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锅我不背,我从没和你说过喜欢这种天黑没灯的玩法吧?”
季盛瑜不会因为这件事和他有过多的口角,笑的堪称无耻至极,“你知道以前为什么家家有那么多的小孩吗?”
贺森凉偏头看向秒变老司机的某人,对这种一听就极其内涵的话他拒绝回答。然而老司机是不会给人有拒绝机会的。
“因为他们没电,没电干点什么好呢?那就干着玩吧。小孩儿就多了。”
贺森凉面无表情的看了季盛瑜一眼,“这个内涵一点都不好笑。”
“不急,时间还早,我们,慢慢来。”不等贺森凉踏开一步,季盛瑜已经亲在了他耳朵尖上,预料之内的收获贺森凉恼羞回报的一肘。
贺森凉依旧面无表情,只留迅速走红的耳朵尖在季盛瑜的视线内,为了不让自己窘迫的一面暴露在季盛瑜面前,贺森凉快步的到了楼下,季盛瑜站在原地对着屋内那张大床笑的意味声长。
从未试过没有电的生活,贺森凉对一切事物都有着从所未有的新鲜感,他摸摸这,看看那,甚至连没有电的厨房都涉足颇深,研究完厨房,他又出了木屋,站在木屋外对着太阳下依旧显得郁郁葱葱的丛林发怔。
耳边是时不时从丛林里传出来的鸟叫声,细细听来还伴随着潺潺的流水声,他转头望去,映入眼帘的是巉山峭壁,木屋的选址也是颇为大胆,竟选在了峭崖下,匆忙间望去,木屋和山崖浑然天成,美不胜收。
贺森凉初到时并未仔细的看过木屋四周的情况,现在一一堪看开来,每一处都恰到好处,他绕到木屋后,赫然发现了从木屋后经过的小溪,溪水清澈见底,溪底的细沙清晰可见,偶有藏身在溪边水草里的小鱼自由自在的来回游动。
比他在郊外鱼池里养的鲤鱼好看数倍。
郊外鱼池里的鲤鱼输得冤枉,论外貌,山涧里的野生小鱼定不比鼎鼎大名的观赏鱼来的漂亮,无非是山涧里小鱼悠然自在的样子以及那副灵动的身躯让贺森凉觉得这里的小鱼更胜一筹。
顺着小溪的走向,他看见了隐在树丛里,往外蔓延的水汽,贺森凉恍然大悟,明白季盛瑜费尽心机弄下这片山林的初衷,如让他发现了这地方的美妙之处,让他多费点脑筋来得到这地方,他也甘之如饴。
季盛瑜正在厨房研究中午做什么,贺森凉走了进来,“这片山林的珍贵之处在于有天然温泉吧?”
“就知道瞒不过你。”季盛瑜放下手里的篮子,“的确,那是一大亮点,其实这片林子有很多地方都非常好,比如,没有城市里的喧嚣,清新的空气,绿色的食物,最重要的是,拥有大自然无声的回馈。待的时间久了,你会爱上这里。”
“首先,中午吃什么?”贺森凉比较现实,问了个现实的问题。
季盛瑜看着手里的篮子,转眼去看窗外的树林,“清炒蘑菇,吃吗?”
“我还有的选择吗?”贺森凉问,“后面小溪里,能抓到鱼吗?”
季盛瑜思忖几秒,觉得这个想法可行,“有鱼,应该好抓。”
“为什么这么说?”贺森凉并不因为溪水比较浅,就觉得鱼好抓,但季盛瑜给的理由完全和他所想的不在一个点上。只听这位想法异于常人的人说。
“因为它们从没有被套路过。”
贺森凉:“……”
总觉得很有道理,怎么办?
事实证明所有的鱼对危险来临时的机敏皆不约而同,季盛瑜湿透了全身,在贺森凉的指点下才抓到了一条鱼,这条鱼还是被吓懵了自己跃上了浅滩,结果被季盛瑜大鹏展翅的罩在了外套里,才在劫难逃。
否则中午他俩只能吃从林间采回来的蘑菇。
贺森凉看着季盛瑜换了身家居服,便开始处理那条自投罗网的鱼,“你的人知道放衣服在这里,就不知道放点食材?”
对这点,季盛瑜最有发言权,为了让贺森凉体验到最好的农家乐,是季盛瑜没让人放食材在这里,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满足感更强。
但此时显然不能揽下这摊子,季盛瑜顺水推舟的把这摊子推给了不知名的负责人,“也许他们想让我们自己寻找食材,体验更全面的自给自足生活。”
贺森凉默默的看了季盛瑜几分钟,在季盛瑜毛骨悚然到要坦白从宽的时候,才移开了目光,煞是无力反驳的说,“这点美好的想法需要贴合实际出发,生活靠别人才能自理的人,到这里还不得饿死。”
“瞎说。”季盛瑜一脸严肃的说,“外面还有那么多的树,万不得已的时候还可以吃树。”
“树得多冤枉。”贺森凉说,“你会用这个铁锅?”
贺森凉怀疑的眼神激起了季盛瑜的自尊心,自尊和贪婪是人类最薄弱的致命点。季盛瑜就差拍着胸膛佐以保证了,“会用,包管你中午吃上香喷喷的饭菜。”
中午果然吃上了香喷喷的饭菜,贺森凉对在深山老林里,还能吃上一荤一素两菜表现的十分满足,更别提还有散发着美味气息的白米饭,他吃了几口,赞不绝口。
“我总觉得,铁锅煮的饭比电饭煲煮的好吃,是我昨天到现在没吃饭饿出了幻觉?”
季盛瑜给他夹了鱼腹,指着厨房那口铁锅神神秘秘的说,“少吃点饭,留个肚子,一会给你吃点不一样的。”
贺森凉看着那口盖的严密的铁锅,半信半疑的点点头。
两个人的饭量并不弱,一荤一素被横扫干净,贺森凉还有点意犹未尽,季盛瑜在他的注视下起了身,走进了厨房,在铁锅下添火,贺森凉离得不算远,听见了锅内发出噼里啪啦东西炸开的声音。
他表情略惶恐,神色颇为疑虑,生怕季盛瑜技能掌控不全,把厨房点燃了。
“来,闻闻。”季盛瑜从灶台后露出半个脸,对他招着手。
贺森凉半信半疑的怀着拆弹的慎重表情走进厨房,一步一簇的靠近了灶台。离灶台还有四五步远,他闻到了米香混着肉香的香味,仿佛是凭借着多年对美食的直觉,他感觉今天会吃到一种打破味觉体验的食物。
季盛瑜依旧在灶台后,瞧见贺森凉满足又垂涎三尺的表情,顿时笑逐颜开,“对锅里的东西很好奇?别急,我现在就揭开谜底。”
贺森凉看着锅,季盛瑜也不吊他胃口的将锅盖掀开,贺森凉立刻看见了发出诱人香味的食物。他了然于胸的点点头,原来是锅巴。只见锅内铺着脸盆大小的一圈,白色的米粒形状千形百状的贴合在了一起,因季盛瑜在锅的四边滴了一圈用肉熬制的酱汁,整块锅巴立刻锦上添花,香气四溢。
“肉从哪来的?”贺森凉的重点永远超乎季盛瑜的预料。
季盛瑜哭笑不得的说:“有一小块,不多。根本不够一盘菜,我就用来做锅巴的酱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