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他宁愿将这一切忘记。可是该死地,他对她的一切记忆都那样深刻,就好像烙印在血液里,只要他还活着,他体内潺潺流动的鲜血就会时刻提醒他,他那样爱她。可现在,她却要走了?要永远地离开他?难道,她要将他的血液都抽干吗?
“我们说好的,你给我时间,给我机会,我会花10倍、20倍的精力,让你爱上我,我还没有开始尝试,你怎么就要走了呢?你怎么可以放弃呢?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呢?”
他将那两只陶瓷娃娃握在手心,娃娃的脸刚好很紧地贴在一起。他抬起手,把它们给她看,然后失魂落魄地抱住她,吻在她的唇上。
他很温柔地亲吻她,很卖力地讨好她,在这一个吻上,他似乎要付出自己全部的气力。可无论他怎样舔她,咬她,吻她,她都无动于衷,就好像死了一样。
最后,他缓缓放开她,悲痛地望着她:“那你到底要怎么样?要怎么样才可以?”
“怎么样都不可以。”她冷然道,“萧明朗,你还不清楚吗?我根本不爱你。”
终于,她还是说出来了。这六个字,可怕的六个字。他恍然摇头,似乎不敢置信,接着又狠狠说道:“不对,不是这样。你还没有给我机会,你怎么会爱上我?你还没给我机会、给我时间……”
他觉得他快要崩溃了,现在的他,一定像个疯子一样,想笑笑不出,想哭哭不出。所有的感觉器官似乎都失灵,仅剩下的只有一样,那该死的痛觉感受器,竟然在这一刻异常灵敏。仅仅是本能地呼吸,就能让他的肺也抽痛起来。
步子渐渐地也不稳了,可他还是向前伸出手去,想要再次抱紧她,可却被她狠狠地甩开。她言辞难免激烈了些,似乎在反感他的纠缠,可他明明看得见她眼神里的痛苦,不知道是不是和他一样,她也很难过。
“我根本不爱你。你还没听懂吗?‘根本’的意思就是,不管我再给你多少时间,多少机会,我都不可能爱上你!这就是‘根本’!没有转圜的余地!”
为什么会这样?她怎么这样冷酷,竟然在他面前说出这样冷漠的话,将那句刀锋般尖利的话重复了三遍。他一定是快要死了,心脏痛得不行。他捂住胸口,咬着牙看着她:“你怎么这样?我对你有多好,你难道都看不见吗?你是瞎子吗?你就是这样待我的?你的人性呢?”
她没见过这样痛苦的明朗,伛偻着凝望她。明明还在说话,可看起来,就好像早就没有了生命一样。
不该是这样的,这样的他,怎么会叫做明朗?不该这样的,他是个比日月还明亮的男人,怎么会这样?日光只有在遇到宇宙的黑洞时才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这样明朗的日光,怎么会这样轻易就消失不见?
不能再这样下去,不能再靠近他。
明朗,明朗,看,不仅是发音,连字形都无一不散发着光与热。明朗,势必与黑暗水火不容。
静默了片刻,她默默深吸一口气,再抬起头来,嘴角挂着淡漠的笑:“人性?这种东西,很早以前就没有了。”
最终,他还是没能挽留住她。耳边是她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好似他生命的倒计时,最后,连这最后的声音也不见了。整个空间寂静无声。
他很安静地蹲坐在刚才站着的地方,手心里那两个陶瓷娃娃越来越凉,好像冰块,让他的掌心也失却了温度。
他将那两只陶瓷娃娃小心翼翼地摆放在地面上,伸出食指轻轻搭在蓝底的那只娃娃背后,小力地将它往红底的那只娃娃推去。最后,蓝底娃娃和红底娃娃亲吻在了一起,好像一对情侣,动情地拥吻。
作者有话要说:
请不要吐艳女猪脚啊,这也是苦逼一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