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
周自横刚回答完,他跟季慵的手机就同时发出了振动。
季慵点开微信,是班级群。袁杰发了一张考试成绩表,有五个人考试没过,用红线圈出来了。
周自横的名字被排在最后,圈在红线里。
班级群一时冷清。
周自横对着消息看了一眼,就暗灭手机,继续做别的事,仿佛挂科的那五个里面没有他。
林平之心中敬佩:不愧是天才,心理素质就是比我们一般人强。
季慵上前,伸手揉了揉周自横的头,就像第一次知道他名字时的举动一样。
“干嘛?”周自横见他揉个没完没了,一把拍开他的手。
季慵直男般的强行安慰:“没事,挂科就挂科,好歹头没秃。”
“……”
林平之关上门,支往正好经过,听季慵寝室里头动静不小,丁玲咣当的,疑惑问:“里面干嘛呢?”
“交流感情。”
支往笑道:“这平时感情挺好了,还交流个啥?”
林平之不想跟他掰扯这些,勾肩搭背转移话题:“兄弟,开黑吗?带你拿MVP。”
“好啊!”
两位大佬在打架,虽然很想围观但怕无辜的自己被误伤,于是林平之好心将门关上,自己去跟支往还有万方打游戏去了。
门他已经锁死了,剩下的感情不感情的,你们自己交流吧!
季慵轻轻握住周自横挥过来的拳头,哭笑不得:“你还真打啊!”
周自横没像往常那样说“滚蛋”或者“少他妈碰我”之类的话,而是保持沉默。他自己也觉得奇怪,就在刚刚季慵碰他头的时候,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出现在脑中,他没办法用所学的知识或公式去推导,也无法用理性思维去分析。
所以干脆动手打一架。
季慵怕他再动手,连忙一把揽过对方的腰好压制住以防出其不意,谁知手一碰上,他突然想起来刚刚CP楼里关于讨论周自横腰细的那句。
少年清瘦挺拔,薄薄一层肌肉,骨头都是硬的,脾气更硬,腰肢却软的很。
季慵想了会儿,应该还有个地方也是软的……他顺着对方的腰往下看去。
周自横一把折过季慵的胳膊,将他反压在桌上,季慵也不使劲,任由对方动作着,还贴心告诉他:“我刚点了外卖,这会儿估计该到了,糖醋排骨。”
周自横愣了会儿,松开他。
外卖到了之后两人边看篮球赛边吃,吃饱喝足简单洗漱后就睡下了。
接下来的两天周自横明显能感觉到一些视线,这些目光或探究,或恶意,或带着幸灾乐祸的味道。他从小就被一些目光包围着,上报纸,全国竞赛拿冠军,进少年班,出国,都有人盯着他,这些目光汇集到一起,变得复杂又凌乱。
他早该习惯的,无论是别人的看法还是背后的议论。
不过季慵几个跟平常一样,该吃喝该运动的一样不少,甚至季慵比之前更贫更骚了。
两天很快就过来,终于迎来了国庆。
周自横走得最早,家里有衣服,他随便收拾了一下背个书包就离开了。钱若土不回家,他也没理由出门,准备在家躺着做一个快乐的宅男。
宅到了第六天,就在周自横觉得自己都快长蘑菇的时候,一个电话打过来。
周自横对着一直亮着的手机屏幕皱眉,直到连续打到第三个,他才拿起接通。
最后一天返校日,季慵提前半天回来,这次回来他就带了两件外套,以防降温备着的,剩下的就是给周自横带的牛奶。
裤兜里的手机突然振动,季慵拿出来一看,林平之打过来的,接通说:“平子,回学校了吗?”
“昨天就回了!”林平之正在宿舍换床单,带着耳机跟季慵打电话,“就昨天回还堵呢!本来俩小时就能回来,活生生在高速上堵了半天!季哥你在哪儿呢?”
“公交车上呢!”季慵把书包移到胸前护着,生怕被人挤碎他的牛奶,“还有两站。”
“啊!那我去门口等你!南门新开了家火锅店!”林平之国庆节在家被他爸妈的养生局给吓怕了,得赶紧吃过火锅缓一缓。
“行!南门见啊。”
这两站没什么红绿灯,很快就到了。季慵下车走到南门时,林平之早就坐在一辆单车上等着。
“新开的火锅店就在前面,我这几天嘴要淡出了个鸟来了!”林平之一路喋喋不休,走了老远才发现身边没人了。
他又折回去,季慵停在一家咖啡馆门口。
“季哥,别看这听高级,但也都是冲泡式的,没有你要的手磨——”林平之突然闭嘴不说话了,他终于知道季慵为什么要停在这家店门口了。
隔着玻璃门,周自横就坐在装修简约又精致的位子上,对面是……一位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