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厉害?那能为陛下所用吗?”
晏迟寒轻轻笑了下,姜瑜感觉到自己颈侧因那喷洒出的灼热气息生出些许痒意,身子下意识想避开,可腰上的臂膀有力?地禁锢着。
“才华有之,不乏胆识,朕看完他的卷子,还得?空把他叫去了偏殿谈话,此人会是个贤臣能臣,只是……”
姜瑜眉心一动:“只是什么?”
晏迟寒话里带了点疑虑:“此人对自己的仕途前程似乎并没有他表现出得那么上心,朕担心他入仕是有私心。”
姜瑜不由想到谢芊云,她顿了顿问道:“有私心是件很糟糕的事?吗?臣妾以为每个人做任何事?都是藏了私心的,区别在于这个私心是正还是邪。”
晏迟寒轻轻笑了下:“嗯,十七这话自是有道理的,只是为人臣,尤其是在朝中不稳,暗里动荡的时候,这种私心若被人知晓拿捏,朕……难免担心。”
“陛下的意思是这种私心其实也是软肋?”
“当然。”
姜瑜沉默着,突然问道:“说了这么久,陛下口中赞不绝口却又内心担忧的人,到底是何方人物啊?”
“王若岐。”
晏迟寒并没有隐瞒,大大方方地说出口。
姜瑜脑海中划过?“果然”二字,而后又想到王若岐的私心是不是谢芊云呢?
“这名字挺好听的。”她怕自己不回应会惹来晏迟寒的怀疑。
可谁想她这话一出,某人还是腾地把下巴从她肩侧移开。
“怎,怎么了,陛下?”姜瑜瞪大眼,她就随口评价了一句,难道被看出什么了?
晏迟寒眯着眸子直勾勾地看她,半晌突然蹦出几个字:“朕的名字好听吗?”
姜瑜:“……”
啊?
“很难回答,还是爱妃忘了朕的……名字?”晏迟寒说着,最后几个字甚至有些艰难。
他如今的名字同他自己的一模一样,姜瑜可曾有过?一次从这个名字里想念原来那个自己呢?
姜瑜怎么可能忘,可她面前这人是皇帝,是一国之君,是手握她生死大权的人。她不要脑袋了才会在平时随意评价他名字好听不好听吧。
“陛下名讳,臣妾怎敢妄议。”
晏迟寒皱皱眉,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他抬手扣着姜瑜的下巴,让她正视着自己,道:“朕赦你无罪,说。”
姜瑜实?在无奈这人想一出是一出,怎么突然纠结起名字的事?了。无法,她只得回道:“陛下的名字,很好听。”
晏迟寒面色稍缓,但显然没够,又道:“那你唤朕的名字。”
“啊?”
“快,唤我的名字。”
两个人四目相对着,姜瑜没有错过?他眼里灼灼的期待,她心里一软,朱唇一动:“晏……迟寒。”
“这么难说吗?”晏迟寒又皱起眉。
姜瑜赶紧又说了遍,这次没有磕绊:“晏迟寒。”
“不够亲昵。”晏迟寒再评。
姜瑜看着他,视线直直落在他漆黑如墨的瞳仁。
这一次,她沉默得?更久了,捏着她下巴的指尖微微收拢,她立刻回过?神?,脱口而出:“迟寒。”
晏迟寒眸中一热,嘴角勾起:“嗯,确实好听。”
姜瑜看他眼中积聚的深幽散去,也不由笑起来,双臂一展挂到他双肩,低低地唤道:“迟寒,迟寒。”
“嗯,嗯……”
晏迟寒连连应声,被她轻轻软软的低唤勾得心口发痒,当即便低下头吸.吮舔.舐她的唇瓣。
两个人于榻上相拥亲吻,落日余晖从门外偷偷泻进来将二人严丝合缝的身影温温柔柔地环抱着。
这一天,大褚皇帝前往承漪宫用膳并且一夜留宿,一直到次日早朝前才离开。
此事很快在宫中传开?,但不知为何并没有人猜测说承漪宫那妃子重获新宠,只道陛下是仁慈宽厚路过承漪宫顺便留下。
姜瑜对此传言没有任何表态,她知道这应该是晏迟寒特意操纵下出来的结果。
同一日,谢芊云与自己的青梅竹马王若岐于宫门成功相见,然而那男人淡淡瞥她一眼,只说了一句话——
“姑娘,自重。”
“姑娘”而非娘娘,这并不是特意在宫门侍卫面前为谢芊云隐瞒,而是真正当做不认识,不认识所以只当她是个侍女,所以也只能称一声无比疏离的“姑娘”。
这一声姑娘让谢芊云彻底死了心,她的自尊骄傲保护着她,让她撑过?回扶雨宫的路,然后毫不意外地再次病倒。
三日后,殿试放榜,新科状元郎正是关山王家嫡子王若岐。
作者有话要说:别怪小晏同学老是因为这么小的事情吃醋,实在没有安全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