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丘译走到蓉茶身边,坐在她身侧,没了往日的悠闲,一直低头沉默着。
蓉茶觉察出了他的异样,扭头看向他:“怎么了?”
“如果他来找你,你会跟他走吗?”
蓉茶皱了下眉,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这种话。
“你这个假设不成立,拒绝回答。”
“那我们就来说个成立的假设,”梁丘译看向她,目光灼灼,“我如果把你送回他的身边,你会恨我吗?”
蓉茶立刻坐起身,警惕的目光看着他,观察着他的表情,想确认他说的是真心话,还是玩笑。
梁丘译飒然一笑:“傅蓉茶啊傅蓉茶,没想到我们两人间的信任,这么少。”
“你刚才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就是你听到的意思,很难理解吗?”
蓉茶本就觉得他跟着自己的目的不纯,虽然他一直用什么喜欢倾慕来掩饰,但直觉告诉她,他不简单。
梁丘译看着她的反应,笑容里有些落寞:“也许我不是宣轶皇子,你便不会对我这般戒心重重吧。”
说罢,梁丘译回了房间。
看着他如此落寞的神情,蓉茶也觉得自己可能是太过敏感了。
接连几天,蓉茶发现,梁丘译情绪都十分低落,甚至于刻意躲着自己,难道真的是自己误会他了?
蓉茶踏着石子路,看着新修的花池中栽满了她喜欢的花草。这是梁丘译找工匠修砌的。只因蓉茶路过一次别家庭院,看见石子路和盛开的花池,露出了艳羡的目光。
回到屋内,她的桌子上,永远放着她喜欢的小吃。都是梁丘译买回来的,若是她哪个吃的多了,那个小吃便时常会出现在她桌子上。
这种默默地观察与付出,再铁石心肠的人,也能感受到在意与关心。何况她并不铁石心肠。
蓉茶想要做点什么缓和与梁丘译的关系,但她什么也不会做,最拿手的便是糯米圆子汤。可这是她最不愿触碰的东西,因为会想起那个人。
最后还是决定现学一道其他的汤。
蓉茶端着汤去找梁丘译的时候,看见他正独坐在院子里发怔,将汤举到了他面前。
“特地给你做的。”
梁丘译迷茫的目光,渐渐变得清晰,看清了面前的汤,有蘑菇和肉丁,闻起来鲜香扑鼻。
“我刚学会的,金钱口菇汤,不好喝也别当我满面吐出来啊。”蓉茶故作轻松地调侃着。
梁丘译接过了汤,喝了一口,点点头,抬起双眼,里面没了往日的狡黠与调侃,而盛满了矛盾与深情:“好喝,这是我喝过最好喝的汤。”
见他如此真诚的夸赞自己,蓉茶愧疚更浓:“对不起,我不该那般怀疑你的。”
梁丘译的手顿住,心里百味杂陈。
“不用说对不起,你没有错,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
蓉茶以为他们已经和解了,心里轻松了不少,虽然梁丘译依旧沉默寡言。
但是第二日,他也亲手做了一碗汤给蓉茶喝。
“这么客气,还礼尚往来呢?”蓉茶笑着拿起汤,是红豆汤,里面还放了糖,蓉茶拿起汤匙,刚要喝,突然被握住了手腕。
“怎么了?”蓉茶抬眼看他,感受到他手指微凉。
梁丘译缓缓放了手,低声道:“无事,怕你嫌弃难喝。”
蓉茶噗呲一笑:“你都不嫌弃我的,我断不会嫌弃你做的。”
蓉茶喝了两口,突然被梁丘译抢走了汤碗:“行了,尝两口就可以了!”
“你这是发什么疯?”
蓉茶说完这句话,突然觉得脑子突然昏昏沉沉,随即天旋地转,再然后就没了知觉。
待蓉茶再次睁开眼睛时,一群人围着她,仔细一看,都是她的学徒们,还有一名白胡子医者。
“醒了!终于醒了!”刘辛麦高声叫着,她是所有学徒里,最闹腾的一个。
蓉茶敲打了下沉沉地脑袋,坐了起来:“我怎么了?”
“息先生,我们来找您的时候,您就昏迷了,还被捆住了手脚,倒在床上,不过放心,孩子们,都让我叫人送回去了,放心,我们绝对不传扬出去。”
刘辛麦闹腾,却也是最机灵的一个。
“是喝了迷药!”老大夫开完了方子说,“现在没有大碍了,喝一副药,头就不晕了。”
捆住手脚?迷药?瞬间蓉茶想起那碗红豆汤。
“菱杉呢?”若真是梁丘译干的,菱杉应该也不能幸免。
“菱杉姐姐也刚醒,在隔壁房间呢。”正说着,菱杉跑了进来。
“小姐!我看见……”见屋内这么多人,菱杉止住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