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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第六十四章(1 / 2)


贾珂心道:“春笙不是昨天那个穿红衣服的人吗,原来他是个公公,难怪他的身法形如鬼魅,他练的应该就是《葵花宝典》吧,这武功我记得书里说过,是前朝太监写的。皇帝派他过来是什么意思?还要他陪着我会客,这是他不来,我就不能见外人的意思?

皇帝这是收到什么风声,认为还会有人对我下手,担心派这么多人过来,也不一定能护我周全,所以又派他过来保护我?还是皇帝疑心我有问题,又想着我武功不错,人也狡狯,如果我真要耍诈,这些人不是我的对手,所以才派春笙过来紧紧跟着我?”

不过贾珂明白,即使皇帝疑心他有问题,也不是怀疑他和吴明有所勾结,而是因为今天的野山蛇潮一事将四皇子牵扯进来,倘若四皇子真和吴明勾结,为的一定是那个位子,皇帝怕他和别人勾结,编出了今天这事诬陷四皇子,才派这些人过来保护他,又不准他离开家门半步,既不让刺客有危害他的机会,也不让同伙有和他联络的机会。

贾珂道:“是,皇上想得这般周全,我自当配合大家行事。”心念一动,笑道:“春笙公公怎么没和许总管你们一起过来,而是等到明天再过来?”

许寒封道:“好像公公私下有什么急事,今天晚上来不了,皇上也是迟疑再三,才准他明天再过来的。”

贾珂心道:“好一个有急事不能过来!在皇上身边伺候的人,哪能像他这样随心所欲地做事的?是因为皇帝恩宠春笙,才准许他耽误公事,去处理自己的私事,还是皇帝故意让春笙明天再来,想给我留下一晚上的时间,看看我会不会联系我的同伙?”

许寒封见他神色淡淡,拍拍他肩膀,笑道:“贾爵爷,哪怕韩大将军那等受皇上恩宠,皇上也从没派过御前侍卫和暗卫保护他,春笙公公更是自小就跟在皇上身边,只伺候皇上一人,如今却被皇上派到你身边保护你了。

皇上对你当真是宠爱有加,这事一过,皇上必定会重赏你,大家都说,贾大人屡立奇功,又得皇上看重,不到三十岁,一定就能封公封王的。爵爷不用担心,只要你不出门,春笙公公虽然今天晚上不能过来,咱们这些人可都会守在府上,不叫刺客进来伤到你一根寒毛的。”

贾珂笑道:“皇上待我恩重如山,将我这条小命看得这么重,我当然也会好好爱惜我这条小命的,许总管放心,我不会让兄弟们难做的,这些天就在家里待着,一步都不出去。”

许寒封笑道:“那便好了,爵爷可是要现在休息?还是大家陪爵爷玩玩,打发时间?”

贾珂道:“这些天我连日奔波,一刻都没休息,身上实在疲乏,到现在还没缓过劲来,就不陪大家玩了。你们要想玩,也不必拘束,只管把这里当做自己家就是。”又吩咐侯在一旁的戴冠笙收拾出空房间,让这数十人住下。

贾珂先前在花园旁边挖了一个游泳池,拆了好几间房屋,他家里虽然经常留客,却从没一下留过这么多人,家里客房不够这么多人住的,只好将其他用途的房间也收拾出来住人。

贾珂听戴冠笙说了,满脸歉意道:“家里简陋,还望兄弟们多包涵。”众人忙道不敢,许寒封又说怕刺客在饮食上下毒,这几日的饮食希望能由他们检查后再端上来,贾珂无不应允。

他们说完话,贾珂去瞧王怜花,正想叫他回屋,就见王怜花坐在椅子上,头歪向一边,竟然已经合眼睡去。灯光朦朦胧胧地映在他的脸颊上,仿佛他整个人都在发光,贾珂没想到他今晚这般困倦,只这么一会儿功夫,听着他们说话,竟然都能睡着。

贾珂轻轻将王怜花从椅上抱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他动作太轻,还是王怜花睡得太沉,王怜花呼吸匀净,竟然没有惊醒。

贾珂抱着他回了卧室,轻轻将他放在床上,有心想叫他起来洗漱,可是看他睡得这般香甜,实在不忍。他坐在床边,望着王怜花的睡颜,正自出神,忽见王怜花皱起眉来,轻轻叫了一声:“贾珂,你这个笨蛋!怎么还不来找我!”声音中满满都是委屈,但是双目紧闭,显然这句话是梦话。

贾珂不禁一笑,心想:“这个小傻瓜,白天和我见面,晚上做梦也要和我见面,就这么舍不得和我分开吗?”他想到这里,心中甜蜜非常,俯下身去,亲了王怜花好几下,不仅嘴不老实,手也很不老实。

王怜花轻呼一声,睡意朦胧地睁开眼睛,见贾珂正微微笑着凝视着他,不由也笑了,脑中却一片空白,这时那将他唤醒的快意渐渐退去,王怜花投入贾珂怀里,将他紧紧抱住,说道:“你去哪了?”

贾珂将他搂住,笑道:“我一直在你身边啊,刚刚又做什么梦了?”

王怜花松了口气,说道:“刚刚我一直在找你,却始终找不到你,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贾珂笑道:“嗯,梦里你去哪了?”

王怜花想了片刻,笑道:“我还从没做过这么古怪的梦,梦里我去了一个山洞,山洞里到处都是错综复杂的道路,好像迷宫一样,我在山洞里见到了好多个自己,起码也有三四百个。”

贾珂笑道:“真可惜,要是我也能钻进你的梦里就好了,我也好想见见这么多个王公子。”

王怜花哼了一声,说道:“你有我一个还不够吗?居然还想要那么多个我,这么贪心。”

贾珂笑道:“你想哪去了?我只是想见见他们,可不是想要做什么事。”

王怜花嘻嘻笑道:“就算你想做也没机会了,他们身边也都有一个贾珂,他们的贾珂也不会让你做什么事的。”

贾珂听了这话,暗道:“这个傻孩子就这么爱我吗?在梦里梦见了这么多个自己,都不忘了也要把我加上去。”

他心中十分感动,正想去吻王怜花,就听王怜花声音闷闷地道:“只除了两个我没有和你在一起。”

贾珂哈哈一笑,问道:“嗯,那两个是怎么回事?”

王怜花道:“那我先跟你说第二个。”

贾珂奇道:“为什么先说第二个?”

王怜花道:“因为第一个好惹我生气,我实在懒得提他,若非他也是我,我早给他种下生死符,逼他去找你了。”

贾珂听到这里,不禁大笑起来,笑了许久,才在王怜花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柔声道:“你真是个小傻瓜。”

王怜花双眉一挑,淡淡一笑,问道:“怎么?你听说那两个我没有和你在一起,心里很高兴是吗?”

贾珂将脸一板,正色道:“怎么会,我气恼极了。今天晚上,我就钻入你的梦里,去找那两个不乖的王怜花。等找到了,我就把他们抓过来,打他们屁股,等他们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并且答应我这就去改正错误,我才放过他们,好不好?”

王怜花大声道:“不好!你不许打他们屁股,你只能打我的!”

贾珂噗嗤一笑,说道:“原来你这么喜欢被我打啊,你早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啊,那我现在就打你几下,好不好?”

王怜花脸上一红,轻轻地咳嗽几下,说道:“别闹,我和你说正事呢。”

贾珂越看他越可爱,将他亲了又亲,然后才笑嘻嘻道:“好,你继续说。”

王怜花道:“那山洞里到处都是死路和岔路,当时我刚和一个我分开,走了约莫十几步,就听到有脚步声在前面响起,抬头一看,就看见又一个我站在面前,当时他站在石缝下面,月光透过岩石缝隙落在他身上,一身粉红色的锦缎长衫,在月光下微微发光。

在见到他之前,我已经见过五六个自己了,他却好像是头一回见到自己,看见我就吓了一跳,脸色都有点变了,然后对我一笑,问道:‘阁下是谁,为何好端端的扮成在下的模样?’我看他这样,心中十分好笑,不禁促狭之意大起,便微笑道:‘在下姓王,草字怜花,生来就这副模样,兄台为何平白无故就说在下扮成了兄台的模样?’

他听我这么说,以为我在戏弄他,脸上的笑容登时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淡淡说道:‘哦?我怎么没听说我有个也叫王怜花的兄弟?’我就故作惊讶地问他:‘兄台怎么用了一个‘也’字,难道你也叫王怜花?’他便点了点头,微笑道:‘兄台何必假扮成我的模样来戏弄我?’

这时我见他的手藏在袖子里,知道他是想要攻击我,那时我正忙着去找出路,好尽快找到你,哪有闲情和他动手,见他这样,也就不逗他玩了,笑道:‘难道你没听说过庄周梦蝶这故事吗?你仔细想想,难道你刚刚就在山洞里吗?’

我本来以为我这么说他就会立马明白我的意思,知道这只是一个梦,哪想到他听见以后,冷冷一笑,说道:‘兄台这玩笑开得可不有趣,在下若非要进这山洞,又何必来这龟山?’我听他这么说,才知道原来他先前就待在龟山的山洞里,难怪他没有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不对,没有办法,我只好跟他说了一些秘密,他才相信我和他真的是一个人。

后来我们又走了盏茶功夫,就走到了这条道路的尽头,当时我本以为那里是死路,正想原路返回,忽听得风声轻轻响了起来,在山洞中听着非常清晰,我们顺着那风声一找,就发现原来这条路不是死路,只不过有块石头不知为何落了下来,挡在了路上,将道路严严实实地封死了。

那块石头虽大,但我想凭借我们两个人的武功,一定能把那石头挪开,就叫他和我一起将石头打碎。他听我这么说,面露难色道:‘便是家母在这里,也不能将这么大块的石头击碎,何况是我了。’我听他这么说,奇道:‘怎么,你没练北冥神功吗?’他听我这么说,怔了一怔,然后道:‘北冥神功?那是什么?’

我听他这么说,皱了皱眉,问他:‘嗯,难道贾珂没把北冥神功还有那些逍遥派的武功给你?’他听我这话,更加惊奇了,上上下下打量我,然后问道:‘为什么贾珂会把武功给你?他怎么会把武功给一个屡次三番要杀死他的人?’我听了这话,脸一沉,问道:‘你怎么会去杀贾珂?’

他奇道:‘我为什么不能杀死他?就算他没有处处和老头作对,单就这些年来,老头和我说过好几次他有多么厉害,十个我加起来都绝不是他对手这一点,就足够我去杀他的了。有他这样的人活在这世上,我王怜花活着还有什么乐趣。怎么,难道你那个世界的贾珂蠢笨如猪,所以你才这般惊奇我要杀他吗?’

我听了这话,就冷冷地道:‘他当然不蠢,不仅不蠢,他非常聪明,我从没见过比他更聪明的人。’他听我这么说,就更奇怪了,问我:‘那你为什么不对他动手?’我就对他说:‘因为他是我……’”

王怜花刚说到这里,忽然顿了一下,然后脸悄悄的红了。因为他当时对那个王怜花说的是“因为他是我老公,我疼他爱他还不够,怎么会对他动手。”但是这话他情急之下对他自己说说倒无所谓,他当着贾珂的面哪说得出口。

贾珂正听得入神,见王怜花忽然停了,笑道:“怎么不继续说了?是不是口渴了?”

王怜花心中大喜,当即便顺着这台阶点了点头,为了演得逼真,还小声嘟囔道:“口好渴。”

贾珂笑道:“那我给你倒水去。”

旁边的小几上,就放着一壶热水,一壶凉水,还有一瓶玫瑰清露。贾珂正想松开王怜花,王怜花却拉住了贾珂,他不想离开贾珂的怀抱,说道:“你抱我过去。”

贾珂“嗯”了一声,将他打横抱起,走到小几旁边,王怜花倒了两杯水,先递给贾珂一杯,他自己举着剩下那杯一口饮尽,然后继续道:“他知道咱们两个的关系后,登时就僵住了,好像一头呆头鹅似的,只知道直着眼看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贾珂截住他的话,笑道:“老婆,你好像漏说了一句。”

王怜花脸上一片天真无邪,说道:“有吗?我怎么没发现?”

贾珂微微一笑,说道:“你没有说,你怎么告诉他咱们两个的关系的。”

王怜花道:“就那么告诉他了。”

贾珂道:“‘那么告诉他’?你是怎么告诉他的啊?”

王怜花心念一转,双目向着窗外,似乎在凝神思索,过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遗憾道:“当时和他具体说了什么话,我竟然半点儿想不起来了。”

他将这场梦描绘得这般详细,贾珂哪会信他忘了自己说过什么话。不过贾珂也不拆穿他,在他耳朵上轻轻一吻,然后道:“没关系,你虽然不记得了,可是我却知道你当时都说了什么。”

王怜花笑道:“当时你又不在场,怎么会知道我都说了什么?”

贾珂咳嗽一声,学着他的声音道:“因为他是我的亲亲好老公,我每天都要和他亲一百下嘴,对他动嘴还来不及,哪还有时间对他动手。”贾珂和司空摘星学过几年易容术,虽然算不上多么精通,但他就说这短短的一句话,倒不至于露馅,乍然一听,这句话还真像是王怜花亲口说出来的。

王怜花呸了一声,笑骂道:“想得美,本公子才不会这么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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