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息心里就像摇晃太久的可乐,掀了瓶盖,气泡一咕噜地涌了上来,酸酸涩涩胀瞒了心房。
程息回到家里,程母正坐在门外和隔壁的邻居乘凉聊天。她推着自行车进门,程母问了句:“晚饭在哪儿吃的?”
程息说:“陈颜家吃的。”
程母倒也没多说什么。
程息上了楼,回房间冲了个澡。
陈观今晚给何哥看场子,何哥他妈给何哥介绍了对象,让他今晚去见见。
陈观也没什么兴致打游戏,歪在皮椅上,拿手指摩挲着边上搁着的那盆塑料花。
捱到八点,何哥就回来了。
陈观意外的扬扬眉头:“这么早?”
何哥今儿倒是穿着人模狗样的,白色的衬衫和黑西裤。一踏进网吧,便有人起哄:“哟,何哥,今晚穿的这么正式做什么去?”
何哥还未开口,有人搭腔:“相亲呗。”
“那肯定得砸。”
“你看他这么早回来,可不是砸了吗?”
何哥解开袖子处的扣子,往上折了几道,拿手指点了点里头的几个人:“小兔崽子,找抽是吧?”’
何哥走到结账台,说:“行了,你回吧,我来看着。”
陈观起身瞧了眼他这身行头,又说:“真砸了,这么早就回来?”
何哥从西裤兜里摸出半包烟来,抖出一根送到嘴里,含糊道:“嗯,人瞧不上呗。”
陈观嘴角一勾,凉凉道:“猜到了。”
何哥拿走嘴上的烟,嘿了声:“连你也找骂是吧?”
陈观笑了下,似想起了什么,没头没脑蹦出了句:“那洗手间的门,你赶紧修修。”
.......
周末两天很快就过去了。
周一上政治课时,政治老师抽查背诵,抽了两三个,都没人能背出来,第四个时点到程息。
程息不负众望,终于背出来。不成想,这一背倒是背出了个政治课代表来。当时刚开学两周,他们班里的干部,老肖只选了个大官,像这些课代表这类的小官还没来得及选。
老钟等程息背完后,满意地扶了扶眼镜,随口问了句:“你们班政治课代表选了没?”
大伙一起摇头:“没有。”
老钟随手点了点程息:“那就她吧。”
下课后,何晓晓笑说:“真行,背诵还能背出个课代表来。”
程息倒不太愿意当课代表,但她也不能去找老钟说,这样倒是显的她不识抬举。
很快,高中生活就迎来了第一次月考。
这次考试座位安排方式挺有意思,由高二年段和高一年段两两搭配一桌。听到这样的安排方式,有的同学不解:“学校搞这一出,是什么心思。就不怕我们问高年级题目?”
有人泼冷水:“人高年级愿不愿意搭不搭理你,还是一回事呢。”
“也是哦。”
程息对这座位安排,倒没什么兴致。第二天考试,她早早就醒来,以至于到了考场,整间教室只有她一人。
程息找到自己的座位,又从书包里翻出语文书来复习。等到八点半,才陆陆续续来了一些考生。
程息看了眼自个右手边的空位,猜测着同桌会是男的还是女的。然而直到九点时,她的同桌才姗姗来迟。
程息原本在翻着语文书,直到感觉身后有人走动,余光一晃,那人已在旁边的位置坐下。
程息下意识地转过脸,这一看,倒是愣住了。
陈观显然也没料到,手肘搭着桌面,上半身靠着墙壁,懒懒一笑:“是你啊。”
程息盯着他,良久才含含糊糊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