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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第八十五章(1 / 2)


贾珂初闻“苗女”二字,不觉脸色微变,想起贾珠生前中的蛊来。待听得这水蛭疗法,忽地想起《笑傲江湖》里五毒教教主蓝凤凰和她手下四位苗女用水蛭给令狐冲注血一事,心想:“大理国在很多年前就派兵围剿了五毒教,不知道这些苗女是哪个门派的。”最后听到吴明的那句话,哼了一声,骂道:“他竟然说他特意邀请你来这里做客?真不要脸,他这哪是待客之道啊!

王怜花亲他两口,笑道:“骂得好,骂得好,你敢不敢当着他的面这么骂他……哎哟!”忽然脸色微变,似笑非笑,似嗔非嗔地瞧着贾珂,说道:“我现在明白了,你不敢去骂他,只好来欺负我。”

贾珂满脸无辜地道:“我既然是在欺负你,你怎么还不放开我的手?”

王怜花叹了口气,道:“难道你不知道,我天生就喜欢被你欺负吗?如果这是一种病,我也已经病入膏肓,回天乏术了,你若是一天不欺负我,我这病就要发作,立时便会死了。”说着紧紧咬住嘴唇,往前挪了挪,头枕在贾珂的肩头,过了一会儿,微微一笑,说道:“你还记得《六脉神剑经》是怎么画的吗?”

贾珂道:“怎么会不记得。”

王怜花道:“‘六脉神剑’和‘一阳指’相似,都要凝聚真气,自指中穴道射出,‘一阳指’是一根手指,六脉神剑可不是六根手指,指的是手之六脉太阴肺经、厥阴心包经、少阴心经、太阳小肠经、阳明大肠经和少阳三焦经。

这门武功以一阳指指力为根基,学过一阳指的人一看便懂,但是没学过一阳指的人么,嘿嘿,也没什么难懂的。你要不要练一练?”说话时紧咬牙关,断断续续,似乎在忍耐着什么事情似的,一番话说了好久才说完。

贾珂笑道:“你要我这么练?”

王怜花闷闷地嗯了一声。

贾珂笑道:“不怕我伤了你么?”

王怜花心道:“我怕什么,难道你会用内力么。”笑嘻嘻的道:“你的九阴白骨爪我都不怕,这有什么好怕的。何况你这么练,我还能给你指点一二,你要知道,换作旁人,就算跪下来给本公子磕一百个响头,求本公子教他一招半式,本公子也未必会理睬他……哎哟!”忽然就倒在贾珂怀里,全身好似半根骨头也没有了。

贾珂笑道:“你要敢这么教别人武功,那我可就再也不理你了。”

王怜花笑吟吟地道:“是,是,我王怜花对天发誓,我这辈子只这样教你一人武功,不然就叫我——”正想赌咒发誓,忽然嘴被贾珂堵住,过了一会儿,王怜花依依不舍地松开贾珂的嘴,笑道:“贾珂,你往嘴唇上偷偷抹蜂蜜了么,怎么我这么离不开你这张嘴。”

贾珂笑道:“说得好像我能离开你的嘴似的。”

王怜花吃吃一笑,问道:“哪一张?”说完便瘫倒在贾珂怀里,抓了贾珂几下,又爱又恨地道:“你怎么这么爱偷袭!”

贾珂笑道:“嗳,王公子不是让我修习六脉神剑吗?”

王怜花笑道:“练武讲究持之以恒,哪能像你这样,练一下,休息一会儿,练一下,又休息一会儿。”说着脸孔一板,正色道:“你要当本公子的关门弟子,本公子答应你了,可是你也得答应本公子三件事才行。”

贾珂笑眯眯地道:“师父有什么指教,尽管吩咐徒儿就是。”

若只看脸,王怜花现在脸色郑重,神情威严,还真像是哪个名门正派的掌门人。

贾珂低着头,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王怜花,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乐开了花,若非要配合王怜花演戏,贾珂非要在他的脸上亲个几十下,几百下,直到他脸上这副神情被自己亲成了碎片才肯罢休。

王怜花哼了一声,森然道:“看你现在一脸嘻嘻哈哈,满嘴油腔滑调,哪有半点儿徒儿该有的模样……哎哟!”脸上登时现出快乐的神色来,随即隐去,又变成刚刚那副威严厚重的模样。

贾珂诚惶诚恐道:“徒儿哪敢对师父嘻嘻哈哈,油腔滑调,还请师父给徒儿一个解释的机会。”

王怜花微笑道:“你害怕什么,我可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师父。只要你有理有据,我自然不会怪你,你说就是。”

贾珂点头道:“是。”双目放空,好似回忆往昔,说道:“徒儿两三个月大的时候,隔壁的阿婆看徒儿生得太过可爱,有天她来徒儿家里做客,趁着家母不注意,就从怀中拿出绣花针,在徒儿两个嘴角上缝了几针,使得徒儿这嘴角再也垂不下去了。

哪怕徒儿双眼放空,呆呆出神,在旁人看来,也以为徒儿是脸露微笑,先前徒儿去参加丧礼,那家人看见徒儿嘴角上翘,只当徒儿是在偷偷高兴,给了徒儿不少白眼。”

王怜花明知这话八成是假的,但他总是不能容忍别人欺负贾珂,等有机会,他一定要报复回去,给贾珂出气,等贾珂说完,忍不住问了一句:“真的假的?谁给你白眼了?”说话时又变回了他自己的神态和语气。

贾珂目中流露感激神色,手指或有意识,或无意识地画着太极圆圈,感到王怜花在怀里轻轻颤抖,说道:“徒儿早忘了他们是谁了。”

王怜花一听他自称“徒儿”,便知道他这话是开玩笑,心中一松,愈发感到快乐的滋味,又装回那副威严厚重的模样,就听得贾珂继续道:“无论他们给徒儿多少个白眼,徒儿都不会放在心上,只要师父不误会徒儿,徒儿就心满意足了。”言下之意是说,普天之下,他只在乎师父一个人怎么看他。

王怜花心中又欢喜,又气恼,暗道:“本公子明明是在正经训话,谁要和你搞师徒恋?”咳嗽一声,说道:“原来是这样,都该为师错怪了你,你放心,以后为师绝不会再为这件事怪你了。”

贾珂笑道:“多谢师父。其实徒儿所以说话会油腔滑调,都要怪一个人。”

王怜花眉毛一扬,问道:“什么人?”

贾珂叹了口气,说道:“唉,是一个从前借住在徒儿家里的小坏蛋,他暗恋徒儿,又怕徒儿拒绝他,所以一直不敢告诉徒儿他的心意。”

王怜花怒道:“放屁!谁暗恋你还怕你拒绝,所以一直不敢告诉你自己的心意?老子一发现自己看上你了,就立马咬了你一口,当年的牙齿痕还在呢!”

贾珂一双点漆般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满是诧异神色,说道:“是,是,可是徒儿说的是那个小坏蛋,不是师父,师父怎么这般生气?”

王怜花心道:“哼,你当本公子听不出来你用这故事编排本公子吗?”深吸口气,微微笑道:“为师当然不是你口中的小坏蛋,”这一句话说得咬牙切齿,又恨又气,“你继续说,这太极的功夫也不要停下,你根基尚浅,须得好好练习。”说这话时,声音中竟然还装出一种威严来。

贾珂强忍笑意,继续道:“有一天徒儿和一个朋友出去办事,见那小坏蛋在床上呼呼大睡,就没将他叫醒。等徒儿回来,那个小坏蛋大发脾气,将徒儿绑在床上,往徒儿嘴里倒了一瓶香油,还振振有词的说,徒儿喝了这一瓶油后,日后不仅说话会变得油腔滑调,再也改不过来,嘴里也会油油的,谁都不会再想和徒儿亲嘴,只有他一个人能受得了徒儿。师父,徒儿的嘴真的油油的吗?”

王怜花见他一双大眼中忽地浮现眼泪,神情楚楚可怜,不由得心中一荡,面上装出为难神色,说道:“为师怎么知道你的嘴是不是油油的?”略一迟疑,然后道:“好啦,乖徒儿,你别难过,为师要想弄清楚这件事,倒也简单,你速速低下头来。”

贾珂眨了眨眼睛,满脸迷茫地道:“徒儿不是已经低着头了吗?”

王怜花叹道:“你这榆木脑袋,怎的这般不知变通?为师是要你凑过来,亲亲为师,这样为师不就知道你的嘴究竟是油油的,还是甜甜的了吗?”

贾珂诚惶诚恐道:“这样会不会冒犯了师父?”

王怜花笑道:“那也没办法,你是我的徒儿,我不疼你,谁疼你呢。你不过亲我几口,也算不得以下犯上,为师不会和你计较的。”

贾珂满脸恭敬地道:“既然师父有命,徒儿也只好遵从了。”说着吻住王怜花,过了许久,王怜花笑道:“乖徒儿,你可以放心了,你这张嘴,一点儿也不油,不仅不油,简直是这世上最令人流连忘返的嘴了……啊!……哎哟!”倒吸口冷气,说道:“你是不是太急于速成,把这一招练错了?”

贾珂道:“徒儿刚刚听了师父的话,一时心情激动,才出错了招,是不是弄疼师父了?”

王怜花板起脸来,说道:“你这般不沉稳,还怎么当我的大弟子,罚你把刚刚那招重练十遍!”

贾珂道:“是,请问师父,徒儿是照着错的练十遍,还是照着对的练十遍?”

王怜花道:“你先……先练几遍错招,让我……嗯……为师看看你是在哪里出错的。”

贾珂道:“好,不过练这招之前,徒儿有件事想要请教师父。”

王怜花心中空荡荡的,催促道:“你快说,莫要吞吞吐吐,浪费时间。”

贾珂道:“刚刚师父说徒儿这张嘴,是这世上最令人流连忘返的嘴,不知道师父除了徒儿这张嘴,还亲过谁的嘴?”

王怜花扑哧一笑,随即板起脸来,说道:“我亲过多少人,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这徒儿连小小的太极都练不好,还越俎代庖,管起为师的事来了?”

贾珂嗯了一声,说道:“徒儿当然没资格管这件事,但是倘若师父不将这件事坦诚相告,徒儿就不练太极了。”

王怜花瞪了他一眼,忿忿道:“为师只亲过你的嘴,你满意了吗?”

贾珂笑道:“满意极了,徒儿这就继续练功,直到师父满意为止。”

王怜花哼了一声,说道:“就你这副惫懒模样,练功还要威胁为师,我看那一天怕是永远不会来了。”说着咳嗽一声,正色道:“好啦,咱们言归正传。你既是为师的关门弟子,也是为师的大弟子,咱们门派一共就你我两人,为师对你期望甚殷,盼你他日能在江湖上闯出一番名气,将为师的名气发扬光大。为师要你做的这三件事,也都是为了你好,你须得竭力以赴,决不推辞,这样才不教为师失望,知道吗?”

贾珂笑道:“师父当然是为了徒儿好,徒儿怎么会不知道呢,还请师父将这三件事明示徒儿,无论师父是要徒儿上刀山,还是下火海,徒儿绝不敢有半句推辞。”

王怜花笑道:“为师既不要你上刀山,也不要你下火海,其实这三件事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但都是你能做到的事情。为师就你一个徒儿,这一身武功也会尽数教与你,这第一件事,就是你每周都要随为师新学一门武功,这件事你能做到吗?”

贾珂笑道:“只要师父不嫌徒儿笨,徒儿一定努力去学。”

王怜花点头道:“你拜我为师之前,已经练过几年武功,应该知道练功是逆天而行之事,一日不练,武功便会大大退步,因此这第二件事,就是你每日都得随我练功,绝不可有半点儿松懈,这件事你能做到吗?”

贾珂听了这话,差点儿就要大笑出来,最后咳嗽几声,声音中都透着一种古怪的笑意,说道:“师父既然要徒儿这么做,徒儿怎能不照办,就怕师父先厌烦我了。”

王怜花只乐得心花怒放,笑吟吟地道:“当人师父不就得这样么,我收你为徒的时候,早已经做好陪你练习千千万万遍的准备了。你不必担心我会因为这件事心生不快,看见你毫不松懈的苦练,可比其他任何事情都更让我欢喜。”

贾珂心情复杂,难以形容,嗯了一声,又道:“不知道第三件事是什么?”

王怜花微笑道:“江湖上人心险恶,明枪暗箭,防不胜防,他们可不会像我和你过招一样,出手之前,先打一声招呼。日后你行走江湖,不知道会遇到多少麻烦,我就你一个徒弟,可不希望你有一日会死在宵小手里。

我思来想去,最后想出一个办法,就是趁着你在我身边随我习武,我会用尽各种手段偷袭你,等你什么时候轻而易就能举识破我的偷袭了,我才能放心你独自游历了。这第三件事,就是每次我偷袭你,你都得好好和我过招,不得仗着我对你的疼爱,就撒娇耍赖,想办法敷衍我,这件事你能做到吗?”

贾珂微微一笑,道:“师父能不能先教给徒儿‘金刚不坏体神功’?”

这“金刚不坏体神功”是古今五大神功之一,练好后再无惧任何攻击。这门神功虽然神奇,王怜花却没有半点兴趣,只因这‘金刚不坏体神功’原名“少林混元童子功”,顾名思义,只有童子方能修习此功,并且修习这门神功后,一日为童子,终身都得为童子,不然任他功力再高,一旦破身,这门神功就不复存在了。

这门神功让王怜花印象太深,他一听贾珂提起“金刚不坏体神功”,第一反应就是练功者须得保持童子之身,而不是练功者大成后刀枪不入,不禁在心中琢磨贾珂提起这门神功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说,他宁愿练这门武功,也不答应自己这三件事吗?

王怜花想到这里,心中气恼,脸色一沉,说道:“我可不会这门武功,你若想学这门武功,就别拜我为师,浪费时间了,快剃光头发,去少林寺出家吧!”

贾珂可不像王怜花这般见多识广,知识渊博。他只知道少林寺那个被谢逊打死的空见大师练的是“金刚不坏体神功”,又见少林寺修习少林派七十二绝学的俗家弟子甚多,哪知道这“金刚不坏体神功”还有这般限制。

他见王怜花忽然生起气来,当真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哪里惹他生气了,笑嘻嘻道:“我拜王公子为师,王公子没事就亲亲我,我心里高兴得不得了。我拜少林派的和尚为师,他们若要亲我,还没等他们靠近,我先被他们吓跑了。何况王公子还这样陪我练功,就算王公子一样武功也不会,我也要拜你为师。”

王怜花听贾珂这么说,心念一转,已然猜到自己误会他了,笑道:“你也喜欢这么练功,是不是?”

贾珂嘴唇凑到他耳边,轻轻地道:“我爱的不得了,师父要不要看看我练的怎么样了?”

王怜花笑道:“我要看六脉神剑,你快使几招给我看看。”他倚在贾珂怀里,只觉得神魂飘荡,便好似裹在一团和煦的春风中,过了一会儿,问道:“你刚刚为什么说你要学‘金刚不坏体神功’?你不知道它的原名叫‘少林混元童子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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