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息脱下书包:“知道了,妈。”
程息上了三楼,回到房间,整个人成大字型瘫在床上,莫名觉得有点累。她脑海里却闪过陈观的那张脸,程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叹了一口气,打算洗完澡,再做一张数学试卷。
隔日醒来,程息睡迟了。
她匆匆洗漱后,将书桌上的书胡乱往书包一塞,也空不出时间吃早饭,便骑着自行车往学校赶。
十五分钟的车程,途中经过四中校门口,程息踩脚踏的力道松了几分,只匆匆一眼,她便加重了脚力。
赶到班级时,班主任钟敏已经来到教室。
程息刚坐到位置上,陈颜便在身后拍她肩膀:“怎么这么晚了?”
程息转头,气息还喘着:“昨晚复习太晚了。”
陈颜抬手手捏捏她的脸,笑道:“乖乖,可真努力!”
程息笑笑,转过身子,从抽屉掏出语文书,晨读。
河源四中。
高一九班门口,站着几个男生。
陈观耸拉着眉眼,一副睡不醒的模样。
赵鸿风站了会儿,觉得无聊,和陈观说小话:“你说这老班,也是奇怪,怎么书韵翘课,没罚站,就罚咱哥俩,他是不是看咱哥俩不顺眼?”
陈观嗤然一笑:“你才知道?”
赵鸿风哼唧了两声,又问:“昨天跟颜妹子来的那小姑娘是谁?长得一脸乖顺样,看着挺软萌的。”
陈观垂着眼眸,没搭理他。
赵鸿风自个演了一会儿独角戏,也没再继续了。
直到晨读结束,老班才放两人回去。
陈观吊儿郎当进了教室,拉开椅子,这才刚坐下。
苏书韵就转过身来:“陈观,你还没吃早餐吧?”
陈观胳膊肘搭在桌上,往后靠着椅背,似笑非笑地看向她。
苏书韵脸色微红:“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陈观从抽屉摸出一本物理书,说:“吃过了。”
苏书韵哦了声,便要转过身。
旁听了全过程的赵鸿风,哎呀呀叫唤:“书韵,我还没吃呢。”
人姑娘却瞅都不瞅他一眼,赵鸿风摇头晃脑,扭头看了陈观一眼,啧啧叹道:“这个社会对我们这种其貌不扬的人实在是太残酷了!”
.......
初中晚自习上到七点半就结束了,下课时,外头却下起雨来。
两人在楼梯口,罩上雨衣,这才踩着自行车回家。
程息和陈颜的家隔得比较远,一个在镇头,一个在镇尾。程息到家时,便听到程母的絮絮叨叨声。
程息估计,她妈大概是和程父又吵架了。程父嗜酒如命,三天两头,程母都得为这事儿和程父吵一架。
程息上了楼,程母又将话头转向她,言语里提及她的表妹何欢如何听话,会帮三姨做些家务事。程母这人耳根软,没有自己的主意,别人三言两语说自个的女儿不好,她也不会护短,只会认为别人说的对。
程息有时候觉得程母有点迂腐,活的不通透,一辈子在意别人的看法。后来仔细想想,这大概与程母自小的遭遇有关。
程息今晚心情不太好,被程母念叨了几回,一时觉得委屈,背着书包,闷不出声地走出门。
程母还在桌上骂:“说你几句还说不得了,你有种出去了,就别回来了。”
外头还淅淅沥沥下着雨,程息穿上雨衣,踩着自信车就出了家门。
她在镇上漫无目的绕几圈,最终决定去找陈颜。
镇上的屋子,都是排排而建,整齐划一,陈颜家的二楼还亮着灯。
程息站在门口,吸了吸鼻子,抬手敲门。
陈观在楼下的洗手间洗澡,刚洗完澡,出了洗手间。就听到门外有敲门声,有人在细声叫:“陈颜,陈颜。“
陈观微扬眉,寻思着这么晚谁来找陈颜。他走过去开门,手覆上门把,轻轻扭动把手。
外头站着一姑娘,裹着粉色雨衣,一张小脸隐在雨衣帽子下,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眸和红通通的鼻头,水光盈盈的眼眸盯着他,瓮声瓮气道:“请问,陈颜在吗?”
陈观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没开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