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钧擦去脸上的水珠,仔细打量四周的环境。他现在泡在一个一丈见方的池子里,水不深,站起身,水面刚没过大腿。
屏风那边的池沿旁边,有个女人,正在泡澡……
那个女人是……
白溪……
文钧觉得自己一定是得罪老天爷了,要不然,他怎么就这么倒霉,不偏不倚,刚好掉进白溪的洗澡池子里。
如果可以选择,文钧宁愿掉进火海。
“啊——”白溪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震得屏风晃了三晃。
她捡起放在地上的衣物,遮在身前,大骂道:“流氓无耻卑鄙下流龌龊!想看女人,去青楼,有的是女人给你看,你为什么要进我的闺阁!”
文钧的耳朵要被她震聋了,捂着半天,她总算是吼完了。他立马大声吼回去,“你叫什么!不就是被人看了两眼吗,又没掉肉!你觉得不平衡,大不了我脱光了,给你看个够!”
白溪气得脸都紫了,“我的身子都被你看过了,以后我怎么见人。”
“蠢货,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我看过。”
事是那么回事儿,但是,白溪还是觉得自己吃大亏了。
文钧爬出水面,拧拧身上的衣服,抬脚走人。
到门口的时候,他想到,现在好像是个不错的机会,想知道什么,问白溪,白溪一定不敢不回答。
他马上折返回去,走到白溪身边蹲下来,捏着她遮挡身体的衣服,笑意盈盈道:“白大小姐,告诉我,锦夏的玉佩是不是被你捡来了?”
白溪警惕地看着他:“我凭什么告诉你!”
“那我就……”文钧捏住衣服一角,轻轻往下一拉。
“停停停!我说我说!玉佩就放在枕头下面。”白溪招了。
文钧拍拍她的脸,调笑道:“别骗我,要不然,你会后悔的。”
“没骗你,绝对没骗你。”白溪的清白,就在文钧的手底下,她敢说假话么。
文钧马上去她说的地方找,果然看到了锦夏的玉佩。
早知道这么好得手,文钧不如自己来,何必谢天鸿和锦夏多跑这一趟腿。他把玉佩收好,准备去找谢天鸿汇合。
白溪见他要走,忙从水池里出来,拿起帕子拭去身上的水珠,准备穿衣服。
就在这时,文钧又回来了……
文钧就是想整整白溪,回来逗逗她。
白溪又是一声尖叫,用帕子遮住某些主要部位,遮不住的地方,全被文钧看遍了……
尤其是肩头,一条两寸长的伤疤,横亘在锁骨外一寸的位置,衬着她白皙的皮肤,分外明显。
文钧啧啧叹息,“白璧微瑕,可惜可惜。”
“无耻之徒,你要的玉佩,我都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白溪又羞又恼。
文钧摸摸下巴,考虑了一会儿,不羁道:“对啊,我就这么走了,不做点什么,不是太可惜了吗?”
白溪暗想,今天不会失贞给这个家伙吧,看他色眯眯的眼神,肯定一肚子坏主意,完了、完了、全完了。她紧紧攥着帕子,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文钧很满意白溪的反应,不再继续吓唬她。他来到水池边,捧起一抔水,来到白溪面前,双手一扬,水泼到了白溪的脸上。
水把她头上的发丝打湿,凝结成缕,沿着鬓角和鼻翼两侧滑落下来,让她狼狈不堪。
文钧在白溪手里的帕子上擦擦手,摸摸脸上的面具,满意地说:“大仇得报,两不相欠。”
语毕,白溪眼前一闪,文钧消失了个彻底。
白府的前厅里,白远枝将军正跟谢天鸿说这话,就看到文钧一路飞奔,闯进房间来。
后面紧跟着白溪,头发散乱,衣冠不整,手中拿着放在针线笸箩里的剪刀,杀气腾腾地追来,大有不杀了文钧,誓不罢休的架势。
“流氓王八蛋,有种给我站住!”白溪顾不上大小姐的身份了,现在就想杀了文钧解恨。文钧把她全身看遍了不说,还往她脸上泼水,是可忍孰不可忍,必须做个了断。要不然,她有什么脸活下去。
照眼下的情形,文钧怎么可能站住,除非脑袋被驴踢了。他左逃右闪,最后实在没地方跑,干脆躲在谢天鸿身后。白溪喜欢谢天鸿那么多年,一直尽力在他面前保持大家闺秀的模样,肯定不能为了文钧,一剪刀扎过来。
听上去好像很有道理,可惜,文钧这次猜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