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蓉茶送汤去王府,发现自己面前也摆着一碗汤。
材料之丰盛,不次于自己昨日那碗。
“这是给我的?”蓉茶询问道。
“嗯。”
“我给你做汤是心甘情愿的,不用如此礼尚往来。”
“喝了。”
被简单的命令后只好面色为难地喝了起来,她吃过午饭就吃不下其他了。
今天日头足,穆言注意到菱杉站在阳光下,被晒得睁不开眼睛,冲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跟着自己。
两人来到阴凉处,却没注意是窗口边,还用正常音量聊着天。
菱杉擦着汗,见穆言额头上也渗着汗,而他手中拿着个帕子却不用,便问道:“你怎么不擦汗啊?”
穆言便举起手臂,作势要拿袖子擦。被菱杉止住了。
“你手里拿着个帕子,你却用袖子擦?”
穆言举起手中雪白的帕子,菱杉还看清了,上面绣着一朵兰花,不禁调侃道:“呦,看你平日剑不离身的,用帕子还用个带绣花的。”
通过近几日的相处,菱杉发现穆言没有表面上那般严厉,至少跟她相处的时候,还是挺好说话的,于是跟他聊天便随意了许多。
面对菱杉的嘲笑,穆言急忙澄清:“这不是我的,这是万静候郡主送我家殿下的。”
屋内安静无比,两人的声音自开敞的窗户,清晰地传进了屋内。还差最后一口就喝完汤的蓉茶,举着汤匙的手顿住了。
“万静候郡主送王爷手帕?亲自绣的?王爷收了?”菱杉恼得提高了声音。
“小点声,别被里面听见了,殿下不……”穆言下意识向后看了一眼,才发现他们正在窗户前面,窗子还是开敞的。
吓得他探头向里看了一眼,见蓉茶和王爷正扭头看着他,蓉茶只是表情凝重,王爷却眼含杀意!
穆言吓得缩回了头,拉着菱杉逃离了是非之地。
蓉茶收回了目光,幽怨地看了顾洵一眼,低下了头,她也没资格质问什么。
“本王没收。”
蓉茶惊讶地看向顾洵,虽然依旧面色清冷,可他刚刚的话,是在跟她解释吗?
可是他没收怎么会在穆言手中?蓉茶想了想,还是没问出口。难道还真要他跟自己解释什么吗?本来她也没有质问的权利啊。
“哦。”蓉茶应了一声,收起碗碟,拎着食盒,福礼告辞。
顾洵见她面色不佳,动了动嘴唇,却终是没说什么。
蓉茶和菱杉离府后,穆言一时没敢进屋,扒着门边,偷偷观察着王爷的样子。
“进来!”
顾洵一声低沉地压抑着怒气地叫喊,吓得穆言一哆嗦,进了屋直接单膝跪地,诚恳地请罪:“属下知错,不该妄议殿下。”
顾洵眸中燃着怒火:“议都议了,倒是把话说清!”
“跟菱杉说清了,我说了殿下没收,是郡主硬塞给我的。”穆言低下头不敢看王爷,害怕也得请示他这条帕子该如何处置:“殿下,那这帕子……”
“烧了。”
马车上,菱杉跟小姐说了穆言的解释,蓉茶才了然地点点头。
沉默了一路,菱杉以为小姐还在不高兴,想出言开解,谁知蓉茶却让车夫把车停在秀坊前。
“小姐,”菱杉见蓉茶走近了秀坊问道:“咱们来这干什么?”
“学刺绣!”
“啊?”
菱杉觉得小姐一定是受到了刺激,以前夫人让小姐学,她都故意偷懒不学。夫人从不逼迫她做不愿意的事情,小姐便一直没做过绣活。今日竟主动要学,她一时不知道是不是该感谢王爷。
蓉茶找到了秀坊坊主,询问道:“有没有什么速成的绣法?”
坊主是一端庄温柔的女子,听闻她的问话,不禁掩嘴轻笑:“哪有什么速成之法?都是一针一线练就的。”
蓉茶犹豫了,她是真没耐性刺绣,但是她又确实很想绣个帕子香囊什么的送顾洵。
“那绣个香囊最短几日可学会?”
“那就要看姑娘的天资和勤奋了。”
天资她恐怕没有,勤奋嘛,还是可以拼一拼的,说学就学,蓉茶当即决定,今日就开始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