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前,谢天鸿和锦夏,去寒雅轩拿定做的玉器,离开时,看到一个穿灰色衣服的人出现在店里。
谢天鸿怀疑,那个人可能是卫凉玉,但是没有看清容貌,不敢确定。
现在看来,卫凉玉说不定跟寒雅轩的陈师傅,有特殊的关系。
等打猎结束,回到王府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派人盯着寒雅轩。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弄清卫凉玉的底细。
接下来的几天,谢天鸿几乎没有出门,一直在寝殿陪着锦夏,也不过问打猎的结果。不过,从其他嘴碎的人口中听说,宫女刺客死了以后,卫凉玉就因为护驾有功,封为侍卫统领,皇帝甚至给了他特许,可以带刀御前行走。
连谢天鸿都察觉到卫凉玉很可疑,皇帝是只老狐狸,应该也感觉到了才对。
可是,皇帝居然封赏了卫凉玉,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盘算的。
不管如何,皇帝心里一定有自己的打算,谢天鸿不想多事,更不想抢别人的风头,一直没有发表意见,默默在远处静观其变。
连续七八天,没有发生任何事,谢天鸿差点认为,自己的判断是不是失误了。
在猎场的最后一天晚上,皇帝把所有人传来,大家围在一起,点燃一个大火堆,把猎杀的兔子、小鹿、野山羊什么的,穿在棍子上,架到火上烤。一起吃肉,一起喝酒,欢聚一堂。
几杯酒下肚,大家都放松了些,甚至有人提出要玩个游戏。
皇帝和皇后虽然没有一起,却也没有打扰,想让他们玩个尽兴。
一帮醉汉,能玩出什么花样来?谢天鸿自觉退出,不参与他们的瞎折腾行动。他和锦夏到一旁坐着,边吃东西,边看他们。
“不如,我们就来个猜谜游戏吧?”其中一人提议,“大家轮流出谜,指定席中任意一个人回答,答不上来的,罚酒一杯。”
众人连连称妙,意见通过,游戏立即开始。
刚才提出这个玩法的人打了头阵,站起来说:“我抛砖引玉,先献个丑,大家见笑了。”
他垂头细思,慢慢说道:“豆大一点光,夜里亮堂堂。不是星与月,也别猜太阳。”
众人哄笑,“我们这辈子没见过出得这么没水平的谜语,换一个,换一个。”
“别介,就这个谜语,请太子殿下猜吧。”
那人一说出要太子猜,大家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无非是因为太子不学无术,出太深奥的谜语,他指定猜不出来。这个谜语浅显易懂,谜底所说的东西,也不是罕见之物,稍微一想,肯定能想到答案。
谢天鹏想了半天,哈哈大笑,“我猜到了,是女人的眼睛。”
所有人的嘴角一抽,笑容僵在脸上。
他怎么能猜到眼睛呢?还是女人的眼睛!
出谜之人干笑道:“太子殿下,可否一解?”
谢天鹏打了个酒嗝,笑嘻嘻地说:“你们都是成过亲的人,家里的小妾没有十个,也有三五个。晚上回去做那种事的时候,你们就不看看自己身子底下的女人,眼睛是什么样的吗?那眼睛,实在是亮啊。亮得就跟饿了几天的狼一样,你不用动,她自己就上来了。”
太子真是醉得不轻,房里的事,都拿出来胡说,也不怕惹人笑话。
大家没有吭声,闭着嘴巴,静静地坐在那里,等着有人出来打破僵局。
他们面面相觑了半天,一个稚嫩的童声说道:“谜底,是不是灯啊?”
出谜的人立即回答:“四皇子聪慧,谜底的确是灯。”
太子面有不悦,反驳道:“怎么能是灯呢,灯有熄灭的时候,熄了就不亮了,女人的眼睛,可是一直都在亮着。”
皇帝坐不住了,重重地咳嗽了一声,“老二,你没答对,该罚酒一杯,再由你出谜。”
太子端起酒杯,咕咚咕咚喝到见底,抬起手臂,用袖子抹了抹嘴角的酒水,说了个谜面:“一把金玉椅,长宽三尺多,别人坐不得,除了爹和我。四弟,这次你来答。”
敢拿龙椅做谜底出谜,太子是不是不要命了。
所有人都吓傻了,大气不敢出,生怕皇帝一震怒,怪罪到他们头上。
皇帝脸色变得铁青,盯着太子半天,突然拂袖离去。
在场的众人拭去额头上的冷汗,纷纷回自己房间休息,心中暗自庆幸,酒席上躲过一劫。
谢天鸿和锦夏也回了房间。
吹灯之后,锦夏翻了个身,面朝着谢天鸿,紧紧搂住他的手臂,“三哥,太子今天酒喝多了,竟然说出那么大逆不道的话。”
谢天鸿道:“他的太子之位,怕是保不住了。”
“如果废了太子,不会真的立你吧?”
假如立谢天鸿为太子,以后,他就是皇帝,后宫只有锦夏一个女人的可能,小于天上掉金砖。
谢天鸿微微一笑,“回去以后,我就称病,休息一段时间,父皇肯定能明白我的意思。”
“你是为了我?”
“是啊。”
锦夏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许久,感动地说:“三哥,谢谢你。”
除了谢谢,没有其他语言可以表达她的感激之情。
谢天鸿捏着她的下巴,调整她的角度,使她的目光跟自己的保持水平,“一句谢谢就行了?我觉得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