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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真情实感的第五十一天(1 / 2)


“勉勉强强吧……”温楚收回视线,正对上他好像不大高兴的眼神,漫不经心地回,“小学的时候我爸非送我去找谢榕那小老头学书法,小谢……就是谢景濯,他跟我一块儿学的,那小屁孩从小就有点艺术天赋,搞得我那个时候还挺自卑……”

严峋不轻不重地“哦”了声,好像就没下文了。

温楚轻抬了抬眉梢,不知道他这意思是吃醋了还是怎么。但为了不让他曲解自己的意思,还是挺有良心地又补充了几句:“不过长大后差不多也就没怎么来往了,他那小乖宝性格不是我喜欢的型,要不冲那张脸我也勉勉强强……”

“勉勉强强”才勉强到一半,就接到他递来的不大友善的眼神,温楚自觉转开话题:

“我现在反倒是跟谢榕接触得多一些,那小老头整天闲着没事干,偶尔我会去找他打打高尔夫什么的……之前写《名伶》的时候,也是找他说了不少七八年以前的民国轶事,以讹传讹再传讹,最后记下来的素材都挺好的……”

就这么两句话间,《食鱼帖》的价格已经竞逐到八千八百万。温楚放弃竞价后就埋头继续写《行夜》了,给严峋留出了一些时间。

他的微信联系人里有一个“Arthur”,是谢景濯。

……

在申城的上流阶层中,谢家二公子在几乎从不出席社交场合的情况下,依旧受到很多人的关注。

原因无他,不仅是家族的财富,更因为教养和才气,还有他那张精致的混血脸,

只是跟严峋不同的是,他的家庭很幸福,从祖父母到父母都恩爱美满。用严家的话来说,谢景濯的贵族血统很纯正,因此可以光明正大地出席所有社交场合,以堂堂正正的谢家的二公子的身份。

但讽刺的是,在偌大一个严家中,私交混乱的上一辈决定了这一代的所有严家人都是流着不知名的风尘女人血液的杂种,一辈子都会被高架在财富堆上腐烂。

严峋的母亲从来没有上过他生父严崇勉的户口本,他也是。

而唯一对外宣称为正室的只有安宜基金真正的创始人安宜,安家的千金。

她的一生可以简单概括为母贵子荣、功成身退。在名义上生下严峥、严峤和严舒后寿终正寝,葬身在这样同时拥有高贵血液又野性难改的严家。谁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哪天死的。

至于严峋和严妤,他们就是在这样模糊的时间轴中出生的。

当时严崇勉的大儿子十七岁,大女儿十五岁,已经是庞大家族心照不宣的继承人。

然而严峋八岁时做的智力检测显示他的IQ有惊人的146,于是他的母亲在车祸中丧生,妹妹被圈养,他被流放到英国。

说起来很吊诡,在二十一世纪,竟然会有这样绝对集权专.制的家族体系。

而对他实施的裁决,也的的确确是流放。

但不管怎么说,这样的严峋和这样的谢景濯就读于英国的同一所私立中学。严峋小他两岁,两人读的是同一个年级。还有比他们都要大的林一安,也是华人,高他们一级。

在那种封闭的贵族学校,圈层的划分比外界更加泾渭分明,遵循着这样的规则,他们这几个共同来自申城的华人不出意外地走到了一起,又在之后打通关系做了室友。

而中学过后,谢景濯目标明确地进入巴黎美术学院学习。林一安跟他在同属金三角名校的伦敦大学就读,只是早他一年,已经做好完整的职业规划,全身心地投入到建筑设计的行业中。

几个人在大学时期就只剩聊天软件上只字片语的来往,很少再见面。

唯一跟他们不同的是,只有严峋不需要他的人生规划和热忱,被不存在的人操纵着钉在关节上的引线。

但在升大学那年,他还是有办法改回自己的志愿,把不存在的人填上的哲学换成经济学和工商管理,然后同时获得了两份offer,漫无目的地用两年时间修完了别人要用六年甚至八年时间去修满的、两个学位的学分。

升读研究生的那年,严峋十八岁。

他的大学时光很漫长,加起来足足六年。

也就是在这六年里,他得到了只有他一个人的户口本,得到了无数的A+和奖学金,用校友慕名而来提供的本金在红绿两线的挣扎间上裹上金屑,被积压在空虚的数字下,不见天日。

同样的六年,他似乎是没来由地在无意义又步步坍缩紧逼的生命罅隙中患上抑郁,随之而来的是病情加重,然后在无数次的失眠、咨询、问诊、记忆力衰退、出现幻觉、服用药物中循环,甚至也尝试过一次自杀。

只不过在走上顶楼要跳下去的前一秒,严妤刚好来了电话。

于是他原路返回了。死和活着没什么不同,但如果能让他双胞胎的妹妹宽慰一些,就活着吧。

他从来没有想过回国到现在的短短两年时间里,好像这片土地可以反哺给他生命,在已经不记得名字的那家餐厅里,他遇到了现在正坐在他身边的人。

她太好了,所以即使他从骨子里透出卑劣和可怜,也不想就这么松开。

他可以把黑色的骨髓全部都流出来,只要她肯要他。

……

严峋的思绪落到这里时,垂眼给身后的谢景濯发消息:

【别说你和我认识】

【她不知道我是严家的人】

这种时候已经不是因为严家的性质,他知道按照温楚的脾气和她与家族的来往,大概还不至于因为严妤跟他分手。

现在是因为谎言本身。

他很难再回想起那个瞬间他没有做出任何解释时的想法,只后知后觉地发现……如果他在当时就告诉她自己是严家的私生子的话,温楚大概不会对他说出后面的那句——“考虑考虑和我交往”。

所以到了现在,他更没办法说出口。

他猜测他对温楚的爱要远多于温楚对他的喜欢。

她可以因为这件事潇洒地一走了之,而他输不起。

她要是走了,他就万劫不复了。

……

“九千万。”谢景濯在身后第四次为《食鱼帖》出价。

“九千万,三十七号的这位男士和他身旁美丽的女伴出价九千万,看样子是对这副《食鱼帖》势在必得啊,还有其他叫价更高的来宾吗?”拍卖师的声音紧接着他的话音开始鼓噪。

而在他洒洒洋洋拖延时间的过程中,严峋的手机收到消息:

Arthur:【你想骗婚?】

他怔了片刻,下一秒无奈地抿起唇角,他知道谢景濯大概率是想歪了。

按照他的思路……如果他能顺利和温楚结婚,在这段婚姻中得到科世集团的支持,就能毫不意外地在严家这一辈的厮杀中拚出一条血路。

像严家这样盘根错节的老资本太需要新鲜血液的灌入了,科世作为申圈目前风头最盛的新贵,拥有当下最尖端的通讯技术,在未来十年甚至二十年都拥有无限可能,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只可惜他从来都不是严家的人,温楚也从来不是可以被笼络的棋子。

骗什么婚啊。

往上翻了几页聊天记录,严峋重新熟悉了一遍自己跟他聊天时惯常用的语气,然后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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