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如海等宴席刚吃到一半,便有一群军士冲了进来,劫持了皇帝。
太子缓缓从外面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拿着笔墨纸砚的小太监。
太子走到皇帝跟前。
皇帝冷笑一声:“你这是要谋反?”
太子并不理会,只将笔墨纸砚摆好,说:“父皇写吧。”
皇帝气极了:“逆子!朕不会写的!传位与你这个不忠不孝之人乃是误国!”
太子似乎也很有耐心,也不催皇帝,只是捧着笔站在一遍。
这时情况突生变故,七皇子从座位上站起来,鼓了两下掌,“好极好极,这真是我吃过最有趣的一次中秋宴了。”
一时又从外面走进来一群军士,其中领头的人走向七皇子,大声禀报:“殿下,外面的人都已控制住了!”
七皇子说:“好极好极。”又指向皇帝及太子:“将他俩拿下!且去封锁宫门!任何人不得出入!女眷那边也派人去!好好的照顾他们”说话时眼睛却扫向各位大臣。
这是要以各位大臣的家眷为质了。
而此时,外面的人丝毫不知宫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事情。
皇帝已经有些暴怒了,只是太子却仍是那副沉默又冷漠的样子。
在如海看来,太子似乎有些万事不上心的感觉,现在似乎也在盯着不知何处在想些什么与现在情形无关的事情。
太子到现在依旧无子,只有一个太子妃所出的女儿,但也是有打娘胎里就带出来的弱症,整日里都要吃药,在在药罐子里泡着。
若说是太子对太子妃一往情深倒也不是,毕竟若是情有独钟,后院里又怎么会有那么多姬妾呢?
说到底太子也是一个可怜人,他的父亲早年里逼他要有储君风范,不可行差踏错;近年里又逼他做个荒唐的人。他的幕僚们早年是想得到他父亲的重用,近年里则是想要从龙之功的荣耀。没有在意他真的想要什么,他从来都是被推着走。
待七皇子将兵力部署好之后,便将太子及皇帝“请”到了御书房,要皇帝在他早就拟好的圣旨上盖章。
皇帝自然是不从的,只是在七皇子看来这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他也并不急,只耐着性子最后一次扮演好儿子的角色。
另一边,十七皇子仗着年纪小,又讨太后欢心,便在女眷那一边的席上。待事发之时,他察觉不对,便从副殿里溜了出去。
那时宫中还是一片混乱,自是无人管他。他趁乱逃回自己的寝宫,又在寝宫里找到自己往日里偷溜出宫是所穿的小太监的衣服,他即刻换上了。想了想,他又拿上了皇帝昔日给他刻的一方小印,又拿上了慈宁宫的腰牌,并上次出宫时没用完的散碎银两。
说来也是他走运,太子谋反不知为何并未下令封锁宫门,他十分顺利的便出了宫,待七皇子下令封锁宫门的时候,他早已脱身了。
他本想出了宫便雇个马车去四皇子府上的,只是现在夜深了,早已没有了可以雇佣的马车,在宫门前的都是等宫中宴席完毕,接自家主子回府的。
他正愁着呢,突然看见一张有些面熟的脸,仔细想了想才想起是去年在扬州时,林如海家中的小厮。
这小厮因父母早亡,家中也无其他亲族,便也随如海来了京中。
他本想叫那小厮直接送自己去四皇子府上,只是这小厮刚来京中,也并不知道如何去四皇子府,十七皇子去的也不多,每次也都是坐马车,也并不留心。
因此无法,只好先去了林如海的府上。
他先是假意找黛玉顽,黛玉早已睡了,又被他闹起来。
只是家中主事的两个人又现在都在宫中,下人们都无法,只得由他去了。
他悄悄得与黛玉说明了现今宫中的情况,又问黛玉府中现下最可依赖的人是谁,黛玉自然是说了士隐。
于是二人又一同去找士隐,与士隐讲明情况。
士隐知道今日有大事发生,只是并不知道有何事发生,便并未睡,此番从十七皇子的话中听说太子谋反了,才知原来是这样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