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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5、第八十八章(2 / 2)


倘若慕容复和鸠摩智是一伙的,并且他这么做,是为了从鸠摩智手中救下段誉,好让这位大理国王子记住他这救命之恩。鸠摩智将段誉带到苏州之时,贾珂已经抵达苏州,慕容复既然和鸠摩智一伙的,自然能将此事告诉鸠摩智,让鸠摩智晚一天再带段誉去参合庄,以便他先率领我帮帮众,点着曼陀山庄,杀死贾珂,抢走‘琅嬛玉|洞’中的武功秘笈,次日鸠摩智再带着段誉去参合庄,到时他再突然出现,从鸠摩智手中救下段誉。

这样一来,他既能拿到那些武学典籍,又能杀死贾珂,还依旧是段誉的救命恩人,同时段誉既不知道曼陀山庄上的事和他有关,也不知道‘琅嬛玉|洞’中的武学典籍尽数落入他的手中,岂不更好?难道他真的和鸠摩智不是一伙的?”

随即转念,心想:“倘若慕容复和鸠摩智不是一伙的,想是慕容复本就在打曼陀山庄的主意,也是凑巧,那日贾珂和王姑娘抵达苏州,在客栈住下,正好给他瞧见了。他知道他们要去曼陀山庄以后,登时计上心来,想到了这个杀人夺宝,顺便除掉我哥哥的主意。至于在曼陀山庄遇见鸠摩智和段誉,其实只是一个意外,只不过他发现段誉是大理国王子以后,便决定除掉鸠摩智,来当段誉的救命恩人了。”

很快又一转念,心想:“但是段誉一直跟在鸠摩智身边,慕容复带人上岛,纵火烧庄,杀人夺宝这些事,他都看得清清楚楚。假如那日贾珂当真如他所愿,葬身火海,他一连杀了贾珂这个卫国的侯爷,和鸠摩智这个吐蕃的国师,就不怕段誉回到苏州以后,向官府揭发他吗?何况既然他想要将这件事栽赃到我哥哥头上,他就不怕……”

赵敏想到这里,顿了一顿,暗暗苦笑:“我在想什么呢,他既被朝廷通缉,离开太湖以后,自然继续东躲西藏,怎会堂而皇之地以真面目示人?纵使段誉将这件事告知官府,对他来说,又能有什么损失?何况当时他去曼陀山庄,坐的是我金波帮的船,听他号令,放火烧庄的人,是我金波帮的帮众,纵使我哥哥死而复生,在苏州知府面前对天发誓,自己和慕容复没有半点关系,这件事全是慕容复一人所为,天下间除了我以外,还有谁会相信他的话?

纵使贾珂知道这件事和慕容复有关,他也不会全然相信哥哥的话,最好也不过是半信半疑。”思及此处,不禁恨得咬牙切齿,待钟灵走到面前,她放下酒杯,微微一笑,说道:“钟姑娘,你和令兄谈完了?”

钟灵点点头,说道:“赵大哥,我已经把你的故事,跟我哥哥讲了。你有什么话,便去问我哥哥吧。”

赵敏心想:“你哥哥说的这般详细,我已经听过一遍了,哪还有什么话想要问他?”只是她偷听一事,绝不能让钟灵等人发现,当下脸上摆出兴奋之色,道了声好,站起身来,跟着钟灵走下楼去。

******

中午时分,一行人来到扬州,街上行人渐多,只得放缓车速。贾珂一提马缰,那马靠向王怜花骑的马,贾珂笑道:“王公子,你知道一提扬州,我第一个想到的是什么吗?”

王怜花笑道:“瘦西湖?观音山?大明寺?林家?千手观音?扬州炒饭?……”他一连提了二十多样东西,不想贾珂始终摇头,脸上露出微笑,神情甚是奇怪。

王怜花见自己屡提不中,不禁有些气恼,疑心贾珂是在逗自己玩。他扬起马鞭,右手一抖,鞭子登时卷成三四个大大小小的圈子,十分好看。他这一下用的是《九阴真经》之中记载的武功‘白蟒鞭法’,只是这‘白蟒鞭法’须得用极长极软的白蟒鞭,一下便能卷成十多个甚至二十多个大大小小的圈子,他用的只是寻常马鞭,自然卷不出这么多圈子来。

王怜花也不在意,用鞭子在贾珂的左手手腕上勾了一圈,然后向贾珂一笑,笑容之中,满是威胁之意,悠悠道:“我倒不知道扬州还有什么独特之处,你不妨说来听听。”言下之意是说,你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可要用鞭子把你拽下来了。

贾珂右手握拳,放到嘴边,轻轻咳嗽一声,然后目视前方,低声道:“一提到扬州,我就会想到妓院。”

王怜花见贾珂说话之时,脸上故意摆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便知道贾珂这般装模作样,多半是要说出一个令人惊骇的东西,但他怎么想,也想不到贾珂说的居然是妓院。

王怜花微微一怔,失笑道:“你为什么会想到妓院?我倒不知道扬州的妓院什么时候闻名天下了。”

贾珂哈哈一笑,说道:“扬州的妓院倒没有闻名天下,不过扬州的丽春院倒是闻名天下了。咱们若是有空,不妨过去喝一杯酒,再看看这丽春院之中,有没有一个妓|女叫作韦春花。若是真有这个人,那可当真不得了啊。”

王怜花本来越听越奇怪,听到最后,见贾珂连哪个妓院的哪个妓|女的名字都能叫出来,不由脸一沉,右手稍一用力,便将贾珂拽到自己前方。

贾珂格格一笑,说道:“王公子好热情啊。”一面说话,一面松开了右手,手中握着的马缰滑落下去,跟在后面的随从忙快走几步,牵住这匹马的马缰。

王怜花哼了一声,伸手将贾珂抱住。其实他二人从前也常常同骑一匹马,但是每次都是贾珂坐在后面,将王怜花抱个满怀,现在这姿势,当真是头一回。王怜花本来满心醋意,亟待发作,这时将贾珂抱在怀里,下颏搭在贾珂的肩头,只觉说不出的心满意足,心中的醋意也消失不少,他一口咬住贾珂的耳垂,微笑道:“你对扬州的妓院,倒很了解啊。”

贾珂噗嗤一笑,说道:“我又没来过扬州,怎么会对扬州的妓院了解呢?我甚至连扬州有没有丽春院都不知道。”

王怜花笑道:“这里还真有个丽春院,你既然不知道扬州有没有丽春院,那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一家妓院,名字叫作丽春院的?”

贾珂一怔,反问道:“王公子,你为何对扬州的妓院这么了解?”

王怜花神色一僵,随即恢复镇定,微笑道:“我们家毕竟开了好几家妓院,我作为少东家,当然要对别的地方的妓院多多了解了。”

贾珂微笑道:“但是我记得你从前跟我说过,你家虽然开了好几家妓院,但你从来没有管过妓院的事情啊。”

王怜花干笑道:“有吗?”

贾珂抚摸他的手指,微笑道:“你说呢?”

王怜花心下愈发虚了,干咳两声,低声道:“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妈会领着我去看那些妓|女和客人……”

贾珂打断他的话,微笑道:“你妈又不是丽春院的老板,她领你去看那些妓|女做那种事,去她开的那几家妓院看就是了,还会带你别人开的妓院看吗?王公子,我看起来很像傻瓜吗?”

说到这里,不禁想起那日王怜花和他述说这些事时,自己又心疼,又懊悔,又希望穿越到小时候,告诉那时的自己,一定要排除万难,将王怜花留在身边,不教他跟王云梦回家,受王云梦的虐待。再想到王怜花居然拿这种事当借口,忍不住揪住王怜花手指上的皮肉,拧了一下,待听到王怜花“啊哟”一声装腔作势的痛呼,这才松开了手,低声道:“这种事都拿来开玩笑,你是傻瓜吗?”

王怜花听到这话,不知怎么的,突然笑了起来,他将脸颊埋在贾珂的肩头,说道:“我从前跟我妈在扬州住过一段时间,像我这样英俊潇洒,风度翩翩,文武双全,各种千奇百怪的学问,都无一不通,无一不精的贵公子,在街上一走,就有无数人争着和我结交,所以我在扬州住的时间虽然不长,但认识的朋友倒不少。咳,你也知道男人出去玩,一般就去酒馆啦,茶肆啦,或者……或者那什么地方,一来二去,我对扬州这几家出名的那什么地方,自然还算熟悉了。”

王怜花说完这话,便闭上眼睛,等待片刻,见贾珂始终没有回答,心下自然虚了,抬起头来,咬住贾珂的耳垂,问道:“你怎么不说话?”

贾珂道:“嗯,我在想一件事。”

王怜花眨了眨眼睛,问道:“什么事?”

贾珂微笑道:“不如今晚咱们就去丽春院喝杯花酒,最好将你昔日的那些朋友一起找来,我倒十分好奇,当年王公子在丽春院里,是怎么玩的。”

王怜花当年一来年纪还小,二来心里惦记着贾珂,倒真没有在妓院中胡来,他心中光风霁月,自觉便是贾珂当时也在席上,都不会挑出他半点问题,暗道:“喝就喝,谁怕你啊!”当即答应下来。

贾珂见王怜花答应的如此爽快,不由大悦,正待表扬他几句,就听得王怜花干笑道:“就咱们两个去喝花酒就好了,干吗要叫他们?”

贾珂听他声音之中满是心虚,似乎竭力想将一件不可告人的事情隐瞒下来,登时浮想联翩,疑心这帮朋友之中,有人和王怜花的关系很不简单。当下微微一笑,说道:“不请他们过来,我怎么知道王公子究竟是只和我待在一起的时候是这样喝的,还是当年和他们待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喝的?何况咱们俩在一起这么久了,你把你的朋友介绍给我,不是应该的吗?”

王怜花干笑道:“那都是些酒肉朋友,有什么好认识的?”

贾珂笑道:“那不正好,我本就是想请他们一起喝花酒,又不是做什么正儿八经的事情。”

王怜花干笑道:“我这么久没回过扬州,兴许他们早就忘了我了。”

贾珂听他百般推脱,心下愈发狐疑,拍了拍王怜花的手,微微一笑,说道:“王公子刚刚不还大吹法螺,夸赞了自己一番吗?怎么突然间就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了?你放心,这世上无论是谁,只消和你见过一面,便再也不会忘记你的。”

贾珂说完这话,王怜花便陷入沉默,贾珂一面轻抚他的手掌,一面牵着马缰,一面暗暗寻思王怜花为何百般阻拦自己和他昔日的朋友见面,难道他真的做过什么不愿让自己知道的事情?

这皇帝失踪一事,实在关系重大,众人行到扬州城内,没时间去找客栈,径自奔向江苏巡抚的府衙。一路上李湛在心中设想了好几个方案,最后决定等到了府衙,他坐在车上不动,将皇宫的令牌交给随从,让随从拿着令牌,去找巡抚的卫兵,报上自己的身份,说自己有要事要见府衙。

哪想到一行人还没到巡抚府衙门前,江苏巡抚柳佑年以下,按察使、扬州知府以及数位武官早已得讯,迎出一条街之外,柳佑年远远瞧见贾珂过来,笑道:“大人远道而来,下官未曾远迎,还望恕罪。”

原来适才贾珂骑在马上,向府衙疾行,旁人远远瞧见两个男人同乘一骑,心下大为稀罕,不由多看一眼,待看清贾珂的面容,见他英俊无匹,世所罕见,自然而然地便想起当世那些美男子来。又见他身后那人虽然将脸埋在他的肩头,看不清面容,但是确实是个男人,并且和他穿的衣服极为般配。

这世上生得俊美,衣着华贵,又堂而皇之地和男人相恋的人,除了贾珂,还能有谁?因此贾珂一行人刚进扬州城,便有人将这消息报告给了各路长官。众人虽不明白贾珂怎会突然赶来扬州,但贾珂位高权重,他们只盼多多讨好贾珂,自然恭恭敬敬地出来迎接。

作者有话要说:王小花心虚之下,完全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要用马鞭将珂珂卷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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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段誉的三观好迷啊,首先他自己肯定是反对杀人的,第一次误杀了人,还哭了出来。之后童姥那帮手下(三十六洞主那些人)捉住了散功的童姥,以为是个小丫鬟,打算杀死她祭旗,他也打算救人,在灵鹫宫虚竹打败了童姥那帮手下,灵鹫宫的人提出要杀死他们,他也出来解围。

但是钟灵一出场就杀人,他反应不大,并且多次内心活动都是钟灵很好看,好几次想亲她。也就是说钟灵这个杀人的举动,并没有减分。木婉清一出场就杀人,折磨他,还打算杀他老妈,他心里也没有多大影响,只是劝过木婉清不要随便杀人。王语嫣虽然没有亲手杀人,但她对段誉杀人很不以为意,还说他婆婆妈妈的,段誉也没有反驳她。

这里和小张形成鲜明对比,他从灵蛇岛回来后,周芷若和谢逊因为担心行踪暴露,杀死了赵敏派去接他们的元兵,想要杀采参客时被张无忌发现,然后喝止,哪怕亲厚如谢逊嘲讽他,他也没有动摇。

段誉感觉就是美貌的姑娘杀人就杀人了,换作他没那么喜欢的钟灵、木婉清杀死采参客,他估计就是觉得不对,然后不在乎了。那他到底对杀人是个什么态度呢?莫非他是严以律己,宽以待人的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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