。

这东西叫“阴宝”,是从坟里挖出来的——过去大户人家死者下葬,棺材板没钉好,早早就会被盗墓贼盯上,从土里走?过一圈的珠宝玉器会沾上尸气,是很好的祭物。

最后一只行李箱里却?塞满了防震物,里面有几个大玻璃瓶,装着暗红的血水,都是婴儿血。

本真教里有内部记载,据说高山人在灭族之?前还是奴隶制社会,奴隶主?和?大贵族们奢侈贪财,修炼邪术,有啜饮婴血的习惯,因为相信这样能永葆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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