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我一下说的太多,需要消化。白小姐沉默不语,我有些无所事事,低头看着底下黑压压的蜮虫。它们这么安静,显得格外无害。想想兔子冰冷的尸体……
“呕!”
白小姐一惊,连声问道:“怎么了?哪里难受?”
我缓了口气,拜拜手,问:“现在几点?”
“八点一刻。”
“时间过得好慢。”我叹了口气,轻轻甩甩头。唉,没事想什么尸体,简直要命。
白小姐看着我,低声道:“半烟。”
我伸手去摸水袋,应了一声:“嗯?”
“没什么。”
我把水袋吸管送到嘴边,闻见手上的血腥味。兔子残破的尸体浮现在我面前,我咬着吸管说:“我把兔子烧了。”
“给我讲讲望帝。”
我们两个同时开口,又同时不语。气氛有些压抑又有些尴尬,我伸手抓抓额头。
白小姐突然双手抬起抓住绳子。我心知有变,连忙问:“怎么了?”
白小姐说:“我脚下的钉子松了。”
我一惊,想起之前她递给丘布的地钉。地钉像数字7,是用来固定帐篷的。通常是穿过帐篷四周的扣环,直接按进泥土里。是跟岩钉是作用完全不同的两样东西。
我顿了一下,直截了当说:“把丘布推下去吧。”
“半烟。”白小姐无奈道,“你忘记曼达了么?”
我顿时反应过来,要是丘布也变成曼达那样。蜮虫爬进他嘴里,然后他站起来,那时候……我不敢再想。
我小心探出一只脚,勾住梯绳挑上来,递给白小姐:“在你腰上绕一圈。”
我怕白小姐真掉下去,自己胳膊上的力气肯定不够,于是就想把绳环往肩膀上挪。绳环卡在胳膊肘的地方,一个手实在不好弄,我扭头想用嘴咬。
眼睛余光一瞥,霎时肝胆俱裂。蜮虫不知何时垒砌一座小塔,叠罗汉一样一个压着一个,现在已经有一米高!
我连忙示意白小姐,她也是一惊,低声道:“要不要打?”
我这才想起她腰上挂着□□。当时纪宝套着背包行动不便,并没有把枪带走,此刻倒给了我们一些依仗。
我想想不妥,枪声响动静大,不知道蜮虫会有什么反应。我让白小姐把丘布身上登山镐拿下来,等蜮虫塔再高一点再砸。
我把手电筒打开,试探着向洞口的蜮虫扫去。白光一闪而过,蜮虫躁动。我又惊又喜,难不成这些东西怕光。我连忙将白光对着地下。
只见这些蜮虫一个个有网球大小。长得很像吹气的鳖。两只前爪锋利,头成三角形,还真有几分像狐狸脸。手电光芒照去,蜮虫就探头东张西望。
我照了一会,发现这些蜮虫虽然会对光有反应,但根本不害怕。
“它们真有纪律性。”白小姐突然感慨道,“怎么做到协同作战的?”
地上密密麻麻,整齐铺满。外面的蜮虫爬到它们身上,一层一层叠高,就像渐渐隆起的土堆。既看不出如何交流,也看不出谁在指挥。
因为白小姐的问题,我稍缓紧张的情绪,咽了口唾沫说:“也许类似于蜂群或者蚂蚁,超声波、生物电、遗传……”
我胡乱说着,就见眼前一闪。白小姐手上的登山镐飞出,“啪”一下,砸在蜮虫塔中间。顿时虫翻塔倒,黑沙漫天。
我紧紧地贴着墙壁,生怕沾染到一点。还好黑沙喷射的距离和白小姐预料的一样,没有超过5米。
“嗖!嗖!嗖!”
吸空瓶子的声音又响起,我好奇看去,惊讶道:“它们在把黑沙吸回去。”这大概就是它们在洞口停留的原因。
发现蜮虫会叠塔后,我和白小姐都不敢掉以轻心。两个人不时侧头看看,生怕它们又弄出什么幺蛾子。
我渐渐发冷,身上到处酸疼,眼睛皮止不住的往下掉。白小姐也精神不振,有一次甚至不小心将登山镐滑落,幸好绳子一段绑着她腰上。
我们两个人说了一会话,渐渐没有声音。我实在困得不行,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睡过去。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响起脚步声。我睁眼看去,只见兔子浑身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宛如僵尸般蠕动着向我走来。
我猛然一惊,睁开眼看去,只见兔子浑身皮开肉绽,乌漆焦黑,宛如僵尸般蠕动着向我走来。
“啊!”
我失声尖叫,白小姐猝然惊醒。我俩慌得不知所措,见黑色人影渐渐走来,不是兔子还能是谁!
白小姐将登山镐塞给我,伸手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