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的小雨淅淅沥沥一连下了几天。
阮甜甜在家闷的发霉,终于在某次灵光一闪后,想起来至今还撅着屁股趴在医院的贺良玉。
“乔乔你陪我去嘛…”阮甜甜拖着尾音,耍着赖皮,“我一个人去的话,贺良玉肯定要嘲讽我。”
“不去。”胡乔毫不留情地拒绝,“我跟你一起去他也会嘲讽你。”
阮甜甜好声好气哄着:“那你帮我嘲讽回去嘛!”
“你干嘛呀!”胡乔笑了,“你闲的没事跑医院里嘲讽病人玩呢?”
“我想找他帮我查个东西。”阮甜甜顿了顿,“他其实也挺可怜的。”
“有什么可怜的!”胡乔愤愤道,“他逃过期末考试了哎!一点都不可怜!”
阮甜甜连忙道:“别这么说,骨折还是很疼的…”
贺良玉好歹是在她面前摔的,阮甜甜到底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然而这份不忍心只持续了几个小时,就被贺良玉中气十足的一声怒吼给散得一干而尽。
“傻逼队友,有毒吧?没看见我上了吗?跑你妹啊跑?!”
正准备开门的阮甜甜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身边的胡乔。
胡乔提着水果,非常无奈地耸了耸肩——看来恢复得不错。
然而当两个小姑娘推门走进病房的那一瞬间,贺良玉扔了手机往床上一趴,虚弱地“哎哟”了一声。
“别装了。”胡乔把水果放在病床前的柜子上。
贺良玉听到声响,撑起上半身往后一看:“怎么是你?”
阮甜甜在胡乔身后冒出个头来:“还有我。”
看到阮甜甜,贺良玉突然开心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想你呗。”胡乔道。
阮甜甜拍在胡乔的胳膊上:“别乱说。”
胡乔环顾病房四周,拿起两个小蜜橘:“少爷,我能吃个橘子吗?”
贺良玉大手一挥:“吃吃吃,随便吃。要是还没饱晚上还有病人餐,我带你们喝米粥配咸菜。”
“米粥咸菜把你养的满面荣光的。”胡乔剥着橘子,小声嘀咕道。
阮甜甜以为总会有几个人来照顾贺良玉,结果见他一人在这么大的病房里,现在看起来还蛮可怜的。
“晚上有人给你送饭吗?”阮甜甜坐在床边,拿起一根香蕉,“你很喜欢吃香蕉吗?为什么买这么多啊?”
贺良玉哼了一声:“想吃你就吃,问什么问。”
胡乔在旁边干笑一声:“傲娇毁一生。”
贺良玉转过脸:“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阮甜甜喜欢吃香蕉,特别是半生不熟比较硬的那种。
贺良玉这里的香蕉放了有一段时间,香蕉皮蔫蔫的,果肉软软的。
不过阮甜甜并不嫌弃,她边吃边说,和贺良玉得吧得吧了一下午。
“你能不提陆执吗?”贺良玉忍无可忍,“十句话里面八句都是陆执,你来给我讲爱情连续剧的是吧?”
胡乔拿了瓣橘子,乐呵呵道:“我看你听的挺开心啊。”
贺良玉:“……”
“滚滚滚…”贺良玉恼羞成怒开始撵人。
屋外的的天将黑不黑,胡乔吃饱喝足,背起挎包就要走人。
贺良玉抓了被子往自己头上一盖,趴在床上像只钻进壳里的王八。
胡乔抿唇一笑,没敢说出来。
阮甜甜蹲在床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我来其实还想拜托你一件事…”
贺良玉猛地一掀被子:“果然!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阮甜甜眼睛一瞪,“唰”地站起身子:“不帮就不帮!”
贺良玉这人实属皮贱,看阮甜甜要走了,连忙抓着小姑娘的衣服:“我没说不帮啊!”
旁观一切的胡乔心叹,爱情让人卑微。
“他说我爷爷让他爸爸破产了,他爸爸现在要跳楼。”阮甜甜煞有其事道。
贺良玉点着头听完话:“还挺严重的?”
阮甜甜想了想:“感觉不是很严重。”
不然她也不会过了这么久才来找贺良玉问这件事儿。
其实也就是想来看看他。
医院的消毒水味不重,开了十足的暖气。
阮甜甜手上还拿着贺良玉给她的香蕉,单手掀开住院部大门上挂着的厚重门帘。
胡乔大步跑了出去,开心道:“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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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着小年,这场雪下了一夜。
阮甜甜整晚没睡好,隔几个小时就打开窗子看一看。
冷风呼呼地吹进房间也没关系,粉色珊瑚绒睡衣的袖口也一定要接几片六角形的雪花回来。
可以和陆执见面了。
第二天,阮甜甜起了个大早。
她看着窗外被大雪覆盖的城市,恨不得原地做套广播体操来表达自己的兴奋。
小姑娘披头散发,连牙都还没有刷。
风风火火跑进厨房问候了正在盛粥的妈妈,又乐颠颠地去告诉卧室里还在穿袜子的爸爸。
“下雪啦!我今天我要出去玩!”
“不行哦。”林书雨端出两碗豆粥,“今天要跟爸爸妈妈一起去爷爷家过小年。”
阮甜甜一愣,瞬间懵了。
阮和景换下睡衣出了房间:“你有什么事吗?”
“有啊!”阮甜甜绝望道,“我和别人约好了!”
夫妻二人对视了一眼,林书雨拉开凳子的:“过小年的时候爷爷看不到甜甜肯定很难过。”
阮甜甜撇着嘴角,在桌边做着思想斗争。
“爷爷前几天还说想你来着?”阮和景又补了一刀。
阮甜甜肩膀突然一塌,耷拉着脑袋去卫生间洗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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