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敢出言挑逗。
他其实很想问:您不会真想强娶我吧?
谁知越应扬一板一眼地问:“你为何出现在这?”
怀寒冷汗微冒:“看热闹,你懂呀,好多小仙都如此。”
越应扬从未收回目光。
“本王正在下界同长老们商议要事,贵客登门,未及迎接,也就罢了。”越应扬瞄了一眼青防,显然是说青防先独自登梯,话锋一转,踢了踢伍翼,“近日亦不允任何妖上界,他们血气冲,和道门之人在梯上厮打得凶了,怎还敢攻击天将?”
伍翼趴伏:“这……本来说好,您不让我们上界,我便去敲唤天鼓。其余小妖借着人族入界讨说法,便打到三界梯前相争登梯,想着双管齐下。谁知一个个都跟疯了似的,我不让打,还打!”
天帝也很好奇,目光流转。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怀寒低头一笑,尽量维持淡定:“啊,小仙见他们辛苦,好心跟他们讲话,说别打啦,都上来吃宴吧。他们可能以为……宴在天将身上?”
鸦雀无声。
越应扬一脚踢起伍翼,往殿外勾,背影傲然落拓:“暂且告辞。这妖方才所说,不必当真。”
怀寒逃过一劫,不可置信。这就不追究啦?不管啦?不要把他做成花饼啦?
天帝忽然一拍大腿:“妖王啊,莫走。”
越应扬回头:“何事?”
“既然你与怀寒仙君两情相悦,便择日成婚吧。”天帝一抬手指,有模有样地掐算,沉吟片刻,“三日之后,我们只出人,辛苦你妖界筹备了。”
真糊涂假糊涂?
真玩闹假玩闹?
天界,果真是有其仙必有其神!下梁不正上梁能不歪?
快成死鸟的伍翼率先反应过来,扯着嗓子喊:“谢谢天帝大恩大德!”
青防手中的剑一颤,满脸写着:你们这群胡闹的神仙妖怪!
人间都未有此荒唐!
越应扬皱了皱眉,刚要开口。
怀寒直接站起:“天帝!这两情相悦,您从何看出的啊!”
他好歹一个男仙,谈什么嫁?
天帝一笑,靠向椅背:“唯有相爱的魂灵,才眼里只有彼此。”
怀寒心里抓狂,不敢再出声。不是啊!是越应扬他是头鹰!就是爱盯着别人看啊!
心思起伏半天,怀寒也冷静下来。
天帝不是这种随便的神仙……
一定是有理由的,只要天帝想,你一万张嘴也说不过他。
怀寒缓缓挪动脑袋,去看那与他“两情相悦”的越应扬。
万一这位生气了,他哪有好果子吃。
越应扬却又瞄过来几眼,微微昂头。
越应扬又倾身对天帝行了妖礼:“不负所托。”
怀寒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同党,背叛了。
不负所托?!
妖王殿下,您清醒一点!
我不过是个小破仙,攀不上您这高枝啊!
怀寒定定地站着,心里掀起大浪。
天帝满意点头:“借此机会,怀寒也正好调查一番,辨明是非的重任就交给你了。”声音温和且威严,让人很想听他吩咐。
所以……
“不负所托。”怀寒毫不犹豫认真回答,说了和越应扬一样的话。
这可揽了个大活。
又嫁人又查案,想必继“转运仙”之名后,怀寒又会多个奇奇怪怪的名号。
“神妖友好大使”之类的。
“对了。”天帝忽然想起什么,笑里揶揄,“不可偏心哦。”
怀寒也点头哈笑,心想:这就把我看成妖族的人了?
与此同时,他听到天帝的一道秘密传音:“妖界多年争乱不休,此番下界探查传讯,望你也不负所托。”
怀寒不敢抬头,颤颤地偷看越应扬。这不就是……在他身边卧底的意思?
诸事已定。
对过往来说,遥不可及、惊天动地的大事就这么匆匆定下了。
怀寒也只是一时不懂,但他一向随性。
在奇仙异人往来的天街上,怀寒伸手去捞水里的倒影。
美极矣,是个卧底的好苗子。
投石子落,水波荡漾,他的面目在水中绽开。
怀寒偏头看,身后站了位大个子。
越应扬:“是你啊,小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