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翊：“……”
默默放下手机，时翊一脸无事发生的样子，把车子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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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七夕还没到，安诺早早做好了准备。
表白这种事，还是早几天付诸实施。这样还能空出时间，安排一下节日行程，好好约个会什么的。
打定了主意，小姑娘就等着挑个合适的晚上，打个直球，直接表明心意了。
比如这种两个人一块儿做提拉米苏的晚上，看着就挺不错的嘛。
安诺倒好咖啡酒，捏着烤盘里出炉的手指饼干，认认真真，一条条蘸上酒液备用。
干完手上的工作，小姑娘捏起余下没蘸酒液的金黄松软手指饼干，先吃上了。
看着时翊敲开两只蛋壳，只用了蛋黄打发。又煮沸了糖水，冲进打发的蛋黄里慢倒快搅。
又捏了一根小饼干，安诺好奇道：“这个不用煮熟吗？”
“无菌鸡蛋。”时翊回她，“如果没有，七八十度，也可以消毒了。”
“哦。”安诺拖着尾音点头，继续吃。
小姑娘看着时翊打发了提拉米苏的专用奶酪，马斯卡彭。又取了冷水泡软的吉利丁片，隔水加热化成液体，一步步加进去。
最后打了奶油混合，做成了浓稠的奶酪糊，才给她挑好看的模具，让她倒着玩儿。
“我要那个盆栽的小杯子。”安诺道。
“嗯。”时翊应声，拿给她。
一层饼干一层糊，安诺定定心心倒好，又按照时翊的要求轻轻磕着料理台面震了震。
“这样就好了吗？”小姑娘看着软软的奶酪糊，不确定道。
“冷藏四五个小时，等凝固了撒上防潮可可粉，或者别的装饰就可以了。”时翊回她。
“啊，”安诺了然，“那我们明天再吃吧。”
时翊：“嗯。”
磨磨蹭蹭收拾完，两人往门口走。
安诺今天快了一步，先在教室门口等着他了。
看着小姑娘背抵着房门，也不出去，也不让路，时翊：“……？”
虽然想好了要打直球，但是安诺心里，远不像她表面看上去那么镇定。
“时翊，”安诺叫他，也不等他回答，又直接道，“做我男朋友吧。”
时翊：“……”
四目相对，一室静谧。
在时翊看不见的地方，安诺背在身后的手，来回捏着指节。
时翊垂睫看她。小姑娘长睫轻扇，澄澈的瞳仁里，闪着微光。不自觉轻抿着的唇，刻意压着的呼吸频率，还有下意识起伏明显的胸膛，都让他感觉到，她这会儿很紧张。
时翊心跳，跟着滞了滞。心里充盈着刚刚那份提拉米苏一样，馥郁甜润的暖意。却又夹着点，酒醇微涩的繁复体验。
男人顿了许久，还是理智地开口，“你还小。”
安诺闻言，不由地长长轻吁了一口气。刚刚等他答案的那一小会儿，比考试只剩五分钟，小作文还没写满800字都让人紧张。
不是一口回绝她，也不是找些奇奇怪怪的理由。至少说明，他认认真真想过了。
这两三个月接触下来，她自认为还是有些了解这个男人的。不想答应的事情，他从来都是直截了当地拒绝，绝不拖泥带水。
所以，她还是有希望的！
“我都成年了！”安诺抵着门，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一副“来来来，我和你好好掰扯掰扯清楚”的样子。
时翊：“……”
小姑娘看他不说话，也不给他插嘴的机会，又放软了语调，说：“再说了，我又不是永远18，不会长大了。差七岁，也不是很多嘛。”
男人闻言，眼神微闪。
安诺看在眼里，认定这是他动摇了的表现，于是再接再厉，“时翊，你先别急着回答我。你先回去想一想，明天……等明天提拉米苏可以吃的时候，你再告诉我。好不好？”
小姑娘扇着长睫，清凌凌的小鹿眼就这么望着他。最后那句“好不好”，像是小猫收了所有的利爪，只留着最柔软的指垫，轻轻在他心上摁了摁。
男人的心理防线，有一瞬间的溃败。
顿了两秒，时翊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