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寡妇脸色顿时难看的要命,她看向其他村民。
其他村民还想说什么,可一对上楼景凶狠阴鸷的黑眸,顿时一句话都说不出了,纷纷借口家里有事走了。
赵寡妇气急,“你们这样是要遭厄运的,到时候出事了可别来找我!”
丢下话,赵寡妇恶狠狠瞪了楼景一眼就走了。
很快,村民们都走完了,只剩下晏老实红着一张老脸,一脸尴尬的站在原地,“楼猎户,你、你也别怪他们,他们也只太害怕了才会做出这种事……”
“就因为害怕,所以就要别人的性命?”楼景反问。
晏老实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来,不管怎么说,确实是他们有错在先——
“哎,回去了我会跟他们好好说道说道的,一定给你还有晏清一个公道!”说起晏清,晏老实忍不住说:“晏清……你先带他去看看大夫吧,有什么事等他养好伤再说。”
“恩。”
当务之急,确实是晏清的伤比较重要。
送走了晏老实,楼景立刻进去茅草屋,他一把背起晏清和,然后看向俩小孩说:“你们俩待在家里,我带你们哥哥去看大夫……”
“我也要去!”晏安慌忙抱住楼景大腿,深怕他将自己留下来。
晏宁紧抿着唇,虽然没说话,可他的手却紧攥着晏清和的袖子,显然也不想留在家里。
楼景默了默,妥协道:“那你们跟我一块去吧。”
“恩!”晏安和晏宁认真的点了点头,倔强的小脸蛋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一行三人走在白茫茫的雪地上,留下长长的脚印,一路上,楼景都担心俩小孩年纪太小走不动,可俩双胞胎恁是没抱怨一句话,没说一声累。
很快,他们就到了村里唯一的老大夫家。
老大夫看到是他们,什么也没说,拿着药箱就过来问诊了。
半晌,老大夫笑着说:“他后脑勺的伤没什么大碍,我开点汤药你拿回去煎了给他服下,连续服用三天就好了!至于他脸上的烫伤……用猪脂煎柳白皮成膏外敷就行了!”
楼景谢了大夫,又付了相应的诊金,才背着晏清和,带着俩小孩回了茅草屋。
……
晏清和是被一股浓郁冲鼻,臭得要命的药味给熏醒的。
他刚睁开眼睛,耳边就响起两道欢呼声:“哥哥醒了……哥哥醒了……”
晏安激动的跳下床,急急忙忙的冲出去了,晏宁则紧紧地攥着晏清和的袖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唔?”晏清和慢半拍的反应过来,“我……我还活着?”
“是、是楼哥哥救了哥哥!”晏宁怯怯地说。
楼哥哥?
晏清和好好梳理了下晏清的记忆,半晌才反应过来晏宁口中的楼哥哥,应该指的是楼猎户——原身的老公。
这个时代也真开放,两个大男人居然还能结婚的!
晏清和想得正入神,突然一道阴影笼罩在他上方,他抬头,对上一双深邃看不见底的黑眸,“楼哥哥?”
听到晏清和的称呼,楼景皱了皱眉,他正色道:“你以前喊我楼大哥!”
“哦!”晏清和不以为意的应了一声。
楼大哥,楼哥哥,有区别吗?没有吧!
他爱听人叫他楼大哥,那他就叫他楼大哥吧!
“楼大哥,是你救了我?”晏清和问。
楼景寡言的‘恩’了一声,然后将药递到晏清和面前,“喝药!”
晏清和刚想伸手,可看看泛黄还有豁口的碗,再看看黑漆漆一股怪味的汤水,他实在是下不去嘴,“先、先放着吧,我等会再喝。”
“药要趁热喝才有效,现在就喝!”楼景执拗的看着晏清和。
晏清和唇角抽了抽,还想找理由拒绝的时候,跟在楼景身后进来的晏安站了出来,他一本正经的说:“哥哥,药凉了就没效用了,得趁热喝伤才能好!”
被一个小屁孩说,晏清和觉得有些丢人,他干咳一声,强忍着心理和生理的不适,拿过药就往嘴里灌——
“噗!”
好苦!
药刚进口,晏清和就吐了出来,这药太苦了,哭得他舌头都麻了!
“这药太苦了,我不喝了!”晏清和把碗往旁边一搁,不打算配合了。
楼景眉头一皱,声音不知不觉带了几分命令,“这药你必须喝!”
晏清和长这么大,还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他不想做的事情,从来都没人敢逼他去做!
“我就不喝!”晏清和梗着脖子,目光直直迎上楼景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