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蛋糕太好吃了,人间美味啊,自然也要分享了。
钟景则看着面前的纸杯蛋糕,粉色波点的小纸杯,里面是暖黄的蛋糕,蛋糕是螺旋状上升的粉色奶油,奶油上点缀一层细碎的彩色小糖。
看着很精致漂亮。
也勾人食欲。
像他这种从不吃甜食的人,也有了尝一尝的兴趣。
可他忍住了。
跟个小姑娘同吃一杯蛋糕,似乎也不太合适。
渔灵是不懂这些的,见他有意,舀了一勺,就递到了他唇边。
钟景则:“……”
甜!
真甜!
他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被人投喂,甜得心脏都砰砰跳了起来。
好激动。
果然,小姑娘都是贴心小棉袄。
换他养大的三个崽,有好东西,也不会嚷一嚷的。
当然,他们也不敢嚷。
顶着他那张面无表情的硬汉脸、一身威严的气势,谁敢凑上去摸老虎屁股?
钟景则想不到这一层缘故,为了小姑娘的一勺蛋糕,感动的不行。他终究还是没忍住,伸手揉揉她的脑袋,声音更温柔了:“谢谢小渔。慢慢吃。喜欢的话,以后哥哥再给你买。”
“谢谢哥哥。”
“不要跟哥哥客气。以后哥哥就是你的家人,会一直保护你。”
他向来充当保护神的存在,也不觉得一直保护她是个虚幻的承诺。
渔灵也没放在心上,专心地吃美食去了。
真的好好吃。
她算是体会到做人类的好处了。
哎呀呀,只是吃个蛋糕,都要舍不得离开了。
被一杯蛋糕征服的渔灵就这么跟着钟景则回了家。
钟景则的家在申市二环内的华园公寓,不算高档,也不差,在6楼,里面三室一厅一卫,住着他、老二钟玉、老四周赫明三人。
至于老三江云白,两年前被家人找了回去。
那家人在江市,早年贫穷,见江云白心脏不好,养不起,就把他丢在了孤儿院。后来,家境富裕了,靠养猪成了暴发户,就找到他,把他接了回去。
钟景则那时候已经花钱给江云白做了心脏搭桥手术,兼之他满了十六岁,也就问了他的意见,知道他想回去,也尊重他的意见,送他跟家人团圆去了。
两兄弟相差六岁,但感情很好,距离斩不断,还在联系,约好了今年在这边过年。
“叮咛”一声,电梯门开了。
钟景则抱着渔灵出电梯,到家门口时,单手拿钥匙开门。他带渔灵离开时,忘了给她穿鞋,小脚丫虽然穿着粉色棉袜,但也冰凉凉的,他不舍得把她放在地上。
如是抱着她,艰难开了门。
就要进去时,隔壁邻居秋婶出门来,见他怀里抱着个小姑娘,一脸八卦的热情:“哎,大钟,这哪里抱来的小姑娘?”
钟景则虽然出身孤儿院,但有个亲弟弟钟玉,今年二十岁,在申大学表演,秋婶跟他们熟识了,就大钟、小钟喊他们两兄弟。
钟景则不算多喜欢这个称呼,不过,邻里间常见面,加上对方是长辈,也给点礼貌:“这是我妹妹。”
“亲妹妹还是别的妹妹啊?”
她说这话的时候,人已经靠得很近了,也看清了他怀里的小姑娘,不由得惊呼:“我滴个乖乖哟,你这是哪里抱来的小闺女?恁俊啊。”
她惊讶的家乡话都冒出来了。
渔灵窝在钟景则怀里,听到他们在谈论自己,探出小脑袋,眨着黑漆漆的眼眸,眼神澄澈纯净,一脸懵懂的单纯和好奇。
秋婶都看迷了,母爱泛滥间,就去摸口袋,没有糖,挠着头,不好意思地笑笑:“景则,你等着,我回家拿点零食给你妹妹吃啊。”
她是个出名的吝啬鬼,竟然也要拿零食给人吃了。
可见是很喜欢很喜欢小姑娘了。
不过,再喜欢,小姑娘也是他家的了。
钟景则自然不稀罕秋婶那点零食,迈步进房,随后用脚关了门。他把渔灵放到客厅的沙发上,随后打开空调,调高温度,又跑四弟周赫明房间找来一件羽绒服。他其实更想给她穿自己的羽绒服,可他的太大了,不合身,会不暖。周赫明的当然也不合身,但多少好点。
他找来一件纯白的连帽羽绒服,招牌还在,显然还没穿过。
那小子爱俏,不冷的哭,估计是不会穿了。
钟景则胡思乱想间,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没给妹妹介绍自己的家庭成员。
于是,他一边给她穿羽绒服,一边说:“小渔,欢迎你来到这个家,除了我,家里还有两个哥哥。你二哥叫钟玉,在上大学,平时住校,不怎么回家。四哥叫周赫明,高三,今年高考,住家里。你还有个三哥,他不在家里住,回家了,过年会过来。他们都很好,一定会很喜欢你的。你不要有压力,就把这里当自己家。好不好?”
渔灵怔怔看着他,不点头,也不说话。她是要回家的,不能把这里当家。她做不到,也就不能随意承诺。这是海龟婆婆教她的。
“怎么了?”
钟景则见她沉默,心里一紧,竟然有些不安。
难道她不喜欢他,不想当他妹妹,也不想住在这里?
“小渔,你有什么顾虑吗?”
他问这话时,竟然有些紧张:“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不要离开他。
他当了三个弟弟的哥哥,一个比一个混账难管,好不容易要有个乖巧软萌的小妹妹,难道还要失去了?
两人僵持间,房门被推开——
少年喘着粗气跑进来,他穿着一套黑白字母连帽卫衣,个子很高,约有一八二,留着时尚的棕色短发,生着一张初恋男神的脸,皮肤很白,鼻梁挺直,唇型丰润而殷红,一开口就笑,还露出一对小虎牙。
“大哥,你今儿回来挺早啊。”
周赫明在外打球,回来渴得要命,瞥一眼大哥,也没注意其他,就一边倒水、喝水,一边说起了今天的见闻:“对了,告诉你一件稀奇事,我一同学他爸不知道从哪搞来个海龟,老大了,上百斤重,估摸活了几百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