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牧野只觉得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背部也是火辣辣的疼,不过更多的可能是因为趴着睡感到不舒服,脑海里突然闪现树林里那一幕,他一个惊吓,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只是双手撑在桌上因为太过用力,扯动了肩上的伤口,立马疼得他直抽气,有些脱力的差点又趴会床上,幸得他借力用手肘稍稍撑住自己,才免得出糗,不过背上的伤口却是真的疼,皱了皱眉头,额际的汗水直往下冒,深吸了口气,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慢慢挪动了一下身子,才发现被子底下的自己上半身因为绑着绷带而不好穿上衣,头部有些艰难的转动了一下,估计是趴地久了,所以现在脖子有些酸疼,不过,四下里找了找,发现云汐冉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的时候,明显的倒是松了口气,缓了好一会儿之后,背部不再疼痛难忍,他才慢慢地挪动下了床,走到云汐冉身边,看她靠在沙发上睡着的样子,一时不忍打扰她,便蹲在她身边看着她的睡颜,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梦到了什么东西,只见她眉头紧紧锁着,似乎被什么东西困扰着,眼角更是缓缓的有泪珠滑下,他吓了一跳,站起身子,正想伸手将她推醒,可是刚一触上她的肩膀,便见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云汐冉眼角挂着泪珠,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近在咫尺的熟悉的脸庞,吓了一跳,本能的直接一推,然后便听到“碰”的一声响,接着又听到一声闷哼,“你,你怎么样了?”看着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任牧野,云汐冉再次吓得直接从沙发上弹跳起来,这才反应过来她刚刚那下意识的一推,估计又加重了某人身上的伤势,于是又急急忙忙的上前探看他的情况。
任牧野也觉得自己有够倒霉的,怎么就那么刚刚好的在她醒来之际上前呢,进而毫无防备的被她这么下意识的一推,也幸好他反应够快,及时双手后撑,才免去后背着地的惨境,不过这回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后坐力的原因,背上的伤口又一次被扯到了,虽说不至于疼的呲牙咧嘴那么夸张,可是到底也还是够他受的,特别是他这还是新伤口。
云汐冉看他似乎是疼得不轻的样子,急忙查看他后背的伤口是否裂开了,不过好在并没有血迹渗出来,这才暗自松了口气,借力将他从地上扶起来人,然后再将他扶至床边坐好,“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说着,转身到一边倒了杯水递给他,“需要我叫医生吗?”虽然看着似乎伤口并没有裂开,可是刚刚那一摔,却也是实实在在的,就怕他伤口里面真的被扯到了。
“没事了,放心吧!”任牧野伸手接过她递过来的水杯,喝了一口,看向她依旧满脸担忧的表情微微一笑道:“怎么就你一个,其他人呢?”他记得,昏迷之前虽然只见到宫时复,但是他也是事前就已经通知小赵他们的了,按理说以小赵的个性,他不会将他丢下不管的,特别是还在他受伤的阶段。
“宫先生帮你做了手术之后,吩咐医院的护士照顾你,就去休息了,而赵警官我看他应该是有急事,所以便让他先回去了。”云汐冉将他昏迷期间发生的事情都跟他解释了一遍,“对了,秦啸鸣的事情警方已经介入了。”说着,抿了抿唇,这次的事情能这么顺利,任牧野的确功不可没。
这样的结果其实是任牧野早就已经预料到的了,毕竟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秦啸鸣这也算是罪有因得,不过,他看云汐冉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的解决而感到开心,“事情能够圆满解决,你不开心吗?”
云汐冉闻言看了他一眼,轻轻摇了摇头,事情能够圆满解决,她自然是开心的,只是,同时想到他身上的伤口,她又怎么都开心不起来,特别是刚刚那个梦境,这一次的梦境比之前任何一次的都要清晰明了,可是让她感到恐慌的是,梦境里那么真实存在的事情,为何她脑海里一点印象都没有,那似乎不曾存在她的记忆当中,可是那纸条,那房间,那千纸鹤甚至那字迹,又都印证着便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所以这一刻,她又迷茫了,到底是否她的记忆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
任牧野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云汐冉的表情,发现她眼中那么深沉又复杂的神色,不由皱了皱眉头,他不喜欢她总是皱着眉头的样子,于是将她拉坐在自己身边,然后伸手轻轻捂上她的眉宇间,轻轻的揉了揉,将那里的皱褶揉开,然后温和的看着她的双眼道:“我不喜欢你皱着眉头的样子。”
云汐冉因为心事比较繁重,所以呆呆的任由他的动作,直到他的手触上她的眉宇间,她才缓过神来,进而感受到眉宇间轻柔的动作,再有便是他眼底那抹柔到可以滴出水来的温情,让她下意识的就想逃避,而这一次任牧野倒是眼疾手快的及时抓住她想要将他推开的手,对上她慌乱的眼神时,他苦笑着说道:“我这背后的伤可再经不起你这一推了。”半玩笑半认真的道。
“对不起。”双手被制止了,云汐冉本是想反抗的,可是一听到他的话,她又立马停止了动作,本能的道歉,也确实怕他再一次受伤。
感受到她虽然不敢那么大动作的挣脱,但依旧有着抗拒,于是任牧野轻轻放开桎梏着的她的双手,“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了,回去你应该可以跟你的上司交代了吧,我们明天就回g市吧!”
“可是你的伤……”虽然宫时复说过,他现在已无大碍了,可是到底是中了枪的,而且还是两枪,就是再无大碍,也应该还是需要休息些时日的吧?明天就启程回g市,难道就不怕伤口恶化吗?
“冉冉。”任牧野知道她在担心些什么,不过他们确实已经在这里耽搁得够久了,“我的伤已经无大碍了,没事的,不用担心。”说着,安抚性的一笑。