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亭还没回答，门忽然从里面开了，原来念念在里面听到了他们说话的声音。有了上次的经验，这回她抱住了小狗才开门，小狗认得顾啸川，快乐地直摇尾巴。
林亭进门，顾啸川也跟着进去，陈阿姨在里面做饭，林亭洗了个手就过去帮忙了，顾啸川也不客套，自己把大衣挂起来，进念念房间陪她。才帮她把玩具小火车组装好，林亭就进来叫他们吃饭。
饭桌上顾啸川规规矩矩，完全就是在做客的样子，陈阿姨指着一道西红柿牛腩说：“这道是小林做的，你快尝尝。”
顾啸川尝了一块，很认真地说：“好吃。”眼睛含笑看着林亭：“以前不知道你手艺这么好。”
当着一桌人的面，林亭也没让他下不了台，点了下头：“多吃点。”
顾啸川指哪打哪，这一顿果然吃了很多。饭后陈阿姨接了个电话，林亭听她语气有点着急，就让她先回去了。他独自生活惯了，家务事都做得来，自己把碗筷收进厨房就要去洗，还在那放热水的时候，顾啸川进来了，他把袖子卷到臂弯，说：“你休息一会儿，我来洗。”
林亭忍不住问：“你会么？”
顾啸川笑了，在他头上轻轻敲了一下：“当然会了。”
他的语气动作都很亲昵，偏偏一触即离，搞得林亭要发火都跟不上节奏，他站了一会儿，撇撇嘴出去了。
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顾啸川才从厨房出来。时间已经很晚，他到念念房门口，就看到林亭正在给小孩子讲故事。
他的声音低缓温柔，顾啸川倚在门边听着，都觉得自己也要坠入他正在编织的美梦里，只要这个声音一直存在，就可以永远睡下去，不必醒来。
念念已经睡着了，林亭却仍坚持读完了整个故事，然后替她掖好了被子，才悄然走出来。顾啸川给他煮了水果茶，坐在沙发边等他，看他出来，主动跟他搭话：“快要进组了吧？什么时候走。”
林亭坐在另一边，说：“月底。”
顾啸川试探着问：“你的衣服都在那边，要不要回去收拾一下，我搬到香山一品那边住了，你什么时候过去都行。”
林亭那晚走得急，什么都没带，不过他一向把重要证件放在这里，出行倒也没什么影响：“不用了，我已经叫助理去重新置办了。”
顾啸川有点失望，但也没勉强，看林亭神色还算和缓，提议说：“念念正在治疗的关键时期，需要大人多陪伴，你去国外的这段时间，就让我来照顾她吧。”
提起念念，林亭拒绝的倒没有这么干脆：“……我多请个护工来照顾她好了。”
顾啸川说：“护工不会比我更用心，就当是我在赔罪，让我来照顾她吧，也许你下次回来的时候，我能带着她去机场接你。”
他最后的设想无疑让林亭动了心。他坐在那里看地上的影子看了很久，最后才松口：“……我不会承诺你任何事。”
顾啸川对他笑了笑，很轻很坚定地说：“你什么都不用承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